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七里
紅衣女子很快被人拉了下去,大長公主沒有任何異議,其餘的姑娘們都看出來了,人家壓根不想管這事。
滿滿冷聲道:“本王妃就是善妒又怎樣,我的丈夫為何要同別的女人分享?我再次聲明,若有人還不死心,別怪我出手無情。”
武驍侯夫人看着滿滿,心裏滿是羨慕。在納妾這方面,若男人沒有那些心思,家裏的妻子才會有底氣拒絕外面的女人。看來攝政王對攝政王妃真的是一心一意,不然攝政王妃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大膽的話來。
大長公主不贊成滿滿的想法,但她年紀大了,大宴的江山早晚會由衛照繼承,她不想因此與滿滿失了和氣,從而敗壞天家對武驍侯府的好感,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很僵,直到一聲尖利的嗓音傳來,“攝政王到。”
聽到攝政王來了,眾人都有些吃驚。那些待選的姑娘們內心十分雀躍,覺得不管攝政王妃如何厲害,只要攝政王看上了自己,她也不能阻攔。
滿滿當然看出了她們的小心思,不由得嘲諷的笑了笑。
衛枳被金一推着,身後跟着兩個小太監和武驍侯傅雲集。跟大長公主見過禮后,金一直接推着他停到了滿滿旁邊。
先前這裏發生了什麼他都知道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牽起妻子的手,大聲道:“攝政王妃說得不錯,當初本王去姜家求親時,曾對岳父岳母起誓,一生永不納妾蓄婢。你們的家人今日將你們送進公主府,本王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本王不會給他們膨脹野心的機會。”
說完又對傅雲集道:“今日那些走了公主府門路的人家,送禮的冊子謄一份給本王,本王倒要看看,本王側妃之位究竟值多少銀子。”
傅雲集應了,其他人慌了。
衛枳才不管他們如何,跟大長公主告辭后,帶着妻子離開了大長公主府。
回宮的路上,滿滿問衛枳:“你怎麼也出宮了?”
衛枳道:“我不放心你。”
滿滿笑了笑,“有你和照兒在,就連大長公主都要給我幾分薄面,其他人更不敢對我如何了。”
衛枳笑了笑沒說話,只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夫妻倆前腳回到宮裏,衛杉隨後就來了。滿滿以為他們有事情要商量,道:“我先去看看照兒。”
衛枳拉住她,“別走,我叫小杉來是為了岳父岳母的事。”
滿滿一聽焦急的問道:“我爹娘他們怎麼了?”
衛枳道:“你別著急,他們沒事。我得到消息,他們已經在七里安頓下來了,我打算讓小杉代我去趟七里。你若是有要帶給他們的東西,現在就可以準備了,小杉後日一早就出發。”
聽了這話,滿滿心裏的大石落了地。高興了一陣后又不由得擔憂道:“皇上那邊知道了會不會責罰你?”
衛枳搖頭,“放心吧,他知道我在幹什麼,既然沒有阻撓,說明他不反對我們與岳父岳母接觸。”
滿滿對顯慶帝沒有好印象,只覺得他有些瘋癲。朝政之事她不懂,於是便下去給父母弟弟們準備東西了。
滿滿走後,衛杉問:“三哥為何要騙三嫂,我去七里的事情還瞞着皇上,若是被他知曉,到時候怪罪你該怎麼辦?”
衛枳再次搖頭,“你嫂子本就為父母兄弟憂心,我不能再增添她的煩惱。”說完頓了頓,“皇上那邊有梁炳芳看着,消息暫時傳不到他耳朵里。”
衛杉還是擔憂,“據我所知,他還有一支只聽令帝王命令的密衛。”
衛枳冷笑,“那又如何,密衛終究是見不得光的。他有自知之明,不會冒險拿我開刀。”
聽了這話,衛杉只得自愧不如。
之前朝臣們想推他上位,當時的他還挺心動。不過當顯慶帝在朝堂上當眾宣佈立衛照為皇太孫,衛枳為攝政王時,他便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同衛枳父子倆相爭。
雖有遺憾卻不怨恨,他與衛枳一起長大,知道衛枳比自己出眾很多。若他當了攝政王,大宴才會越來越好。
還有另一個原因,他不想因此斷送他們的兄弟感情,大宴皇室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三日後,衛杉帶着滿滿準備的東西去了七里。
而正被親人惦記的姜家人在休整了兩日後,開始了流放生活。
七里這個地方地域遼闊卻土地貧瘠,和七里一江之隔的是斡拓國,一個比七里土地更加貧瘠的蠻族。
斡拓國眼饞大宴的繁華,卻因為國小兵弱不敢侵犯大宴,這麼多年來一直與大宴和諧共處。
不曉得斡拓國的首領從哪裏聽說了大宴攝政王的岳父岳母和妻弟被流放到了七里,打算擄了他們向攝政王提要求。
七里有少部分是土生土長的百姓,其餘的不是軍戶就是被流放到這裏的犯官家眷。
看守流放罪民的守官受了衛枳的警告,又深知姜家三年後就要回京,所以給他們安排的都是比較輕鬆的農活。
可偏偏姜裕成犯了左,非要雙生子去做苦力活。顏娘勸他他也不聽,反過來還勸顏娘,“魚兒年紀小,跟着你鋤草就行。但文博文硯不一樣,都是大小伙兒了,能有這個機會吃吃苦,才知道百姓的生活多不容易。”
說完壓低聲音道:“日後咱們回了京,對他們好處大着呢。”
聽了這話,顏娘說不出反駁的理由來,又擔憂起丈夫來,“可是你要去修河堤,身子能受得住嗎?”
姜裕成安撫道:“別擔心,你夫君我正當壯年,身子骨結實着呢。”
夫妻倆正說著話,監工那邊開始集合了,姜裕成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不信晚上回來讓你檢查。”
顏娘只得放他離去。
文瑜跟着娘親蹲在田間鋤草,臉蛋兒被太陽曬的通紅,顏娘心疼極了,“魚兒,累嗎?”
文瑜搖頭:“娘,我不累,這裏可比京城好玩多了。”
顏娘聽了這話,不知想哭還是想笑。
文瑜舉着一根有着鋒利的葉片的草道:“娘,您看這個,它的邊緣跟我手裏的鐮刀邊緣好像啊,發明鐮刀的人是不是看了這種草才造出鐮刀的?”
顏娘哪裏知道,正想着該怎麼回答兒子的問題,這時旁邊的官道上忽然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母子倆不由得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待看清來人後,文瑜興奮的大叫起來,“娘,是衛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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