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海上的廝殺 第一百七十五章 艾尼路是我兒
夜幕降臨，空島碧卡附近的雲海邊上，不起眼的篝火隱隱跳動着。
“哇偶，差不多能吃了。”塞爾將烤鯊魚從臨時搭起的架子上取下來。
塞爾隨手撕下一塊肉塞進嘴裏嚼了嚼，眼睛一亮道：“唔，味道還不錯，嘗嘗吧艾尼路。”
艾尼路本就飢腸轆轆，聽塞爾這麼一說，也不顧魚身上的溫度，直接動手撕下一塊肉大口大口吃起來。
兩人風捲殘雲似的，將一整條魚吃的乾乾淨淨，當然，艾尼路一個小孩吃不了太多，百分之九十九都落在塞爾的肚子裏。
吃完后，二人圍在篝火前，塞爾給艾尼路，講了很多很多自己經歷過的趣事，去過的地方。
塞爾認真的講，艾尼路認真的聽，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滔滔不絕的樣子，艾尼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男人的樣子，那個男人活着的時候，也是每天和他坐在一起，給他講很多很多傳說、故事。
“他要是我的父親那該多好。”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被艾尼路掐滅了。
他只是個一文不值的孤兒，哪有資格當眼前這個男人的兒子。
塞爾沒有看到艾尼路走神的模樣，故事一直講到深夜，講到兩人都些犯困這才停下來。
“吃的太飽了，差點站不起來。”艾尼路拍拍肚子站起身對塞爾鞠躬道：“塞爾大叔，今天實在是太感謝您了，不僅救了我，還給我飯吃。”
“小意思，別放在心上。”塞爾笑道，沒想到艾尼路小時候竟然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嗎？”塞爾轉而問道。
艾尼路搖了搖頭。
“這可真是讓人頭疼，算了，先帶我去你住的地方吧，可以嗎？”
“這個當然沒問題。”艾尼路興奮道，說著便拽着塞爾的袖子，準備把他拉起來。
確實是這樣，聽到塞爾要去他住的地方，艾尼路打心眼裏覺得高興，說起來，塞爾還是第一個願意接近他的人，關心他的人，這讓艾尼路孤寂的內心得到了些許安慰。
“等等，別這麼急嘛，先把火滅了再說。”塞爾道。
“為什麼？”艾尼路疑惑的看着塞爾，他有點不理解塞爾大叔為什麼要費工夫滅火。
“哎呀，火這種東西很危險的，萬一蔓延到其他地方，會給別人造成麻煩的。”塞爾耐心解釋道。
“哼，燒死那群混蛋才好呢。”艾尼路的臉上露出怨恨之色。
聞言，塞爾目光不由得一凝，看來艾尼路這小傢伙對碧卡的那些居民非常怨恨呢。
難怪日後會選擇毀滅自己的家鄉，所謂因果報應，現在那些人虐待艾尼路是因，未來艾尼路成長起來后報復他們是果。
想來也是，就因為艾尼路天生只有一個翅膀，就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視、嫌棄。
甚至將艾尼路父母的死歸咎於艾尼路身上，愚昧、自私、冷漠這三個詞用在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像極了古代時候死了丈夫的女人被人罵作喪門星，甚至會給無辜的女人安排一個克夫的名頭。
這便是愚昧、自私、冷漠的由衷體現。
這對於艾尼路來說是不公平的，他生來如此，又不是他能決定的，就因為艾尼路只有單個翅膀，就將他歸為異類，這是多麼可笑啊。
不過，可憐歸可憐，塞爾可不願意看到，艾尼路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小夥子陷入到怨恨的深淵無法自拔。
他要做一個領路人，一個能將艾尼路引領走上正途的領路人。
就在剛才，塞爾下定決心要將艾尼路培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了不起的英雄。
“艾尼路，你認為男人是什麼樣的？”塞爾避過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
“男人？我們倆不就是嗎？”艾尼路疑惑的看着塞爾，不明白他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
“呵哈哈哈，你算什麼男人，頂多也就是個男孩罷了。”塞爾笑道：“男人可不是簡單的性別哦。”
艾尼路漲紅着臉問道：“那怎麼樣才算得上是男人啊？”
塞爾一看艾尼路好奇的眼神就知道有戲。
於是一本正經道：“男人嘛，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你看這片雲海，它大嗎？”塞爾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雲海確實很大，可這和男人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哦，有很大的關係。”塞爾頓了頓接著說道：“雲海雖然大，但是有一樣東西比雲海還要寬廣，它包容一切，就算是天空也無法與之相比。”
“什麼？還有這種東西，比雲海還寬廣？”艾尼路吃驚道。在他眼裏雲海已經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天空之外最大的東西了。
“當然有，怎麼樣？想不想知道？”塞爾臉上的笑容彷彿欺騙小姑娘的怪蜀黍。
“想啊，你快說吧塞爾大叔。”艾尼路急切道。
“嗯嗯嗯”塞爾清了清嗓子這才沉聲說出了答案：“比雲海還要寬廣的就是男人的胸懷！！！”
“切，什麼嘛，我才不信呢。”一聽這個答案，艾尼路頓時大失所望。
“是真的哦，男人的胸懷能包容一切，包括他人的侮辱、刁難、謾罵。”塞爾逐字逐句的說道。
“可是，如果真的包容一切，難道男人就不會憤怒嗎？”艾尼路睜大眼眼睛問道。
我擦，這小鬼還真難纏啊！這是塞爾的心聲。
“會，男人有些憤怒的時候，當某件事觸及到他的底線，觸及到他的信念時，男人就會爆發出任何人無法忽視的憤怒。”塞爾接着忽悠道：“就像暴風雨那樣，將那些觸及到他底線的傢伙摧毀的一乾二淨。”
“等等，暴風雨是什麼？”艾尼路呆萌的看着塞爾。
“額。”塞爾突然想起來，似乎空島並沒有暴風雨之類的東西，這個解釋起來可就麻煩了。
“暴風雨的話，大概是災難吧，能將整個空島毀滅掉的災難。”塞爾這般解釋道。
“啊。”艾尼路的腦海中聯想到一頭無比巨大的猛獸，一口將空島吞掉的樣子，當時就被這種幻想嚇到了。
塞爾自然無法看到艾尼路想像中的畫面，自顧自的說道：“這就是真正的男人，懂了嗎？”
“原～原來真正的男人這麼厲害啊！”艾尼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做我的兒子吧！”塞爾模仿白鬍子說話的語氣，對艾尼路伸出右手道：“我會用心將你教導成一個真正的，頂天立地的男人！”
突如其來的話語瞬間將艾尼路整懵了，事情怎麼突然向著這個方向發展了，懵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艾尼路真的擔心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男人竟然要認他當兒子。
之前被掐斷的思緒再度勃發而出。
“我拒絕！！！”艾尼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塞爾。
“啊～”塞爾瞬間石化，難道打開的方式不對？好像記得白鬍子就是這樣說的啊，為啥人家收兒子一收一個準，到他這裏，連區區一個小鬼頭都收服不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果然很大啊！！！
“哈哈哈。”看到塞爾懵逼的樣子，艾尼路開心的笑出了聲，笑的同時，目光深處的激動根本無法掩飾。
就在塞爾不知所措的時候，艾尼路突然將髒兮兮的小手放到塞爾的手掌中。
“塞爾老爹！”艾尼路微笑着說道。
“啊？”塞爾先是一呆。
“我說，塞爾老爹！”艾尼路重述了一次自己剛才的話，
這下子塞爾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抓起艾尼路往肩膀上一放。
“真是個壞透了的小混蛋！”塞爾無奈的說道。
“走吧，去找個地方睡一覺。”說完，塞爾便向著某個方向慢慢走去。
不經意間一縷笑容出現在他的嘴角，艾尼路是我的兒子！！！
………
清晨，塞爾從雲床上爬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艾尼路，嘴角微微一挑，躡手躡腳的離開房子。
艾尼路的房子十分破舊，就像幾十年的老房子那樣，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塌掉。
他只是個孩子，並哪裏會修理這些，他從沒想過如果房子塌了，他該怎麼辦？
周圍的惡意，糟糕的生活環境造就了未來艾尼路那陰狠殘忍的性子，不過從今天起，艾尼路將獲得新生，他未來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豪傑。
出門后塞爾先來點雲海，準備好早飯後，完成一組日常的修行，包括三色霸氣的感悟等等。
“吶吶吶，塞爾老爹你在做什麼？”艾尼路揉着眼睛從屋子裏走過來。
昨天聊的實在太晚了，艾尼路一直睡到中午也情有可原。
“修行啊，變強的路上可容不得半點懈怠。”塞爾盤腿坐在地上，看到艾尼路走過來，睜開一個眼睛看了後者一眼道。
“變強？”艾尼路一下子就抓住了中心。
“話說塞爾老爹你那麼厲害，就是因為每天都修行嗎？”艾尼路睜大眼睛問道。
“是的哦，努力而不懈怠，這是變強的唯一方法。”塞爾認真道。
雖然這話並不是完全正確，畢竟有些天賦異稟的傢伙不用修行，都可以變得很強很強，塞爾說的是相對於絕大部分人，想變強就必須努力修行。
“那我也可以修行嗎？”艾尼路兩眼充滿期待的看着塞爾。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說過一定把你培養成真正的男人，沒有實力可稱不上男人啊。”塞爾道。
“那。。塞爾老爹，你快點教我修行吧，我已經等不及了。”艾尼路急切道。
“哦？如此迫不及待嗎？”塞爾笑着站起身，停止了今天的修行，走到艾尼路年前，撫摸着他的小腦袋道：“修行是要吃苦的，你確定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啦？”
“嗯！我。。我想變得像塞爾老爹那樣，一拳就可以幹掉空鯊。”艾尼路模仿着塞爾昨天打暈鯊魚的那一拳，一拳打在空氣中。
也許在他看來，塞爾那一拳確實很帥氣。
“唔，男人的目標可不能如此狹窄，那一拳算不了什麼。”
“啊～難道說我能變得更強？”艾尼路激動道。
塞爾笑着點點頭。
“耶！”艾尼路高興的跳了起來。
“快來吧塞爾老爹，我現在就想變強！”艾尼路道。
塞爾笑而不語。
畫面一轉。
白白海的雲路上，艾尼路可憐巴巴的看着塞爾，他的身上背一塊雕刻的很精美的雲岩，艾尼路小小的身體幾乎要被沉重的雲岩壓趴下了。
“快跑啊，你剛才不是還說跑步很輕鬆嗎？”塞爾笑吟吟道：“今天的目標就是從這裏跑回家，記住要保持之前的速度，加油！我看好你哦，呵哈哈哈。”
艾尼路一言不發，滿臉委屈的邁開小短腿往過來的路上跑回去，這段距離很長，就算是輕裝上陣，也得跑兩三個小時。
一路上，艾尼路好幾次停下來，都被塞爾催促着向前繼續跑，歷經四個小時的時間，艾尼路終於抵達了終點。
長時間的高頻率運動，使得這個只有八歲的小孩在抵達終點的那一刻便暈了過去。
海賊世界人的體質果然夠霸道的，就算是一個小孩子都能維持這種高強度的修行。
塞爾按住艾尼路的肩膀，柔和的原力緩緩的沒入艾尼路的身體，幫他改善體質，祛除身體產生的負荷。
原著中的艾尼路實力雖然很強，但這畢竟是集中在果實開發當面，在體術上，完全不是還沒有開發出二檔的路飛的對手。
現在的艾尼路還沒有得到那顆命運中的響雷果實，塞爾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提高他的體質，增加他的體力，從而磨練他的體術。
如果有一天，艾尼路的體質達到可以修行霸氣的程度，塞爾就會教授他如何使用霸氣。
這樣的話，就算艾尼路沒有得到響雷果實，以他的體術霸氣修為，也足以在強者多如繁星的新世界佔有一席之地。
此時的塞爾並不能確定，在自己的干預下，艾尼路是否還能找到那顆本就屬於他的響雷果實。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艾尼路醒來的時候，已是黑夜。
“我這是怎麼了？”艾尼路用力逛了逛腦袋。
“沒什麼，只是脫力了。”塞爾輕輕撫摸着艾尼路的小腦袋道。
“我完成修行了對嗎？”
“嗯，完成的很完美。”塞爾點頭道。
“我可以跟着你修行了？”
“還是不行，你還差的遠呢。”塞爾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果然小孩子都一樣，都想着一步登天，這怎麼可能？
“難道以後每天都要做這種無聊的事？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那麼強。”艾尼路抱怨道。
“無聊嗎？確實挺無聊的，不過這是成為強者的必經之路，以後每天都要做。”塞爾認真的道。
實力的增長就像蓋房子，必須先打好地基，也只有這樣，建好房子才能穩當。
就算艾尼路再怎麼抱怨，該做的還是要狠下心去做。
“啊～”艾尼路用力的扯了扯爆炸頭，看向塞爾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埋怨。
“哈哈哈，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法子。”塞爾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不用負重跑？”艾尼路一臉狐疑道。
“負重還是要負的，只不過不用跑。”
“到底是什麼啊，你就告訴我唄。”
“呵哈哈哈，這個不能說啊，到時候你就知道。”塞爾擺了擺手，站起身將事先準備好的晚飯遞給艾尼路。
“按理說你應該餓了才對，快點吃吧，吃完了早點睡覺，明天我們有很重要的事做。”塞爾語氣溫柔道。
“我們？”艾尼路轉動着精明的小眼珠，“新的修行方式？”
“不不不，明天我會叫你早點起床，修行完以後帶你去個地方。”塞爾故意吊著胃口道。
“好玩的地方？”
“差不多吧！”塞爾臉皮抽了抽，孩子就是孩子，不管未來如何？就現在來說，腦袋裏想的的都是玩。
塞爾沒有正面回答艾尼路的問題，也算是給他留下一點懸念吧。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塞爾就催促着艾尼路背上他的裝備順着雲路進行長跑修行。
“今天不需要往返，只要到達我們的目的地就好。”塞爾將雙手抱在腦袋後面，嘴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植物。和倍受壓力的艾尼路相比，塞爾的狀態簡直愜意的不像話。
如果這時候雲路上有人的話，一定會罵塞爾虐待小孩。
按照約定，塞爾今天必須要回雲隱村，商討“攻打”阿帕亞多的計劃。
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差不多能趕在中午抵達雲隱村，前提是艾尼路能保持現在的速度。
從天使島邊緣到雲隱村的距離並不算近，就算是正常的成年人，也需要數個小時才能抵達。
艾尼路是個孩子，更不用說他的背上還背着一塊沉重的雲岩，能在八小時內趕到已經算不錯了。
“塞爾老爹，這條路。。。”艾尼路突然停了下來。
“這條路怎麼了？”塞爾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聽人說起過，這條路上似乎經常有山迪亞人出沒。”說起山迪亞人，艾尼路的臉上露出畏懼的神色。
“哈，我們就是要去找山迪亞人。”塞爾小眯眯的看着艾尼路道。
“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去那種危險的地方？”
“安心啦，有我在，沒人傷的了你。”塞爾自信道。
“好吧。”艾尼路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或許他選擇信任他的老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