第七章
韓宛彤聽到其他人的議論,眸底閃過一絲得意,她轉眸看着她們,微笑着道:“沒有啦,如是為人其實挺好的,只不過她比較內向,大家多包容一下吧。”
一旁的沈夢雲湊到段文翰的身邊,嬌聲道:“文翰……”
段文翰眉心淺蹙,沒有聽到沈夢雲喊他,他心裏一直在想剛才的應如是,總感覺她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沈夢雲和他講了半天話,也沒等到他回答,氣得跺了跺腳。
“文翰,在想什麼呢?”韓宛彤輕聲問。
段文翰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
“果然是你誤會如是了,現在都說清楚了,你應該也放心了吧。”韓宛彤微笑着開口。
段文翰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
應如是手中領着用來做戲的袋子,走在繁華的大街上,抬眸望着天上的殘月,卻忽然流淚。
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心中給自己打氣,應如是,你今天做的很好,既然老天哪給你機會重來一回,就一定要精彩的活着!叫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全都悔不當初!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的跟在女孩兒的後面。
“十九爺,要不要……”賀嘉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陸斯年,只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頭那個身形纖弱的女孩兒身上。
“不必。”
賀嘉:……關鍵是十九爺你這輛車實在是太招眼了,鬼才注意不到啊!!!
然而,應如是真的沒注意到身後一直跟着她的那輛異常惹眼的車。
一路目送着女孩兒回到家,陸斯年才面無表情的開口:“明天早上,她的資料。”
“是。”
賀嘉簡直欲哭無淚,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第二天一早,窗帘被拉開了一條縫,陽光透了進來。
男人睜開眼眸,半裸着身體走下床,逆光勾勒出了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修長的手指一絲不苟地將襯衫扣子繫到了領口第一顆。
房門被敲響。
“進。”
管家李松從外推門而入,恭敬的說:“十九爺,賀嘉已經到了。”
陸斯年低眸緩緩的扣上袖口的扣子,李松十分有眼色的挑了一條領帶替他繫上。
樓下,賀嘉正坐在沙發上,看到樓梯上緩緩走下那個俊美異常的男人,立刻站起身走上前。
“十九爺,這是應小姐的資料。”賀嘉將手裏的文件遞給陸斯年。
第一人民醫院裏。
“姥姥,我來看你啦。”應如是拎着飯盒推開病房的門。
“如是來啦。”病床上的老人,一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慈祥的笑着。
應如是坐在床邊,將飯盒打開,開始給老人喂飯。
邵文娟乾枯滿是老人斑的手拉住應如是,心疼道:“讓姥姥看看,怎麼瘦了這麼多啊?”
應如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姥姥,這才一天不見,怎麼就瘦了?”
“我說如是啊,姥姥身體好着呢,不用住院了,你去趕緊辦出院手續,咱們回家。”邵文娟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一邊說,一邊就要起身。
“姥姥!”應如是不讓她下床,“醫生都說了要住院,你不要逞強。”
邵文娟慈祥的笑着:“姥姥的身體,姥姥自個兒心裏清楚,咱們回家,這錢留給你上大學用。”
“哎呀姥姥,你再不聽話,我就生氣啦!”應如是故作生氣的樣子,“你好好看病,上學的錢,我暑假去打工。”
“姥姥就是心疼你。”邵鳳琴說著就紅了眼眶。
應如是心裏一陣酸楚,她笑着捧着姥姥的臉:“姥姥,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給邵文娟送完飯,應如是便將飯盒收拾好準備離開了,“姥姥,我去兼職了,你不要胡思亂想,等我晚上來給你送飯。”
出了住院部,應如是的目光便瞥見不遠處停着一輛白色的寶馬,看着上頭熟悉的車牌號,心中冷笑一聲。
果然,還是和前世一樣,林家找上門了。
她低頭將飯盒放在車簍里,推着自行車往前走。
“小姑娘。”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應如是停下腳步回眸,只見一個高貴優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緩緩的走了過來。
“請問一下,你知道外科住院樓在哪裏嗎?”女人戴着黑色的墨鏡,只露出塗著口紅的雙唇,看上去十分高貴。
應如是指了指北邊:“就在那邊。”
女人隱在墨鏡後面的雙眼,將應如是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才微笑着說:“謝謝你啊,小姑娘。”
“不客氣。”應如是心裏冷笑一聲,強忍着厭惡,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女人目送着她離去,沉沉吐出一口氣。
“怎麼樣?”一個中年男人從後面走過來問。
女人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徑直走向不遠處那輛寶馬,坐上車一言不發。
男人安慰道:“沒事的,我們不是查過了嗎?應家只有一個老太太,還生了病,我們把她接回來。”
“那濛濛呢?”女人猛地摘下墨鏡,露出了一張精緻美艷的臉,赫然和應如是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你打算讓濛濛回那個窮得叮噹響的應家?林學海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寧願不認那丫頭,都不可能讓濛濛回去!”
林學海見妻子生氣了,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誰說要送濛濛回去了?我也捨不得濛濛回去,但是你得想想瑞澤啊!”
一提及自己兒子,蔣卉便泄了氣:“那你說怎麼辦?”
“我剛剛說了,應家就一個得了病的老太太,我們給她一筆錢,幫她治病,也允許她來家裏看那丫頭,但是濛濛和那丫頭,都得留在我們林家。”
蔣卉沉默了片刻:“能行嗎?”
林學海笑了笑:“那丫頭要是真孝順,就該知道怎麼選擇,要是不孝順,不用我們說,她也會回來的。”
蔣卉靠在林學海的肩上:“我捨不得瑞澤,也捨不得濛濛。”
“我知道。”林學海安慰她,“雖然那丫頭是我們的親女兒,但是濛濛是我們親手養大的,真要論起來,當然是和濛濛更親了。”
“什麼時候去找她?”
林學海知道蔣卉問的是應如是,他沉吟片刻:“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