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山
這一夜，雲凌羽與蕭成道都沒有睡覺，夜不成眠。
二人宿醉，暢飲一夜。
最後蕭成道將一個巴掌大的紫葫蘆送給了雲凌羽，葫蘆可大可小，是一個空間法器，裏面可裝下湖泊，不過現在裏面都是蕭成道釀的美酒。
雲凌羽將其收好，這可是蕭成道留給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不能有失。
第二日清晨，雲凌羽睜開雙眼，從木床上躍起，衝出房門。環顧周圍，沒有發現蕭成道的身影，應該是走了吧。
只留下了兩間木屋與幾棵老樹，雲凌羽坐在老樹下，久久不動，眼神中充斥着回憶。
在師父蕭成道的幫助與指導下修行，經歷了五年，突然間的分別，讓雲凌羽感受到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雲凌羽盡量整理好思緒，平復心情。
雲凌羽向山腳走去，那裏有蕭成道設下的傳送法陣，可以藉助法陣直接離開仙神山，回到茫茫山脈的外界。
仙神山這裏是個禁區，雖然有封印加持，外人不得入內，裏面的人要想走出去也很困難。
這裏蟄伏着各種蠻荒異獸，凶禽在天空中盤旋，也飛不出這茫茫仙神山脈，不然這種等級的凶禽異獸出世，會產生大混亂。
仙神山很高，雲凌羽藉助小型法陣傳送至山下。
這裏綠草茵茵，樹木高大翠綠，小溪河水潺潺流動，景色秀麗怡人。
時不時從蒼茫山林中傳來獸吼聲，凶禽的嘶鳴。
到了山下，雲凌羽走到一棵十幾個人都環抱不過來的老樹跟前。
這棵老樹經歷過的歲月太過久遠，樹皮開裂，大約有幾十仗高，長滿了金黃的葉子，永不凋謝。
這是棵神樹，按理來講早就應該能夠化成人形，進而修行，但卻被人動了手腳，變成了法陣的載體。
老樹周圍寸草不生，只有七十二棵光禿禿的樹木圍繞，似乎擺出個陣型。
每一棵蒼老的樹榦上，都刻有晦澀難明的符號，還有一些圖案，就算雲凌羽出身於第一世家，這種法陣也沒有見到過，應該是從更加久遠的時代流傳而來。
雲凌羽拿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通體烏黑，小魚的形狀，握在手裏有股清涼之感，很是溫潤。
這是蕭成道送給雲凌羽的，將這枚黑魚玉佩帶在身邊，能使人修行更加順暢，加速吸收天地靈氣，對於修行大有裨益，而且還可以使人清明。
中間那棵老樹樹榦上正好有一個凹槽，雲凌羽將黑魚玉佩放入其中，嚴絲合縫。
雲凌羽自語道：“沒想到這枚玉佩還是把鑰匙，估計也就它能夠啟動這座傳送法陣了。”
轟的一聲，將雲凌羽嚇了一跳，其他七十二棵樹木的樹榦上的符號圖案泛起黃金色的光芒，雲凌羽將其看在眼中，用心記下。
黑魚玉佩彈回雲凌羽手中，接着雲凌羽走進主樹的一個樹洞中，沒了身影。
一陣光華裹帶着雲凌羽一閃而沒。
雲凌羽只感覺到一陣晃動，面前全是白光，片刻的功夫，雲凌羽已經來到了仙神山禁區的外界邊緣。
雲凌羽眼前是一片樹林，與仙神山禁區內部不同，這裏沒有強大的異獸凶禽，有的只是普通的野獸。
鳥兒叫聲輕快悅耳，樹木也只是正常高大，不像山脈中一眼望不到頂端。
溪水孱孱流動，清澈見底，綠草茵茵，景色令人神怡。
山峰依然高峻陡峭，瀑布衝擊着山崖，波濤滾滾，急流迴旋。不時有石塊滾滾落下，在群山萬壑間響起雷鳴般的聲音。
不過雲凌羽的心緒不在這裏，他要考慮今後的道路。
回到家族是不可能了，家族的長老與家主父親天天逼着自己繼承家主之位，想要從小培養自己，傾盡資源。
要不是蕭成道將自己帶走，興許自己正在被家族的老傢伙們“熏陶”呢。
這個世界的修鍊體系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包括道基境、聚氣境與化靈境。
第二個階段有靈明境、靈玄境與靈幻境。
接着是第三個階段，包括元虛境、玄虛境和沖虛境。
這三個階段大部分修士都能走到這一步，第四個階段才算是真正考驗修士。
不僅需要大量的修行資源與造化，還要有極高的天賦與根骨，受到天道法則的限制。突破時要承受雷劫的考驗，動輒修為盡失重頭再來，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灰飛煙滅！
第四階段有三個境界，命劫境、玄元境與聖人境。
據說突破了聖人境界，便會證道至尊神位，成為一代至尊，可以對神明果位進行窺探。
至尊境界的修士，除了家族的那幾個老古董，雲凌羽還真沒有在外面見到過，而蕭成道似乎已經半步腳踏出了至尊境。
這也是為什麼蕭成道能夠奔赴前方，隨眾英靈征戰的原因，而現階段的萬靈，還沒有出現那種絕世高手。
雲凌羽穿着一身白袍，丰神俊朗，面如美玉。面露思索神色，思考着接下來要往哪裏走。
突兀地，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現在雲凌羽面前。
雲凌羽看清了他的模樣，身穿一身灰色衣袍，臉上佈滿皺紋，一雙手如乾枯的枝椏。
雲凌羽臨危不亂，因為他知道來者是何人。
灰衣老人衝著雲凌羽鞠了一躬，聲音沙啞，說道：“老奴恭賀少主完成修行，奉家主之命迎接少主返回家族。”
雲凌羽猜到了，這是雲家的人，是自家的僕人，看樣子是自己的父親要他來將自己帶回族中。
雲凌羽回應道：“父親怎麼不親自來？”
僕人答道：“家主最近修為大漲，正在閉關嘗試突破，所以特地吩咐老奴前來迎接少主。”
“你是什麼境界？”雲凌羽問道。
僕人回答道：“老奴資質平平，修行大半輩子也止步於玄虛境界，少主問這個做什麼？”
雲凌羽吸了口氣，看來不能和對方來硬的，萬一被強制帶回家族就麻煩了。
雲凌羽背負雙手，儼然一副至高無上的樣子，冷聲道：“怎麼？！我還不能問了嗎？”
接着就是一聲冷哼。
老僕人有些慌張，急忙解釋道：“當然不是，少主儘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