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9、兩族混血
九幽知道她是心裏怪責他們的隱瞞，故意的這般問的，還是苦笑回答道：“若我們有那種想法，又何必阻止你碰觸石碑，甚至把這最後的秘密告訴你呢？”
“也許，你是……”無霜不想這樣輕易地放過他，還想說幾句最壞的猜想，玄羽的動作比她說話還要快，身形化成了閃電直接就攻擊向了九幽他們。
九幽他們似乎也早就防備着玄羽發難，四人馬上分開，跟上次一樣形成了一個陣法，把玄羽困在了其中。
轉眼之間，無霜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了，霧氣四起，只能看到飛旋的殘影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靈力衝擊給她帶來的疾風衝擊。
瞧着院中的花草被疾風盡數毀掉，甚至地面都翻了起來，她的怒氣也逐漸地壓制不住了，大吼道：“給我住手，要打出去打，不要死在我面前！”
殘影迅速的停下了，依舊還是四困一的局面，九幽他們和玄羽都在喘着粗氣，看樣子他們的攻擊比她想像的還要激烈萬分。
玄羽似乎想回到她身邊，九幽他們卻死死不放，無霜想要喝止，阿森抬頭，一臉的擔憂道：“主上，她現在是半步獸帝了，若是現在不解決掉她，將來我們就不再是她的對手了。”
說話的人是阿森，無霜壓下了怒氣，輕柔地問道；“那又如何？”玄羽穩定境界，成為獸帝，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見無霜不在意的模樣，阿森越發的着急了：“主上……”喊了一句后，他犯了難，臉上儘是糾結，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無霜越發的疑惑，剛想再問，玄羽暴跳而起，指着他們就罵：“啊呸，你們這幾個爛狼臭渣子，你們心懷不軌，還用你們那種骯髒的心思來我……無霜，他們是怕我把你給害了！”
無霜怔住了，隨後想到九幽剛剛說的夜家人可以加持封印之事。
九幽面對着玄羽憤怒的指責，面無表情，沉着道：“以現在混亂之境的靈力來說，很難讓靈獸升至獸帝，並且化形。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比我們更早的就查覺到了關於阻斷之門的信息，才會在知曉無霜是夜家傳承者之後故意與無霜綁定，然後藉助着夜家血脈的力量升階，從而……”
“呸……”玄羽張口，噴了他一臉的鵝肉渣子：“你是不是還想說，我會殺了無霜，把通往天域七洲的門給封住，然後解開前往星辰之海的通道？”
九幽冷笑着，用袖子擺掉了臉上的肉渣子，眼神里透露着，他就是這麼猜的。
無霜則楞住了，看了看擔憂的阿森他們，再看看憤怒的渾身發抖的玄羽，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衝著玄羽招手：“沒事，我不懷疑你。”
九幽他們楞了，小狼急切地道：“主上，防人之心不……”
玄羽則一下子笑了，趁着他們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疾駛着衝出了他們的包圍圈，直接撲進了無霜的懷裏：“哈哈哈哈……你信我，你信我……我太高興了……”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裏閃出了淚花，認真的與無霜道；“我與你契約，真的真的不是因為你是夜家傳承人，而且，我也沒有知道那些鬼消息。即使我知道了，我也不會想要傷害你的，絕不……”
無霜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
哪怕沒有契約聯心，她也感覺得到玄羽對她的真誠。再說，雖然在這種危險的情況下信任玄羽極有可能會給她帶來一生中最大的錯，但是她還是想相信她的，哪怕這會讓她沒了性命。
但她不後悔。
她不願意過那種連與自己有着心靈契約的靈獸，都要防備的日子。
玄羽在無霜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她扭頭帶着怒火看向九幽他們，眼睛裏閃爍着寒光：“我看，你們才是陰謀者，你們想打開通往星辰之海的通道，又怕我跟無霜阻止，所以才故意想要離間我跟無霜的吧。”
玄羽逃離之後，九幽他們也沒有再維持之前的陣形，他上前一步，面不改色地道：“我們確實是想打開通往星辰之海的通道，也確實是想封住通往天域七洲的那邊的路，只不過，我們從來就沒有想要傷害過無霜。”
“放屁！”玄羽冷笑着道：“那雲飛煙應該有一句話是對的，無霜才是關鍵，不管是打開通道還封住通道。只怕你們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要借她之手。甚至有可能是在哄她替你們打開通道之後，再把她獻祭了，封住另一邊的門。”
“我絕不會這麼做的。”阿森眼睛看着無霜，單膝跪了下去，“我敢用我的性命起心境誓，我這輩子絕不會做傷害無霜的事！”
疾風也隨着他跪了下去，緊接着是小狼和九幽。
無霜遲疑了片刻，手一抬，強大的靈力將他們四人托起：“別跪我。”
她的心裏疑問還是很多，並且忐忑不安，而且她從最開始就討厭他們向自己下跪，這樣會讓她不知所措的。
九幽也沒有堅持，藉著她的靈力起身後，平靜地道：“當初我確實是那麼想的，只不過想利用的人是夜魔妃而已。”
無霜若有所思：“難不成當初你在夜魔妃的手中，就已經發覺了這些秘密？”
九幽點頭：“消死之後，她扣了我一抹魂魄，殘魂存留中，我才領悟到的。”
那個時候，因為夜魔妃的私心，想要榨汗他們最後的價值，甚至得到他們的秘法和力量，於是她抽了小狼的狼魂，並且強留了他的一抹魂魄在她的體內。
他也將自己一族的秘法詛咒加在了夜魔妃的身上，並且在小狼狼魂相助之下，才真正發覺到了藏在他們意識海深處的傳承使命。
隨後……隨着夜魔妃打開時空之間，無霜的蘇醒，他們的命運之輪也重新開始啟動。
再次蘇醒后的他，見到夜魔妃的第一次，就隱隱感覺到了她身上有着與自己扯不斷的牽絆。
只不過，一切重來，他根本就想不起那使命，反而在無霜的相處中，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新的主上。直到，秘境裏，無霜為了救他們的性命，強行與他們取締了契約。
那一瞬間，他記起了所有，包括那傳承使命。
當他在這片封印之地里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他想過各種可能性，但無一的出發點，都是在既能順利的開啟通往星辰之海的狀況下，還要護住無霜的性命。
也正是因為他一直沒有找到兩全的辦法，才會把主意打到夜魔妃的頭上。樂文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後夜魔妃還是消逝在了無霜的手上，讓他的兩全之法，又出現了變故。
後來，阿森他們的話也讓他的堅持有了變化。身上背負着使命又如何，他也有他想要保護的東西，而且他也儘力了，無法兩全，那就只能做他最甘願的選擇。至於使命，反正都耽擱這麼多年了，大不了留給下一次的蘇醒守將去頭痛了。
聽着九幽慢慢的說完那些往事，無霜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說到底，引起這一切的源頭都來自於夜魔妃，而她哪怕不願意承認，夜魔妃也是另一個她，等於這個坑是她自己給自己挖的。
何況，哪怕九幽他們並沒有因為夜魔妃的那些惡行而激活意識活中的使命，雲飛煙也會發現這個秘密，並且說破一切，她還得面對。
甚至，極有可能她的處境比現在還在尷尬。
按着已經開始發痛的額頭，她直接問道：“接下來，你們想如何？”
那些人看到了石碑的秘密，為了自己破級升階，絕對不可能就此罷手的。打開通道，怕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她也不相信九幽他們會眼睜睜看着他們開啟通往天域七洲的通道。
九幽淡淡地道：“這要看你的決定了。”
“我是關鍵？”無霜驚訝了一下：“最後還要我？”
九幽點頭：“夜家的卡牌盒才是最後的開啟鑰匙，兩邊都是。”
無霜：“……”
這種舍已為人的事兒，她得多傻才會做。
等等，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她看向九幽，直問：“混亂之境到底有什麼，才讓他們雙方都想要擁有？”
若真的獸族和人類不想往來，直接從中間阻斷就好了，為什麼還要留下這麼一個中間地帶和兩道門。
而且按九幽的說法，這裏只是連接兩境的通道，當時被封印在這裏的是低階人類和低階靈獸，以及一些人類和靈獸混血後代。
九幽面露出了難色，搖了搖頭，手指着自己的頭道：“我不知道，沒有關於這一段的信息。”雖然他猜測到了一些，但是……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瞧着九幽的臉色，無霜知曉他肯定還是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證實，才不敢隨意的告訴她，怕影響了她的判斷。
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九幽的做法雖然是存在着保護她的想法，同樣……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想要打開通往天域七洲的通道。
終究，天域七洲那邊靈力充沛，一旦通道打開，她會有更大的空間，以及新的廣闊世界。而且，她也不會再成為這片大陸上的眾矢之的。
“這裏一窮二白，要啥沒啥，連靈力也是稀薄的，對於那兩境來說，都是螻蟻一樣的存在吧。”玄羽也低聲嘀咕着，“可別說什麼在意血脈，那就是一個笑話。”
“你剛說什麼？”無霜沒有聽清楚，卻下意識地覺得很重要，拽住了玄羽的肩搖晃了兩下：“你再說一遍。”
玄羽被她的舉動弄糊塗了，又重複了一遍：“我說這裏靈力也是稀薄的，對於那兩境來說是荒蕪之地，沒有價值。”
“不是這句。”無霜心都要跳出來了，玄羽想了下，又道：“他們不可能在意血脈親情，若真在意，當初也不會割捨了。”
無霜眼睛一亮，搖頭慢慢地道：“不，不是在不意，而是混血的血脈是他們雙方爭奪的最重要東西，正因為雙方都不願妥協，所以才全部封印在這裏，等着最後的決擇。”
只是他們雙方也沒有不管不顧，各自都暗中留下了一些手段，比如九幽他們，比如自己的父親還有雲飛煙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傳承。
九幽苦笑：“我也這麼猜測過。”見無霜想到了，他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心思了。
“阻斷之門上兩邊顯示的開啟條件不一樣，一邊是要求四靈，另一邊是四靈力，可是存在的屬性卻遠遠不止這四類。”
無霜聽到這，想到了九幽之前說的那些，還有什麼不懂的：“我記得學院裏的典籍上的記截，人族的基礎靈力就是金木水火土這五類，其它的屬性而稱之為變異。而靈獸的屬性則多了去了，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混血孩子分成獸形和人形，獸形的一生都不能化形也就是人類眼中的靈獸，而人形的則靈力會發現突變，多出了本屬於靈獸獨有的風雷冰，甚至暗和光之力。
九幽補充：“混血的靈獸是天生就開了靈智的。”他手指向玄羽：“比如她。”
哪怕她還是一個蛋的時候，就知道算計無霜了。
“我……”玄羽想反駁，但反駁不了，她很久之前就了記憶，也知曉自己與其它的靈獸不一樣，並且從不拿其它的靈獸當成同類。
遇上了無霜，被無霜護了一下，又因無霜的血而讓她破開了蛋殼，她才生出了與無霜契約的心思。後來與九幽他們相處過多，也才認定，他們才是同類。
無霜站了起來，只覺得心跳開始加速：“你們到底是靈獸，還是混血的人類。”
九幽輕嘆，雙手攤開：“我們應該是混血的靈獸，只不過是與夜家契約后，得天獨厚，天生人形，甚至小狼可以輕易的在兩形之間變化。”
無霜驚訝得晃了晃，此時她更想知道的是她是什麼，也是兩族混血嗎？
為什麼夜家會有卡牌盒，為什麼卡牌盒才是打開兩邊封的鑰匙，而夜家的傳承人卻是兩邊的封印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