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幫你做戲
犯錯要承認,挨打要立正。
“請老闆責罰。”陳文富誠懇說道。
陳安壑緊盯着陳文富,沉聲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越過你們三爺,直接找你算賬嗎?”
“知道,老闆請放心,無論老闆怎麼責罰,我都心服口服。”陳文富鏗鏘有力說道。
“很好。”
陳安壑點了點頭,問道,“你跟着老關已經十年了吧?”
“十年零十一個月了。”陳文富認真說道。
陳安壑冷冷問道,“見色忘義,壞我大計,按老關的規矩,三刀六洞無可避免,且還會被逐出門牆,我說的沒錯吧?”
“是。”陳文富大聲說道。
“看在你跟着老關那麼多年的份上,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三刀六洞,但可免於被驅逐;二、免去三刀六洞之苦,驅出門牆。”
關山對兄弟們非常義氣,待遇給的也不錯,同時又對下面的人要求很嚴苛,但陳安壑很清楚,讓這些跟了他十多年的老兄弟離開,關山其實是挺捨不得的,因此,陳安壑才繞過關山,自行處理,不讓關山為難。
陳文富感激說道,“謝謝老闆,我選一。”
“自己動手,還是我來。”陳安壑從抽屜中拿出一把軍用匕首扔給陳文富,面無表情說道。
“不敢勞煩老闆動手。”話語剛落,陳文富就用力抓着匕首,毫不猶豫刺進了大腿。
匕首直接串通大腿,一刀兩洞,鮮血汩汩淌出,染紅了陳文富的骨腿。
“哼。”
陳文富被痛得繃緊了身軀,但他還是緊咬着嘴唇,只是發出一聲悶哼。
“啊……”
顏瑩瑩被嚇得失聲尖叫起來,一臉驚恐的看着陳文富。
陳文富用力拔出匕首,又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失去匕首的壓制,鮮血更是嘩嘩流淌而出,顏瑩瑩被嚇得臉色慘白,但卻又趕緊死死捂住了嘴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陳文富看了眼顏瑩瑩,再次揮起匕首,狠狠刺進了大腿。
“哼。”
陳文富被痛得直哆嗦,牙齒也深深陷入嘴唇。
可怕的男人!
可敬的男人!
不管顏瑩瑩貪慕虛榮也好,還是喜歡玩點小心機也罷,她始終都只是個普通職場女性,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無疑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害怕是理所當然的事。
長這麼大,顏瑩瑩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有人敢拿匕首往自己大腿上戳,但傻子都知道,那是假的,可眼前卻都是事實。
用鐵和血寫出的事實!
看着被痛得臉色慘白,但卻沒有半點懼意和退縮的陳文富,顏瑩瑩不禁深深佩服起了這個鐵血漢子。
顏瑩瑩扭頭看着陳安壑,哀求說道,“我不怪他,求求你,別再讓他傷害自己了。”
“此事與你無關,是我做錯了事情應受的懲罰。”
陳文富喝止住顏瑩瑩,再次拔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大腿,並用力拔出了匕首。
三刀,六洞!
陳文富再也堅持不住了,右手一松,匕首無力掉落在地面上。
“你們可以走了。”陳安壑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謝謝老闆。”陳文富強忍着鑽心之痛,彎腰一禮,恭敬說道。
“謝謝老闆。”顏瑩瑩趕緊跟着說道。
就在陳文富正要起身之際,陳安壑的聲音卻如耳語般傳入他的耳際,“小子,戲幫你演夠了,能不能征服這個女人就看你的本事了,但前提是你能管得住這個女人,如果她敢壞事,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傳音入密!
老闆竟然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陳文富震驚不已,但震驚之餘,更多的還是感激。
陳文富很清楚,顏瑩瑩的意中人是老闆,他還知道,以他的條件想跟老闆一較高下,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但經過三刀六洞這事,顏瑩瑩對他的態度明顯改觀了很多。
雖然三刀六洞確實很痛苦,但對他們這種常年在刀頭舔血的人來說,這卻算不得什麼,如果能因此而征服顏瑩瑩,這三刀值了。
“顏瑩瑩。”陳安壑喊住顏瑩瑩,厲聲說道,“今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人聽到,哪怕是跟你最親近的人,你若敢壞我的好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敢。”顏瑩瑩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看着陳文富的大腿。
陳文富可是陳安壑的人,可就連他都被逼得連捅自己三刀,還要謝謝陳安壑,陳安壑真正狠起來到底有多恐怖,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得罪這種超級狠人。
“去吧。”
顏瑩瑩趕緊扶着陳文富,一瘸一拐走出辦公室,這才發現,她的後背都已被汗水浸透了。
……
目送着顏瑩瑩離開后,趙得意就忍不住問道,“老闆,岳凡書已經併購了順水、千航、百利、和業、順羊、萬旭、唯安和快達航運,合併為岳氏航運集團,將於本月十五日舉行開業典禮,廣邀東海政商名流,以及航運同行和有航運需求的客戶前去參加開業酒會,那小子擺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該如何應對?”
趙得意之言,讓陳安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這八家公司都和趙氏的情況十分相似,全是規模不算多大的老牌航運公司,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業績沒有多突出,但勝在穩定。
要買下這種公司,肯定是要溢價的,就算給不到正常市值的兩倍,最少也得給正常市值的一點五倍出頭,當然,岳凡書收購未必會給這麼高的價格,因為岳家的資源極為驚人,他完全可以用其他資源去交換。
而且,陳安壑估計多半是後者居多。
“依你之見呢?”陳安壑反問道。
“這就得看老闆的態度了。”趙得意認真說道,“如果老闆只是想保趙氏能正常經營下去,只需要讓老何給趙氏的那幾個大客戶打聲招呼就行,可若想讓趙氏更上一層樓,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趙紫虞那個傻比!陳安壑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
東海是華國最大的港口城市,擁有排名世界第一的年貨物吞吐量,大大小小的航運公司有將近一千五百家,超級航運集團有十家,一流航運集團有五十多家,比趙氏好的有不下於五百家,比趙氏差的最少也得有兩百家。
如果不是趙紫虞那個傻比急不可耐的想要賣掉趙氏,不管從上往下排,還是從下往上排,短期內,趙氏都不會成為岳凡書的併購之列。
而一旦趙氏做大做強,那些頂級和一流航運公司就會將他視為競爭對手,岳凡書也得費心費力應付來自這些航運集團的競爭壓力,甚至是不正當競爭,趙氏自然能安然無恙。
但現在,岳凡書肯定還會繼續盯着規模不大,可卻有長期穩定客源的優質中小航運公司,趙氏也是岳凡書的重點關注對象。
以岳凡書那小子的狂妄性格,趙紫虞越是拒絕,他就約想拿下,而且,他還會想方設法用最小的代價拿下,這就意味着,趙氏很快就要正面對抗岳凡書的強勢打壓。
所謂的開業酒會,多半是一場示威大會。
“未必那麼簡單。”陳安壑搖了搖頭,說道。
趙得意忍不住問道,“老闆的意思是岳凡書會直接對趙氏下手?”
“東鋼集團是趙氏的第一大客戶,但東鋼是國有企業,老何的交情絕對抵不過往上挪一挪的誘惑……”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陳安壑。
“老闆,張琅遇到麻煩了。”電話剛剛接通,關山就焦急說道。
陳安壑眉頭微皺問道,“怎麼了?”
“落入圈套,遭到三十餘倍敵人的攻擊,應該是周八指想誘我出面。”關山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