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懸空的書架
“會不會是,當時兇手進來時,死者正好醒來。由於害怕死者大叫而引來他人,所以兇手就奔過去將死者壓在床上,用刀子將死者殺害了。”
郝川分析的頭頭是道,但是傅松年卻搖了搖頭。
“如果說死者是經過劇烈的掙扎后才被殺死,那麼這床,未免也太整潔了。”
眾人一看,的確,除了床的四周有些許凌亂外,其他地方都十分的整潔。
如果按正常反應來說,人在將死的時候爆發力是最強的,除非這個人本來就是想尋死。劇烈的掙紮下,被褥這些怎麼可能還這麼整齊。
“厲哲”
突然被點名的厲哲瞬間抬頭看向了傅松年。
看着傅松年對自己招了招手,厲哲走了過去“幹嘛?”
突然傅松年反扣住厲哲的手腕,將他壓在床上,膝蓋死死的壓着他的背。
“傅松年,你發什麼神經,快放開我!”厲哲拚命的掙扎,奈何傅松年壓的實在太穩了。厲哲只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斷了。
“傅松年,我手快斷了!”
此時,傅松年鬆開了厲哲。
他指着床“厲哲根本沒怎麼掙扎被單都凌亂成這樣。”
的確,此刻床上的被單早已凌亂的不成樣子。不管怎麼說,當面臨死亡時,絕對會奮力掙扎的,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呢。難道會有人眼睜睜的看着別人來殺自己嗎?
不對勁,實在太不對勁了。
“你出門時,你兒子醒着嗎?”
女人搖了搖頭“因為時間還早,我就沒喊他起床。如果當時……如果……”沒說幾句,女人又哽咽起來。
黎輝告訴傅松年,從死者的僵硬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有兩三個小時了。
“這麼說來,預估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七點以後,八點出頭這段時間。”看了看手錶,傅松年走到床旁,被單被鋪在地上,上面早已被血液染紅。
郝川站在傅松年身旁,“這不會是一件自殺案件吧。”
“什麼?自殺!”黎輝迅速轉過頭看着郝川。“你自殺是朝後背捅啊。”
蹲在牆角,厲哲一直緊緊的盯着牆面看。他抬頭看了眼天花板,只見上面放着一個懸空的書架。
“這個書架……”
“這是懸空書架,是啊政自己設計出來的。”女人走到床頭,按下了桌面的一個按鈕。只見原本懸空的書架突然分散開,其中一個朝着女人而去,最後停在了眼前。
“啊政說這樣他就不用隨時起身去拿書了。”
真的是這樣嗎?
厲哲起身來到女人身邊,此刻女人已經將書架收了回去。看着桌,不愧是市長兒子,什麼都是要最好的。
書桌是一個智能系統,而上面那三個案件上分別寫着一書架,二書架和三書架。抬頭看了看上方嗎懸空的書架,看來,是把這書架分成了不同的三等份。
“你認識這個男孩嗎?”
厲哲掏出隨身攜帶着的照片,女人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我自從嫁來這裏后,很少出門,所以,即使嫁過來這麼多年,周圍的人我還是認不全的。”
“太太不是本地人?”
“不是,我八歲時便移民到國外,十七歲認識了我現在的先生,後來隨着他回國了。二十歲便與他結婚。”想到以前的時光,女人滿臉痛苦的看着傅松年。
“我為他捨棄了我最美好的年華,結果什麼都沒換來。只換來這些年的勞累,現在連唯一的兒子都沒了。”
到現在為止,眾人都沒見孩子的父親來過。
“對,他是市長,每天有忙不完,忙不了的事情。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都死了,他都這般漠不關心。”
女人的情緒已經開始奔潰,傅松年便讓女法醫帶她下去冷靜。
“啊,還真是冷漠啊,自己的骨血死了,竟然像什麼都沒發生過般。”黎輝說完搖了搖頭。
厲哲繼續蹲在牆角,傅松年也湊了上去,他看着厲哲一直盯着牆上看“發現什麼了嗎?”
指着牆面上的痕迹“這裏有被膠帶粘過的痕迹。”
傅松年伸手摸了摸,的確,黏糊糊的。可能是粘過膠帶,後面撕走膠帶時,膠黏在了牆面上。
“很可疑啊,在牆角這種地方貼膠帶。”厲哲說完起身朝書架那兒走去。抬頭看着上方懸空的書架,書架下方有幾道細小的縫隙將書架一分為三。
“太太,那你還記得你家最近和誰有過衝突,或者和別人有過不愉快的事發生。”
苦笑一下,女人看着厲哲“警官,你要知道,我老公這種職業,討厭他的,恨他的人多了去了。”
畢竟,做官有時候要站到民的對立面。別人都說官官相護,哪有這麼簡單,有時候,最巴不得你不好的,幾乎都是他們。因為,也許把你拉下位,他就能上位,哪兒有什麼官官相護呢?
“好的,具體情況我們也了解了,有什麼進展我們後期會告知你的。”說完,眾人便收拾着東西準備離去。
“太太,節哀,相信你兒子也不希望你這樣。”說完,厲哲轉身離開了。
見眾人走遠,女人徹底綳不住了。
“啊政,我的啊政啊!”
原本早已到來的傭人,全都湊在一起,看着女人不敢說話。
哭了一會兒的女人抬起頭,眼眸里滿是血絲。起身朝着室內走去,撥通號碼。
“你,去把老爺叫回來,就跟他說,他兒子和他老婆死了,讓他趕緊死回來收屍!”女人說完,不給傭人任何反應的機會,轉身就朝着她兒子的卧室走去。
此時,原本應該熱熱鬧鬧的卧室,安靜的讓人覺得呼吸都是不對的。
坐在床上,此時床單因為被拿去化驗,露出了那粉紅的被褥。
“粉色是女孩子用的東西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們啊政這麼可愛。”女人看着鬧彆扭的男孩,二話不說便買下了那床粉嫩的被單。
“啊政。”
女人越是想忍住眼淚,眼淚就越是拚命的往外流。女人的視線變的逐漸模糊起來,粉色的被套被女人的眼淚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