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出府
一桌子菜,蘇皖就算吃撐了,也吃不了多少。
剩下的這些,索性讓綠衣等人解決。
至於說,將剩飯給綠衣等人吃,會不會顯得不尊重,讓綠衣他們不樂意接受,這就不是蘇皖該操心的。
這個時代,主子吃不完飯菜的賞給奴才吃很正常,綠衣他們不僅不會覺得不好,反而很高興。
綠衣他們平日飯菜是有限制的,尤其是肉菜,不僅量少,味道也不怎麼樣。
果然,聽了蘇皖的話,綠衣等人就面露喜色。
再仔細一看,紅燒肉等肉菜都剩下了大半。
綠衣心中有些猜測,這紅燒肉估計是蘇皖故意留的。
主子們的飯菜,都會講究個擺盤,所以分量不會太多。
若不是有意留的,就蘇皖近日來對紅燒肉的喜愛,一塊肉都剩不下來。
“是,多些小姐賞”
院子裏的奴僕紛紛謝恩,將剩餘不少的飯菜都撤下,桌子也收拾乾淨后,去了雜役房吃飯。
“你們先吃,記得給我留一份”綠衣笑着說道。
綠衣沒有和眾人一起去吃飯,而是打發了其他人,她則是伺候着蘇皖洗漱,見蘇皖又開始看書,且有人來接替自己,這才去吃飯。
“這麼快就來了,可吃好了?”
蘇皖手裏拿着書,卻沒有繼續看,反而笑着問道。
來接替綠衣的丫鬟叫紅珠,和蘇皖一樣的年紀,只是大概很小就開始幹活,個頭卻比蘇皖高一些。
“吃好了,小姐賞的飯菜好吃極了”紅珠利索的說道。
紅珠和綠衣一樣,都是蘇皖身邊一等的丫鬟,只是綠衣總管着海棠院裏的事物,相當於管事嬤嬤的地位,這卻不是紅珠可比。
“你的生辰是何時?”蘇皖好奇問道。
“奴婢的生辰正好趕上冬至了”紅珠說道。
“你是家生子吧?”蘇皖又問。
“是”
紅珠點點頭,她和這府里大多數奴僕一樣,都是家生子,爹娘兄弟等都是蘇家的奴僕。
“可有兄弟姐妹?”蘇皖問道。
“奴婢有兩個哥哥在外院當值”紅珠笑着說道。
她的家人在府里不是什麼根深樹大的一家子,不過她兩個哥哥爭氣,都在外院幹活,讓不少人羨慕。
“你爹娘只有你一個女兒,想必對你很好”蘇皖說道。
紅珠立馬點點頭。
“小姐說的是,爹娘對奴婢確實...挺好的”
紅珠說著說著,忽然覺得不對味。
她的家人對她好是真的,可蘇皖的家人,對蘇皖好像就很一般了。
小心翼翼的看着蘇皖,紅珠心裏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懊悔。
她不該說這麼多的。
身為奴僕,沒有同情主子的資格。
若是惹了主子傷心,那更是自己的罪過。
今天是蘇皖的生辰,只怕是海棠院的冷清,讓蘇皖心中傷感,這才問了自己這麼多。
紅珠心中忌諱,再不敢多說。
也正好,蘇皖之後沒有再問什麼,讓紅珠鬆了口氣。
等綠衣吃了飯,重新到蘇皖身邊伺候的時候,紅珠早已恢復平靜。
......
“綠衣,我想出府走走,可有機會?”蘇皖忽然說道。
午後陽光刺眼,但光線充足。
蘇皖今日生辰,卻也沒有斷了看書的習慣。
甚至還將幾個月不曾碰過的綉綳找了出來,憑着原主的記憶,磕磕碰碰的綉了只蝴蝶。
只是到了晚間,蘇皖卻忽然冒出這一句,讓綠衣一時反應不過來。
呆愣一會兒后,綠衣才曉得蘇皖在說什麼。
“小姐怎的想出府了,這隻怕難有機會”綠衣直言說道。
“府里應該快給我尋摸親事了,一旦定下來,我就是待嫁之人,更加沒有機會”蘇皖唉聲說道。
綠衣無言以對,因為蘇皖說的沒錯。
甚至綠衣還有些不知該怎麼勸慰蘇皖。
世人雖對女子嚴苛,但也沒有要求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蘇府同樣沒有強硬要求,家中女子不許拋頭露面,只要安排得當,外出的機會總是有的。
可蘇皖是例外,二房沒有主母,其他幾房的當家主母,有活動也都沒有捎帶過蘇皖。
是以蘇皖都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竟還從沒離開過蘇府,這一點上,蘇皖還不如蘇妙。
“綠衣,我想出去走走”蘇皖平靜的說道。
一陣涼風吹過,綠衣看着直視自己的蘇皖,張了張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晚飯過後,蘇皖讓綠衣在屋外的廊下點了燈,擺了茶水點心。
古代抵禦寒暑的法子不多,到了夏季,一天裏也就是這個時候最舒服。
蘇皖沒有古代人早睡的習慣,只是古代也沒有明亮的燈光,不早些睡下,蘇皖能做的事也很有限。
好在原主是個手巧的,蘇皖按照原主的記憶,拿了粗些的線繩,就着燭火打絡子。
這事不怎麼費神,注意一些也不怎麼費眼。
且別說,這種需要耐心的活,蘇皖玩的不亦樂乎,沒一會兒,手邊上就放了幾個像模像樣的絡子。
“砰砰...”
蘇皖正拿着自己才打好的一個絡子欣賞,海棠院的門口卻傳來了敲門聲。
院子總就那麼大,蘇皖又正好在院子裏納涼,自然聽到了動靜。
很快,就有守門的婆子在門口詢問了幾句。
“小姐,是二爺身邊的小廝”綠衣說道。
婆子在門口問,綠衣已經在蘇皖的示意下,靠近去瞧瞧情況了。
蘇府的二爺蘇德,是蘇皖同父異母的哥哥,只是這個哥哥和蘇皖一樣,都是庶出,卻不同母。
知道外面是蘇德派了人來,綠衣連忙告知蘇皖。
“開門”蘇皖說道。
“奴才武易見過五小姐”
武易很早就跟着蘇德了,算是蘇德的心腹。
“二哥回來了?”蘇皖問道。
蘇德二十有三,早已成家立業,負責蘇府一些生意上的事物。
只是蘇德成家后,妻兒卻沒有住在蘇府,若不是蘇府還有蘇德的院子,這和被分家分出去了差不多。
蘇皖對這個哥哥的印象一般,原主則是有些怕這位兄長。
蘇德不怎麼親近蘇皖,但蘇皖之前大病一場的時候,蘇德也為蘇皖尋過幾個名聲不錯的大夫,可惜原主還是沒了。
後來蘇皖佔據了原主的身體醒來,蘇德早已領了差事離開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