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顧夕覺察到了不對勁。
她瞥了眼權勛年那張凍得快成冰雕的臉,當即判斷出現下的狀況應該是非常的不對勁。
“我手涼,怕凍着您。”顧夕支支吾吾地道。
話音剛落,某人的臉色似乎又黑上了幾分。
呃,果然這個借口毫無說服力。
也許在高度緊張下人的大腦會停止工作,顧夕就是生動的例子,極度不安下,她腦袋一抽,主動討好地將手塞進了權勛年的手掌中:“不信你摸,是不是很涼?”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權勛年沒有任何反應。
顧夕尷尬得恨不得腳下就是花園,她要挖土把自己埋進去。
太丟人了。
顧夕默默地把手收回去,才剛動,就發覺男人的手似乎略微鬆緊了些。
是錯覺吧?
可下一刻,顧夕就認清了事實。
某人的寬大的手掌越收越緊,熱度從四面而來,完全包裹住了她那隻原本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的手。
警報解除。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開始各忙各的事。
阿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這顧二小姐......有把權爺一秒惹怒的本事,但也只有她能讓權爺迅速平息怒火。
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對不起。”
顧夕的手還牽着權勛年懷裏,可臉上已經是一臉的凝重了。
無論怎麼說,她的確是竊取了權勛年的情報。
也確實是真誠的想要彌補權氏的損失。
權勛年漆黑的目光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可以去工作掙錢,可以沒日沒夜地畫畫賣畫,可以...”
顧夕咬着唇,仿若下了巨大的決心:“把媽留給我的首飾都拿去賣了賠償權氏。”
阿福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只覺得這顧二小姐的腦迴路簡直清奇。整個帝都都知道顧夕一直在權爺家,她要是出去賣畫了,別人會怎麼看權爺?
指不定她今天賣畫,明天就能傳出權氏不行了,權爺連自己女人都養不起了諸如此類的謠言。
顧二小姐還真是擅長從各個方面逆着權爺來啊。
然而權勛年並沒有他想像之中的惱怒。
權勛年只是沉默着聽完顧夕緊張不安地絮叨,俊美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但,他握住顧夕的手掌更加有力。
“那些首飾,我不許你動。”
顧夕皎潔的小臉上浮現了一絲恍惚。
“你總是很寶貝那些首飾。”見她怔愣,權勛年認真地補充道。
首飾是很好看的,設計精美,價值連城。但女孩如此寶貝那些首飾,完全和這些外在的原因無關。
只是因為,那些珠寶首飾是她早逝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會允許女孩將珠寶首飾都拿去賣了換錢,就為了那點可笑的損失?
更何況所謂的商業機密......本來就是他故意放出來讓女孩拿的。
就當做給顧氏把將顧夕送到他身邊來的甜頭。
真正觸怒他的其實是顧夕除了給顧家傳遞情報之外,還一直在聯繫她的前男友,蘇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