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偏心
唐文遠忙完，已經是晌午了。早上的天氣還十分晴朗，過了上午便陰沉起來，福寧殿悶的像一個蒸籠，蘇清寒坐在大堂內，即使有冰鑒，可沒有人幫忙扇扇子，身上的汗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夏季的陰天就是這樣，單單是降溫，是解決不了悶熱感的，還需要空氣的流動才行。
本來蘇清寒在屋子裏看書，實在悶的慌，乾脆就出去了。
來到屋檐下，躺在搖椅上，問穆如意要了扇子，自顧的扇風。
忽然看見，秦清絕帶着二十多名宮女進入福寧殿。
只是……這些人穿的衣服有點兒……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兒少了。
肩膀和手臂都沒被遮住，裙子也只到膝蓋的部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有傷風化這個詞。
蘇清寒沒帶碧凝，便問穆如意要了紙筆，用寫的方式和穆如意交流。
“她們怎麼穿成這樣子？”
“蘇娘娘，這是陛下的設計的衣服，本來我們都覺得挺那個什麼的……不過，秦娘娘倒是無所謂，率先穿了。後來大家覺得好看，便也不再想那麼多，秦娘娘要在太后壽宴上跳舞呢，還是陛下親自教的。”
“陛下還懂得跳舞？”
“對啊，我們也很驚訝，陛下會很多種舞蹈呢。有一種跳起來，就跟木頭人一樣，可有意思了。”
蘇清寒微微皺眉，木頭人？
其實唐文遠跳的是機械舞，但是文朝還沒有機械這個詞嘛，穆如意便只好用木頭人來形容了。
和之前一樣，每次到了自己需要什麼的時候，系統總是會更新出來東西。
而且都是文化類的，唐文遠這些舞蹈自然是從系統的《舞蹈大全》裏面學來的。
秦清絕見蘇清寒在這邊坐着，沒有過來，只是遠遠的揮揮手，算是打招呼，她還要帶着宮女們排練。
蘇清寒點點頭，算是回禮。
只見秦清絕帶着宮女們，整整齊齊的排成兩排，自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所有人都拿着一把紅扇子，將自己的臉遮住。
這時，音響裏面響起歌曲。
“手中雕刻生花，刀鋒千轉蜿蜒成畫。盛名功德塔，是橋畔某處人家。”
“春風繞過發梢紅紗，刺繡贈他，眉目剛烈擬作妝嫁。“
“轟烈流沙枕上白髮杯中酒比劃，年少風雅鮮衣怒馬，也不過一剎那……”
新穎的舞蹈動作，整齊劃一的姿勢，讓人賞心悅目。
而且這歌還是秦清絕唱的，有她的獨唱部分，也有宮女們的和音部分。
其實很多舞蹈只要人多，跳的整齊，看起來就不會太差。
尤其是秦清絕還是精通舞蹈，也改編了很多舞蹈動作，讓整支舞蹈看起來更加符合文朝人的欣賞水準。
蘇清寒看着如此精妙的歌舞，心裏面忽然酸酸的，有了小情緒。
她本來也準備了舞蹈的，還是她最擅長的舞蹈。結果見秦清絕這麼一跳，自己所準備的舞蹈就黯然失色。
不說天壤之別，但是差距還是有的。
蘇清寒就很不開心，認為唐文遠偏心，給秦清絕編舞蹈，都不給自己編！
夜玫瑰的也是，都是唐文遠編的。而且蘇清寒發現，唐文遠編的歌曲還非常符合他們各自的身份。
錦衣衛嘛，唱精忠報國多合適。
正鬧情緒呢，唐文遠帶着陸驚鴻回來了。
陸驚鴻恰好看到了秦清絕跳第二遍《紅昭願》，心裏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歌你說不好聽吧，它也蠻好聽。你說它好聽吧，可是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至於舞蹈，倒是很新奇，這麼多人跳起來確實好看，讓人賞心悅目。
“陸軍師，如何？這歌舞是朕親自教她們的，這是秦清絕要在太后壽宴上表演的節目。”唐文遠問道。
陸驚鴻點點頭，“挺好，耳目一新，想必太后定會喜歡。”
“說起來，陸軍師要不要也表演個什麼？唱個歌，跳個舞？吟誦一些好的詩詞也行嘛。”
陸驚鴻連忙擺擺手，“微臣乃粗人一個，就不獻醜了。”
“蘇姑娘來了，我們去見見吧，她可是對你仰慕已久啊。”
“陛下言重了，蘇姑娘之才，微臣也十分敬佩。”
“行了，你們兩個見面就互相謙虛吧。對了，你也會啞語吧？我見陸夫人的啞語可是非常嫻熟。”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唐文遠搖搖頭，“你們這些人有才人是不是都愛謙虛？略懂一二的意思其實就是非常精通，哈哈……”
陸驚鴻沒有說話，通過跟唐文遠接觸這半天，她覺得唐文遠確實不像一般的皇帝，更準確的來說，不像一般人。
蘇清寒見唐文遠過來，雖然心裏面鬧小情緒，不過該行禮還是要行禮的。
但是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
畢竟還是十八歲的少女，遠遠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唐文遠也不傻子，自然看了出來，連忙問道：“蘇姑娘有心事？”
蘇清寒搖搖頭，哼，沒有。
“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這便是陸軍師，陸驚鴻。”
蘇清寒點點頭，朝陸驚鴻行屈身禮。
而陸驚鴻回了個拱手禮，微微笑了笑，“微臣大概知道蘇姑娘為何不悅。”
“哦？說來聽聽。”
蘇清寒也不阻攔，就看着陸驚鴻，她可是什麼都沒寫，只是通過面目表情表現出來了不太高興。如果陸驚鴻真能猜出來自己的心事，就真的名不虛傳了。
“太后壽宴在即，陛下又下令讓大臣們表演節目。蘇丞相自然不會親自表演，便將此事推給蘇姑娘。蘇姑娘雖不能說話，可舞藝也是一絕，便想在太后壽宴上獻舞。
當然也是想跳給陛下看，只是今日來福寧殿，恰好看到秦姑娘的舞蹈，認為秦姑娘的歌舞比自己準備的要好。
秦姑娘本就擅長歌舞，可如此新穎的歌舞，她是編不出來的。
蘇姑娘定然覺得，這歌舞是陛下教給秦姑娘的，而宋公主打的鼓也是陛下教的。華君卓不在皇宮，且不考慮。
四位皇后，陛下親自教了兩位，蘇姑娘便覺得陛下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