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水帝國 第一章 天脈大陸
天脈大陸
星光璀璨的夜空,星光鋪灑而下,猶如一層青紗鋪蓋在這蒼茫的大地上。
寂寥的大道之上,夜風吹過樹林,熠熠爍爍的樹葉吹打聲音一陣一陣的傳出。
大道上一體態佝僂的老者拄着拐杖,一手牽着孩童緩緩而行,孩童約莫也就五六歲而已。
老者抬頭看着天上的星辰,深邃的眼睛露出一道精光,滿是溝壑的臉上漏出凝重的表情。
“爺爺,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孩童稚嫩聲音響起,疑惑的看着老者。
“沒事,爺爺有些累了。”沉重的嗓音彷彿訴說著老者經歷的滄桑。
老者牽着孩童,沿着大道緩緩的向著遠方走去,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背影,顯得那麼的寂寥。
夜空上一顆接着一顆的流星一閃而過,形成夢幻般的流星雨,劃破長空。
南川城
夜以入三更,漆黑的夜空被閃電撕裂,雷聲轟轟烈烈,狂風呼嘯不止。
整個南川城上方的天空之中雷海翻騰。
南川府一處正宅庭院內,南清正站在院內,一旁的女僕匆忙進出房間。
房間裏面傳出女子的尖叫聲,穩婆的加油吶喊聲。
相隔不遠處的另一出的側院內,同樣有着這一幕,不同的是外面沒有人在踱步等待。
兩個女人都是南清正的女人,都在這同一天生產,註定了他要做出個選擇。
府里上下都知道有兩位夫人生產,各房丫鬟和家丁有條不紊的做着該做的事。
片刻間,夜空中猛然出現一道百丈之長的藍色閃電,映的天空如同白晝。
隨之一道藍色身影墜落在南川府的庫房內,因雷聲轟鳴,而沒有被南川府的家丁所發現。
庫房內透過窗外的閃電,可以看到一人艱難的靠在庫房的寶箱上,準確的說是一位女子,不過女子的容貌卻異常駭人,覆蓋了半張臉的傷痕流出鮮紅色的血液,讓人看着莫名驚悚。
如若細心觀察會發現,女子傷口的邊緣整齊無比,甚至散發出淡淡的藍光。
女子並未在意自己的傷口,而是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鼓起的肚子。
外面的雷聲響徹天地,卻不見一絲雨滴落下,城內的居民已經跪地祈禱,向天祈求雨的到來。
祈求着,祈求着,風似乎同樣在祈求,吹過的樹都低下了頭,天邊的雷聲回蕩着。
穩婆的聲音緊了,風也變緊,雷聲也變緊了。
“轟隆…”
一瞬間,似乎要將整座南川城都給轟動,要將大地都給轟醒的驚天巨響傳開。
雷聲久久的回蕩在這天地之間。
緊接着一聲聲嬰兒的哭聲傳開,久違的雨水親吻着這片乾燥的大地。
城內的居民徹底狂歡,歷經了數年的乾旱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雨。
萬物開始了一場新的輪迴。
這場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黎明之時才漸漸收起。
第二天,南川府發出告示,昨夜南川城主喜得一子一女。
適逢久旱初雨,福澤萬物,為子取名天澤,為女取名雨曦。表示天澤萬物,雨惜南川。
此示一出滿城嘩然,緊接着便是城民的跪拜。認為此兩人乃上天之賜。
又是一日,清水國五大修真門派,除了紫虛天宗外,風靈仙宗,南天道宗,縹緲神宗,空銘劍宗皆有人來。
天生異象,萬星流火,必有大能轉生或神童降世。
一同到來的四大仙宗,在測出南天澤擁有八大異靈根之一的盈月靈根后,四宗爭奪,幾乎大大出手,最終南天道宗拿出清龍令才收得靈徒。
同樣南雨曦測出風水極品,木系天階中品三系靈根的資質后,被風靈仙宗強勢收入門中。
同日,清水國主下詔,加封南清正為南川郡王,賜四品鎮靈甲一套,中品靈石千塊,玄金萬兩,其子南天澤賜長運鎖,其女南雨曦賜長生鈴。
幾乎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在南川府的庫房內,還有一個孩子出世,也沒有人會去在意有一個孩子的誕生。
六年後
夏日炎炎,烈日烘烤着大地,空氣中瀰漫著塵埃的味道。
路邊的小草倔強的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抬頭直面這烈日的光輝。
一顆柱根相連,枝葉擴展形成遮天蔽日之勢的蒼天巨樹,正散發著陣陣活力。
樹下幾位年近古稀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這顆巨樹議論紛紛。
“老李啊,這顆老榕樹的年紀,比我們幾個加起來大,可別叫你孫子天天在樹上灑尿啊。”王大爺拿着一把爛的不成樣的蒲扇,輕輕的扇着。
李爺爺微眯着眼睛,看着遠處嬉戲的孩童笑道“小孩子家不懂事隨他,這樹有靈,也不會怪這些個小娃子,呵呵。”
“有靈吶,想大旱那些年,幾乎全城的樹都要死光了,它熬了過來,雨後三天,猶如枯木逢春,綠意盎然。”頭髮早已花白的陳大爺,看着這顆榕樹,眼裏充滿着敬畏道。
不遠處的幾個六歲左右的孩童,離開榕樹陰影的庇護,在烈日下打鬧。
不知怎麼的孩子們就發生矛盾了。
“哼,你就是醜八怪的兒子,我們不跟你玩了”小男孩指着身前,比自己矮小的凌夜道。
“王浩哥哥,不要這樣說凌夜哥哥。”一旁的小女孩拉着王浩的手低聲道。
“本來他娘就是醜八怪,陳洛,李旗你們說對不對。”
沒等兩人回答,凌夜便大聲喊道不是,王浩又說是,凌夜便撲向王浩,小小的身體硬是把王浩給撲倒在地。
兩人便在地上廝打起來,陳洛和李旗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熱鬧,唯獨那小女孩蘇靈哭着跑向榕樹下的爺爺。
當然那幾個老人也看到兩小孩的爭鬥,快速的過來喝止,一喝止兩人便停手分開了。
兩人衣服沾滿了灰塵,各有擦傷,但顯然凌夜身上的擦傷更嚴重。
在了解事情原委后,王大爺先訓斥了王浩幾句,之後同樣說了凌夜幾句,讓兩人互相道個歉,便讓他們各自回家去。
小孩子的小打小鬧,大人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是看着凌夜慢慢回家后,幾位老頭嘆了口氣。
它們都知道孩子他娘臉上,有一塊猙獰的傷痕,從六年前搬來這邊住,就已經存在,也不見孩子的爹是誰,就這樣一個女人,獨自將孩子拉扯大。
有時候那些街坊鄰居,都會替孩子娘感到不公平,一個這麼好的女人,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周圍鄰居都會對凌夜家伸出援手,而凌夜她娘也免費幫鄰居們看病。
大人也時常教導孩子,不能這樣說凌夜她娘,可孩子就是孩子,童無忌言,一但玩的不開心,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凌夜慢慢的走回家,不到幾百米的距離,硬是走了半個小時,期間還努力的把自己身上的灰土拍掉,額頭上的擦傷也想着用頭髮遮蓋。
走到家門后,又頓了頓,檢查了下自身,才踏進家門。
一進門,濃濃的藥味便撲鼻而來,在門外完全聞不到半點藥味,門裏門外根本就是兩重天。
不大的院子裏到處都是晒乾的藥草。
凌夜深呼一口氣,臉帶微笑的喊了句,娘我回來了,一邊跑進裏面,絲毫沒有被這裏濃濃的藥味所折服。
素衣婦人沒有回應,只是坐在椅子上,認真的挑選這竹籃里的藥材。
黑長的頭髮披在背上,幾縷髮絲飄蕩於胸前,左側臉的傷痕,並沒有結疤依舊有着一絲絲的血液滲出,常年如此,至使婦人的皮膚白的嚇人。
凌夜笑呵呵的跑了進來,但看到地上有一塊搓衣板橫放着,前面一本厚厚的古書時,笑臉瞬間凝固。
愣愣的看看婦人,婦人沒有理會,依舊低着頭挑選着手中的藥材。
“娘…”凌夜走前輕輕拉了拉婦人的衣服,委屈的聲音讓人聽了心軟。
婦人仍然沒有回應。
凌夜只好走向搓衣板跪了下去,眼淚帶着滿滿的委屈,從那純真的大眼眶中噴涌而出。
“不許哭。”冰冷的聲音傳入凌夜的耳朵,凌夜擦了擦眼淚,可卻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拿起地上那本沒有標題的書開始讀起來。
古有神址,名日靈,
靈有古樹,日榕王,其葉如扇,其型如鍾。其葉可避輪迴,其露可得長生。
靈有仙草,日斷魂,其葉如眉,其型如蘭。聞之魂消,觸之魄散。
靈有神枝,日不朽……
不知讀了多久,凌夜便睡著了,而婦人顯然,知道凌夜會睡着,在倒下的時候便已扶住凌夜,又輕輕抱起進去內室。
內室中間一個不大的洗澡桶,桶內散發出陣陣白霧,裏面的全是灰綠色的藥液。
婦人將凌夜的衣物褪去,將其放入桶內。
接觸藥液后,凌夜的臉上露出掙扎之色,可卻沒有醒來。
婦人隨後拿出一紫色小瓶,滴入了一滴不知名液體,桶內藥液開始沸騰,凌夜的皮膚變得的通紅,彷彿血液快要破體而出。
凌夜的臉上大汗如珠,額頭的擦傷迅速癒合。
婦人乃在不斷的往桶內加着一些不知名的藥材。
數時過後,婦人將凌夜抱起,一條條經絡覆蓋著凌夜的全身,詭異的是身體兩邊的經絡所散發的顏色完全不同,左邊呈現湛藍之色,右邊則是赤紅之色,兩邊大有吞噬融合對方的趨勢,看起來格外的不和諧。
婦人坐在床邊,拿出一顆湛藍雪花紋的丹藥,給凌夜服下,隨後凌夜身體上的經絡淡了下去,婦人修長卻蒼白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凌夜的小臉,口中自言自語着說了些什麼,最後深深的吐了口氣,面帶微笑笑着離開。
婦人離開后,躺在床上的凌夜突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瞳孔一放一縮,臉上隱匿的經絡,又開始浮現出,不同顏色的經絡相互對抗,想要把對方給吞噬。
雙方對抗的難解難分之時,眉間出現一道寸許長的柳葉型紫紅色紋理,凌夜的瞳孔一陣渙散,在聚攏時瞳孔已經變成紫紅雙瞳。
隨後兩邊經絡開始重新回到平衡,慢慢隱匿在這清秀的臉龐下。
當凌夜醒來時,已經是是第二天早上了,在吃過早餐后,就被他娘帶到到了書房裏。
“夜兒,答應娘,不能再和小浩他們鬧矛盾了,更不能動手打人,知道不。”
“娘親,夜兒知道錯了。”凌夜抱在婦人的懷裏,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