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好

但變沒變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也許人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能認識到真正的自己，如果能夠保護大家，李儒不介意變成一個瘋子。

事實上他已經有些這方面的傾向了，接下來也許會有很多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得不面對的危險，他現在反而感覺很平靜，平靜的自己都有些害怕，也許自己真的在某些地方出了問題，只記得失，不顧風險的行為不知是好是壞。

揉了揉太陽穴，李儒其實心裏明白只是現實把他逼到這個份上了，要是一直只有李薇一個，很多危險都可以避開，現在又多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孕婦，肩上的擔子一重，心境也不一樣了，他甚至有些打算放棄自己制定的回家計劃。

現在四個人，不，應該算行動力就是三個人，李儒考慮着以後得開始試着讓她們也承擔些東西，雖然她們都是女人，但總有些力所能及的事可以做，不過欲速則不達，就算要做，李儒也打算先從李薇開始。

一晚上的胡思亂想也沒有個結果，但事情總是要做的，李儒帶着自製的長槍或者說是長矛，直接出去練手了，這區域怪物分佈密度很低，在李儒看來就是一個天然的實戰訓練場地。

刺啦一聲，尖尖的桿頭直沒怪物胸口，怪物應聲而倒，這已經是李儒今天放到的第十隻怪物了，嘗試了攻擊各個部位，果然還是心臟和頭部才是要害，不過頭部由於怪物衝過來時晃動的比較厲害，不容易命中，所以攻擊胸口心臟位置最佳，穩准狠的同時還得快，否則無法應對多隻怪物，李儒不敢託大，捅死幾隻怪物就沾沾自喜地認為可以出山了，而是堅持不一定的在周圍尋找着落單的怪物擊殺，直到實在沒有力氣再殺為止，李儒已經累計捅死了近五十隻怪物，起初李儒一次命中怪物胸口還得再補兩下才能保證怪物死透，那是由於雖然命中胸口但並沒有命中心臟位置，而漸漸熟練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已經基本可以做到一擊斃命了。

天還沒黑，李儒卻手腳酸痛了，感覺差不多了，於是打道回府，況且桿頭槍尖都已經被他捅斷了，得回去重新削一下才行，而且槍頭部分滿是血污，這清洗乾淨也不行，李儒不清楚怪物的體液是否有接觸感染的風險，不敢冒險。

你幹嘛去了？

我去練了練槍法。李儒有些得意地說道，還拿着那滿是血污的無頭長槍有模有樣地比劃了幾下。

也許是雄性動物的好鬥本能作祟，李儒倒是有些熱血沸騰，雖然怪物們已經不能算作人了，但李儒依舊能感受到殺戮的快感，如同毒癮一般，在這危機四伏的世界裏給人麻痹般的快感，理性告訴李儒這種感覺不好，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沉迷。

李薇不清楚他所謂的練槍法是什麼意思，只是他一直沒回來很擔心他罷了，見他安全回來了，這才放下心來，本想斥責他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她嘴上沒說但心裏知道李儒付出了多少，他這麼久才回來肯定是為了以後打算着，李儒其實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弱，反而已經出乎意料的能幹，自己已經有些看不懂他了。

李儒不想李薇擔心所以才沒告訴她自己要做什麼，至少也要等自己完成目的以後再說說自己的瘋狂，而一旁的李秋蘭自從跟他們在一起后就很老實的寡言少語，不說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儘力幫忙，超市內的清掃工作她也承擔了很大一部分，要知道超市裏原本還有具死屍，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並不算容易接受的，李儒對她這點很有好感，而且她似乎跟李薇僅僅幾天就親如姐妹一般，可見她的情商很高，不過李儒明顯感覺李秋蘭對自己的特殊眼光，要是一開始就那樣就算了，但李儒覺得是跟他們在一起之後才變的，他自認為沒對她說過或做過什麼不好或可能不好的事，怎麼也想不通，沒有絲毫頭緒。

韓春梅狀態穩定下來后很感激地向他道了謝，不過由於現在生活條件有限，她一個孕婦的身體條件不容樂觀，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過的了一時，卻過不了一世，她也許能活命，但她腹中的胎兒就難保了，要是胎死腹中，她內心最後的依靠都失去了，那一個心如死灰的人，最後結局可想而知。

必須要提高日常伙食質量，對於一個孕婦來說，營養均衡很重要，但話是這麼說，要做到卻很難，儘力而為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像往常一樣，李儒睡在出口附近，一來那小房間擠下四個人實在有些勉強，最主要的還是李儒受不了那種氛圍，和幾個女人一直呆在一起，李儒生理上就受不了，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尤其這種情況下，有時候慾望就是種煎熬，所以平時他都儘可能與她們保持距離，他可不想犯錯，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離紅線越來越近，但他知道一旦跨過那條底線，那隻會漸漸墮落下去，放縱自我的結果無疑是最後行同禽獸。

如果真的要死，那自己也希望最後能夠以一個人的身份死去，李儒想這就當是自己最後的任性吧。

一切似乎已經準備就緒，今天李儒把持着已經重新削尖的旗杆，看着小區門口遊盪的怪物躍躍欲試，雖然臂膀因為昨天的劇烈運動還有些酸痛，但還不至於有太大影響。

李儒靠近小區大門口，用旗杆尾部輕輕敲擊地面，發出鏘鏘的聲響以此來吸引怪物過來，李儒有了這方面的經驗后，學會了控制聲音大小來控制影響範圍，這樣能夠一次少引些怪物過來，這個小細節能讓風險下降不少。

計劃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儒就把門內外的怪物收拾的一乾二淨，李儒又拿着槍在小區內巡視一周，消滅零星殘餘怪物這才稍稍放鬆下來，至於住戶內可能存在的怪物，也只能後面再說了。

李儒去了最近的一棟一單元，很多房間門都是關閉着的，強行開門動靜太大，在還不清楚情況前，李儒還不敢這麼作死，只小心搜索着房門大開的房間，到底是住家戶，僅僅搜了兩家，生活類物資就比較充足，李儒沒打算帶回去，而是準備在這裏騰出個地方來，超市那個地方終究不適合長時間居住。

其他樓他也簡單調查過，高層的不好辦，但一樓的住家戶透過窗口基本都能了解內部情況，困在樓里的怪物數量着實不少，很多緊閉的房間門都有着一兩隻怪物，李儒粗略估計這小區內大概還有不下百隻怪物。

李儒簡單收拾出一個相對方便的房間，主卧和客房足夠四個人休息了，最好的還是廚房還有剩下的半罐液化天然氣，冰箱雖然其他東西都壞了，但保鮮室的雞蛋還是完好的，加上超市還有些袋裝精米，草坪里還有種植的蔬菜，廚房整套廚具完好，一頓久違的熱騰騰的飯菜是讓李儒最為期待的。

趁着天還沒黑，李儒回去讓李薇二人收拾好東西帶着身體不便的韓春梅一起搬到了李儒騰出來的房間，雖然聽李儒說周圍還有許多出不來的怪物，但李薇是相信李儒的，他都放心讓她們過來了，也就是說不用太擔心危險。

李儒從各家找來了許多蠟燭，今晚也是難得的光明的夜晚，四個人圍坐在飯桌前，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李儒有些熱淚盈眶，李儒很久沒做過飯了，晚飯還是李薇做的，李秋蘭則在一旁幫忙，飯菜很簡陋，炒雞蛋和炒青菜，加上一大鍋米飯，這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是很豐盛的大餐了，每個人心情都很好，話也多了，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聊着過去的美好，聊着前途未卜的未來，在閃爍的燭光中，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李儒打心底想要永遠守護這一刻的美好，對於這一刻來說，自己的努力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