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鬧翻
白家所有人,除了一個白月舞,沒有人看得起蘇越。
他就是個不受待見的外人。
也許還有白家老太爺會維護他,但那位老人早已神志不清而無能為力。
“說我盜用白家基金,證據呢?”即便眾人氣勢洶洶,蘇越始終保持着平靜。
“還要什麼證據?你這樣的人,要不是白家養着你早餓死在外面了。”白和武冷着臉說道,“你若是有錢,不是偷白家的有是從何而來?”
白和武生怕被白遠山問責,一直推卸責任。
蘇越左右環顧,目光從這些白家人的臉上一個個看過去。
他們一個個目光冷漠無情,幾個長輩更是蘊含著凶意。
假如自己承認了,他們會把自己當成一條野狗一樣處置。
蘇越淡笑了一下。
碰巧,自己也從沒拿他們當過親人,也對白家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整個白家,也就惟有白月舞和白老太爺對他抱有善意。
“看樣子,你們也沒拿我當人看。”蘇越說道,站了起來。
眾人面帶冷笑。
這還需要問嗎,不是明擺着的事?
白月舞一臉擔憂地看着蘇越。
她總感覺事態要往無法預測的方向發展了,今晚恐怕不會像以往一樣平靜下來。
“我來白家當女婿,是因為我爺爺救了老太爺的命,你們答應我了爺爺的條件。”
白家長輩們面色陰沉。
總歸是他們理虧,但誰也不會嘴軟。
“這三年來,我在白家過得如何,諸位也心知肚明,你們那麼不喜歡我,我出去便是。”蘇越不置可否地說道。
白月舞頓時就是一驚。
以往三年,不管受多少氣,蘇越從來都是逆來順受,沒有吱聲過。
他這是爆發了嗎?
“哦?你要離開白家?”白遠山面帶譏諷之色。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一個廢物,吃了白家三年的軟飯,現在還有脾氣了?
出了白家,不怕餓死嗎?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廢物……
“蘇越,你要想清楚……”白月舞擔憂地看着蘇越,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白家沒多少人情味,我也不喜歡留。”蘇越回了白遠山的話。
“呵呵呵……你不喜歡留?你以為你是誰?是我白家心善才留的你,養着你,你算什麼東西,以為白家是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後花園?”白和武指着蘇越鼻子大罵,唾沫星子飛濺。
“你這個廢物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們白家叫喚了?”白有為也摻一腳,站起來罵道。
“我說過了,那是你們自己許下的承諾,只是你們不願意遵守而已。”
“既然你們不樂意,我也不留。”
“怎麼著,你要上演退婚的戲碼?然後離開白家?”白遠山端坐不動,目光銳利。
想退白家的婚?笑話……
“我不會退婚,月舞既然成了我的妻子,那她這輩子都是我老婆,她是她,你們是你們。”蘇越答道。
白月舞聞聽此言,面色複雜。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站在哪邊才好。
或許白家人都沒想到今天這個傻子女婿居然會主動提出要離開白家。
一個軟蛋廢物,突然就硬氣起來了,他們還是很吃驚的,當然更多的是憤怒。
“你不想留在白家,白家也沒人會留你,任你自生自滅都不會管。這是你主動要離開白家的,不是我們強迫你,並非白家違背承諾。”白遠山沉聲說道,“出去以後管好你的嘴,若敢有半句詆毀之言,白家絕饒不了你!”
蘇越都忍不住被整笑了。
就他們白家人的所作所為,有哪個女婿能受得了,走也是被逼走的,竟然還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話。
白遠山是白家主事人,他這話說出來,就相當於將蘇越驅逐,以後不得再入白家門。
也只有那個幌子婚約還象徵性地存在着。
白有為和白小鳳兄妹倆面帶笑容,他們非常喜歡看到這樣的結局。
尤其是白小鳳,內心舒爽無比,覺得已經報了古玩市場的仇。
其他人表情冷漠,沒有人會為蘇越求情。
白月舞靜默無言。
她以前反感自己的婚姻,但也不是討厭蘇越。
現在,她內心已經不希望蘇越出走。
她很想說一句,蘇越已經變了,希望家人接受他,可他們哪裏會聽?
“好了,你走是你的事,現在咱們說說你盜用白家基金的事。”白遠山抬起眼皮,神色又冷了幾分。
“這件事說不清楚,恐怕你走不出白家的門。”
“我用我自己的錢,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不會自己去查查白家的賬目?”
“我從未動用過白家一分錢,也沒興趣。”
“不是盜用,你哪來的錢?”白和武盯着他。
“爸,那是蘇越爺爺留給他的遺產。”白月舞說道。
“遺產?”白家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那個曾救活白家老太爺的人竟然給蘇越留了遺產?
如果是真的,怎麼這三年來一直沒有聽說?
難道是這個傻子隱藏起來了?
那個人擁有那樣非凡的醫術,積累着財富也是正常的事。
一時間,白家的人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這是南川律師事務所吳律師的電話,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打電話過去問。”蘇越甩出了一張紙條。
眾人面面相覷。
白小鳳半信半疑,真的拿起紙條,撥打了過去。
她開了免提。
很快,大家就聽到了吳律師肯定的回答。
當然,白小鳳沒能問出遺產的數額,吳律師拒絕回答。
這一下,餐廳內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誰能想到那個人給蘇越留了一筆遺產,卻要三年後才交給他。
蘇越能隨意揮霍四千萬,證明那筆遺產數額不小,起碼也是上億的……
要是早知道這事,白家人對待蘇越的態度也會緩和不少。
此刻,白家的人面上無光,暫時沒有人說話。
當然,要他們向蘇越低頭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既然你沒有盜用白家資金,那此事便就此作罷。”半晌,白遠山聲音沉悶地開口。
“原來你是得到了遺產,說話才敢如此硬氣,難怪敢揚言脫離白家,不過以你這樣的揮霍方式,用不了幾日就會恢復如初,到時別再想着來求白家,沒有用。”
“謝謝關心,我自有分寸。”蘇越露出微笑。
“哼!”白遠山冷哼一聲,很不舒服。
“此事已了,你走吧,日後不得再踏進白家之門一步。”白遠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一個有了點遺產的敗家子而已,要不了多久又是個窮光蛋,他們白家也不至於為此而變臉,照樣看不起。
“對了,有句話我也得說清楚。”蘇越聲音平淡,“我出了白家門,除了婚約外也不算白家人,以後白家若有什麼事情也不要求到我頭上,我不會幫的。”
本來事態已經平息了,但蘇越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白家所有人都臉色刷地變化起來。
“哈哈……可笑!”白遠山怒笑。
其他人也差不多,像看白痴一樣看着蘇越。
他是怎麼想的,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蘇傻子,你是不是真的腦子壞掉了?”白小鳳嗤笑一聲,不斷搖頭。
“白家求到你頭上?你做夢!”白和武甚至想當場甩蘇越一個大嘴巴子。
“永遠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你別求到白家頭上我們就燒高香了……”
“年輕人,沒有資本說出的狂言不過是笑話,惹人發笑罷了。”白遠山冷笑着,“我們白家永遠不會也不可能求到你頭上,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那個價值,也不可能產生那樣的價值。”
“那就好。”蘇越點點頭。
他看向了白月舞。
白月舞神色複雜無比。
來晚宴前,她從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