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幕後主使
黃裳現在已經不敢和同學聚會吃飯了，甚至連日常接觸都越來越少，你說一個十幾歲的高中學生，每頓飯都要吃四五個成年人的量，每天大解三四次，能不引人注意嗎，並且還是從最近開始的。再說黃裳近來因為不斷用電流煉體，雙手的力氣那是越來越大，稍不注意，捏碎個玻璃杯飯碗之類的事，變得越來越多，光是寫作業的筆最近就換了十幾支；要是和同學接觸，握個手、拍個肩膀的，結果一下子把人家手握腫了，肩膀拍脫臼了，豈不是很杯具。
因此周圍的好友同學，都覺得黃裳最近變得孤僻起來，基本每次都是上完課就回家，也不再和其他人聊天打球什麼的了，連女生找他一起K歌遊玩，都被他找各種借口推脫了。實在是令人詫異不已。
其實黃裳心中也很悲憤吶，陪女同學出去，即使只是逛大街、壓馬路，他也很願意的，可惜在沒有收束好自己的力道之前，他是根本不敢有這種奢求了，況且每天晚上還得準時的進行自我“電擊”。
不過看着出租房外的水泥地面上，因他每天擊打而留下的拳印越來越深，焦黑的顏色越發的明顯，心中的怨氣總算有所緩解。
“嘿，黃裳，你小子艷福不淺吶，隔壁的趙美女又來找你了，啥時候修成正果了，可別忘了請哥幾個喝喜酒啊···”下午第三節課一下課，教室里立刻亂成一團，看着等在窗外的秀麗女孩，黃裳同排的幾個光棍立刻叫囂開來，話語裏的味道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抑或兼而有之，總之是吃味得很。
“估計是叫你星期天到她家去，星期天她生日，我們幾個女生都有份。”前排的張琳忽然調頭說道，說完之後不由的撇了撇嘴，，心中古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多嘴告訴他，繼續轉過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黃裳曬然一笑，加緊速度終於吧書包拉鏈拉上，隨手往肩上一搭，匆匆向門外那人影走去，臨走還不忘調笑一句：“你們幾個就酸着吧！”
要問黃裳和施然的關係，其實黃裳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比一般朋友親密很多，離男女朋友還差一點，總之很曖昧就是了。畢竟施然剛轉到這個學校，就和他做了一年的同桌，當初老師安排位置時，不知羨煞了多少其他男同學。一年的同桌處下來，想不成為親密的朋友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如今兩個人被分在相鄰的兩個班級，互相到隔壁班級找對方，在他想來，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黃裳陪着施然緩緩走在放學的人流中，男的身材修長，雖說不上玉樹凌風，卻別有一股雄姿英發、矯矯不群的氣質，女孩更是儀態萬方，秀麗優雅，即使是普通的休閑裝，格子裙，也被她穿出別樣的美麗，兩人身邊的人流都各自繞行開來，二者卻也顯得毫不突兀，似乎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那麼，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啊！”施然嫣然一笑，遮不住的美麗蕩漾開來。黃裳心下一動，似乎是很隨意的問道：“到時候，男生不會是就我一個吧！”
“你自己來了不就知道了嗎！”施然掩嘴輕笑道，兩鬢青絲飄動，露出兩頰一對淺淺的酒窩，看的黃裳一愣一愣的，直在心中暗罵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美女，怎麼定力這麼差，太丟未來一代武林宗師的臉了。
因為出租房就在學校不遠處，所以黃裳現在回去只要步行就可以了，走在巷子裏，黃裳心中開始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當時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呢，看來只好到時候注意一下，盡量少碰東西，酒更是萬萬不能喝的，要不然喝醉了耍起酒瘋，估計沒人製得住自己。
正惡意的猜想着萬一自己喝多了，現場就在趙家耍起了酒瘋的情形，黃裳耳邊忽然聽到前面巷子拐彎處傳來陣陣長短不一的呼吸聲，似乎有七八個人聚在那邊。這對平常下午基本很少人走的小巷來說，算得上是很反常的事情了。
這也是電流煉體帶來的好處之一了，那就是六識遠超常人的靈敏，不說能聽得出耳邊飛行蚊子的公母；但起碼十丈之內，飛花落葉之聲可聞就是了。更不用說這幾個明顯是普通人的呼吸之聲了。
“這些人似乎是在等人吶，估計是不懷好意唉。”黃裳這麼想着，又回頭往背後路上看了看，心中暗忖道，“嗯~~這路上好像除了我，他們已經沒有其他人可等了。”
“看來，就是沖自己來的了，。黃裳這麼想着，順手把包放在一邊的牆角，活動了幾下手腕、腳踝的關節，“正好最近手癢的很，管他的什麼來路，先揍上一頓再說。”想黃裳當年也是打服了軍委大院所有同齡孩子，一路踩着其他孩子當了五六年孩子王，幾套軍體拳、搏擊術使得也是有模有樣。直到隨黃父來到這江邊市，也就是到高中了家裏管的愈發的嚴了，這才有所收斂。這街頭打架的事干過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看到前面一個人探頭探腦的深處頭來往這邊查看，黃裳直接走上前，大聲喝道：“我都看到了，別躲躲藏藏的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一陣七嘴八舌的吵鬧，一行七個男子，包括之前探頭探腦的那個，約么都是二十齣頭的年紀，從那拐角出涌了出來。其中一站在正中間領頭位置的高個男子，一身的裝扮最為囂張，長長的頭髮斜拉在眉前，斗大的骷髏頭T恤，銀色的鼻環，一股非主流的氣息撲面而來。果然非同一般，都深秋了還穿着短袖T恤，一看就是混跡街頭多年的“民間高手”。
幾個人四散開來，呈隱隱包圍的樣子把黃裳圍在中間，就見之前領頭的男子上前幾步，站在離黃裳不過兩步的位置，先是很風騷的吹了吹眉前的髮絲，然後表情生動，右手摩挲着下巴，看着左手中拿着的一張照片，貌似一臉無奈的張口對黃裳說道：“小兄弟，我們也是~~啊、~~”
下面“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麼經典的話語還沒出口，就見黃裳一個跨步上前，直接一個兇猛的左勾拳，伴隨着一陣痛呼，對面那位大哥頓時仰面就到，眼尖似乎可以發現，半空中兩枚血色的牙齒飛舞落地。
“啊，豹哥~~~”旁邊幾個不愧是常年在街頭鬥毆的高手，立刻反應過來，於是一陣亂拳夾着幾道黑腳劈頭蓋臉的就沖黃裳襲了過來。想黃裳也是一代街頭流氓拳法的宗師，扣鼻挖眼、踩腳踢蛋等一十二路流氓拳最終奧義，更是使得熟練至極，深得其中三昧。要不是手邊道具不足，殺傷力最為巨大的西瓜刀法、悶棍棍法、究極板磚神功使將出來，更是手下沒有三合之敵。
此時的黃裳經過月余的電流煉體，體質早已超出常人許多，只憑着力大、反應迅速，只是兩分鐘，斷子絕孫腳、猴子偷桃爪法還沒來得及使出，便將這七個人打得凄慘無比，口中連連討饒，雖然自己也中了幾拳，卻是無關痛癢。問他們為什麼不跑，很簡單，每個人不是腳上便是腿上都被黃裳狠狠踩了一下，最慘的那個，瞧他在地上蛇一樣的游來游去，抱着右腳慘叫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估計腳趾骨都被踩碎了；還有一個想跑的，被黃裳衝上去一腳踩裂了小腿肌腱，腿骨直接骨折，“咔嚓”的響聲清晰可聞，凄慘的哀嚎聲一下子就把其他幾個給鎮住了。
“看來，各位選的地方果然非常的適合互相交流感情啊，看這環境，嗻嗻····灰暗狹窄，人跡罕至，果然是專業人士的選擇，嗻嗻····”黃裳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腳踩在鼻環男的胸口，用一種非常和藹溫柔的語氣說道，最後的幾聲語氣詞更是語調輕柔婉轉，滲人的寒意直透到人的骨子裏。
其實黃裳下手在他自己看來還是輕的，根本沒有盡全力，雖然拳頭比以前重了一點，但好歹不用叫得跟殺豬一樣凄慘吧。這戲演得，都快跟真的一樣了，黃裳這樣想着，語調更是陰狠了幾分。
“這位兄弟，不···不··這位大哥，這是別人花錢雇我們，讓我們在這教訓您~~啊，不、不、不是教訓您，是被您教訓，被您教訓~~~”那位鼻環男由於剛被扇飛了兩顆門牙，說起話來字字漏風，但好歹也讓黃裳聽了個明白。他們也只是市面上的普通混混而已，要說收收保護費，打打群毆架，玩個仗勢欺人那是非常熟練，真的遇到更狠的了，誰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立馬服軟，硬挺着的那不叫有骨氣，叫腦殘~~~
黃裳心中一動，早就想到自己這些年來跟市面上那些人，基本上沒什麼交集，這次竟然會有人來堵截自己，想來定然是自己惹到了學校里哪個不開眼的了，以至於雇傭校外的社會青年來教訓自己。
撿起之前飄落在地的照片，黃裳瞄了一眼，果然是一張自己近期的照片，背景還是在校園裏，不知道是誰偷拍的，看來就是讓這些人以此為參照在這堵截自己的。那麼那位自己招惹了的傢伙，肯定是知道自己最近搬到這裏住了的人，懷疑範圍又縮小了幾分。
“說吧，是誰雇你們來的···其實，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是？我也不想動粗的，好歹我也是讀書人吶~~~”黃裳不在思索到底是誰了，反正在學校看不慣自己的肯定有不少，直接問出來不就是了。於是一臉故作惋惜的問道，可惜這語調跟現在踩人的造型十分不相配就是了。
“就您這還叫文明人、讀書人，我們還沒開打呢，您老就招呼上了···怨念···”鼻環男一邊心裏腹誹着，一邊誠惶誠恐的解釋道，“這個，大哥，其實這事是黑皮三吩咐下來的，還說最好毀了您老的容，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對付您啊！只是按命行事，按命行事的~~”
“黑皮三，倒是沒聽說過，是什麼人？”黃裳一愣，看來背後那傢伙門路挺廣的呀，還知道找流氓頭子。
“這個，三哥，啊··不~~是黑皮三，黑皮三是榮五爺的手下，專負責城南新區這一片的大哥。”鼻環男一看這位爺只是不斷追問這幕後之人，看來並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連忙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昨天他讓人找到我們幾個，給了我們一千塊和照片，讓我們今天下午在這巷子裏等着~~這個~~等着您路過。”
黃裳本質上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況且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他自己又沒吃什麼虧，還很是爽了一把。那麼眼前這幾個傢伙么，揍一頓出完氣也就是了。關鍵是找到那背後那人，到底跟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想要毀自己的容，莫不是自己的長相已經帥到天怒人怨了！
“榮五爺，嘿~~這倒是聽說過，據說是整個江邊市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一位大佬。這點小事嘛，肯定只是黑皮三個人的行為，嘿嘿~~毀我的容，難道事先沒有打聽一下我的來路么。”
其實這是倒是不怨黑皮三做事不謹慎，想他黑皮三~三爺，好歹也是這一大片的大哥級別的人物，只是收拾一個學生這麼屁大點的事，如不是找上門來的那位背景大了點，他根本就不會理會。在他想來，肯定是那位小爺在學校跟那個學生鬧了矛盾什麼的，想要教訓人家一頓，十幾歲的孩子嘛，很正常的事，哪裏還要特地吩咐去打探什麼。
黃裳聽完鼻環男的話，這才側過身子，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這次到沒有用太大的勁，只是順勢發泄一下沒有問出主使者的鬱悶，最後一臉不快的喝道：“好了，趕緊都滾吧，做混混也要有點眼色，別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次就當時教訓了，以後~~媽的~~~沒有以後了，下次看見了直接打殘！”
黃裳一臉沒好氣的模樣，看那幾個傢伙還愣愣的看着他，直接手一抬“還不快滾！！”幾人臉色一白，這才一臉驚恐的，互相拖拉攙扶着落荒而逃，只當這次遇到了傳說中的練家子，心中哀怨不已，那一千塊錢估計連醫藥費都不夠，真是背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