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搭桌
潘佳盈看他眼神朝着風小曉的方向沒任何改變，試探性的問，“你……不會要跟着他們吧？”
文紹然轉頭看了潘佳盈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主意不錯，走吧。”
“你瘋了嗎？”潘佳盈提高了分貝。
文紹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腳不停步的說，“不去的話你就先回家吧，不用管我。”
“你！”潘佳盈氣得直跺腳，咬牙跟了上去，一邊嘮叨，“你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
文紹然嘴角微動，開口說，“我就想看看，才過這麼幾天，她就真能對我這個人無動於衷了嗎？”
潘佳盈沒好氣道，“哼，你這簡直是找虐。”
文紹然聳聳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潘佳盈突然又恍然大悟的問，“什麼才幾天？你們單獨見面了？”
文紹然沒有應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潘佳盈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得不到一點回應，在那生悶氣。
眼看風小曉三人進了九珍記，潘佳盈突然攔住文紹然，認真無比的說，“文，你考慮清楚，你這樣糾纏不休一點用都沒有，風小曉是不會回心轉意的，你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看輕你，更加無視你的自尊而已。”
文紹然搖頭，說，“盈姐，這麼多年了，我跟她的一切你都算是陪着過來看在眼裏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在她面前，我早已是一個透明得沒有任何保留的人，還談何自尊？”
“可是，我不同意你再這樣撞上去傷害自己，你難道忘了你這一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不想你再陷入進去，更不想那件事再發生……”潘佳盈哽咽的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
“盈姐，我這樣一個一文不值的人，沒必要浪費你的淚水，別哭。”文紹然雙目獃滯的看着前方，半晌，嘆息道，“也許，風小曉就是我這輩子的劫數吧。我已經很努力不去想她，甚至對她惡言相向，但是看到她難過，我更加的心痛。你是不會明白的。”說著，就往九珍記走去。
“我不明白么……”潘佳盈輕聲說著，聲音小得彷彿只有自己聽得見，“誰又能明白我呢……”
文紹然自然聽不到潘佳盈的自言自語，自顧自的走着，潘佳盈突然跟上來，恢復了往日的朝氣，說，“算了，要瘋就一起瘋吧。”
文紹然開懷的笑了，兩人一起進了九珍記，這時候的九珍記人滿為患，已經沒有任何位置了，女服務員馬上迎了過來，抱歉的說，“請問幾位？我們這裏現在滿座了，可能需要等一下。”
“你們這不能搭桌嗎？我看到那張六人桌才坐了三個人。”文紹然眼神犀利，很快就找到了風小曉的位置。
女服務員順勢看去，猶豫了一下說，“額，這個……也是可以搭桌的，不過，我還是去問一下客人的意見才行，畢竟他們先來的。”
“快去吧。”文紹然催道。
潘佳盈出聲道，“你也太狠了吧，這樣刺激她，感覺她好可憐。”
文紹然嘴角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沒有說話，他看見那邊風小天已經稍微挪了下凳子，應該是同意了。
話說風小曉三個人忙着點東西吃，服務員來說現在人太多，問能不能拼桌的時候，他們頭也沒抬就同意了。
直到文紹然和潘佳盈走過來坐下，風小天最先驚訝，黃婷萱也吃了一驚，都不明白怎麼這麼巧，風小曉點完東西后，正閉目揉着眼睛，剛才看電影好像眼睛有點疲勞了，揉了一會，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對坐的是文紹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以為自己眼花了，“嗯？”的一聲又閉眼睛揉了揉，睜眼一看，還是他，不由得左右看向黃婷萱和風小天求助，似乎在問，“這是怎麼回事？”
風小天似乎看懂了風小曉無聲的語言，悄聲說，“搭桌的。”
風小曉才恍然大悟，剛才服務員來問，他們也沒多想，怎麼說人家開店做生意的就不容易，搭個桌應該也不要緊，誰知道要搭桌的竟然是他們。
看到風小曉一副腸子悔青的表情，文紹然開口說，“嗨，好巧。”
“……”風小曉沒有理他，黃婷萱不知如何開口。
風小天倒是大聲大氣的說，“是巧合還是跟蹤呢？”
文紹然面不改色道，“小天弟弟，這不是跟蹤，我是剛巧沒桌子，又認識你們，所以過來搭一下桌，謝謝你們。”
“你認識我？”風小天指着自己疑惑的問，又看向風小曉，意思是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風小曉也有點疑問，自己不曾帶文紹然見過弟弟呀，難道是他送自己回家的時候偷偷觀察的？她忘了自己給過他全家福照片的事。
“嗯，你姐姐以前經常提起你。”文紹然語氣平和的說。
風小曉眨了眨眼睛，暗暗想到，我去，經常提起就能一眼認出來了嗎？
“哦。”風小天沒發現有什麼語病，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眾人回歸沉默，直到服務員拿着餐牌來給文紹然他們點餐，文紹然指着正在喝果汁的風小曉說，“我點的跟她一樣。”
風小曉聽到后，喝着的果汁都噴了出來，直接就吐到了文紹然身上，文紹然似乎見怪不怪了，隨手扯了幾張抽紙給她，然後又扯了幾張擦擦自己被濺濕的胸前和臉上，不滿不急的說道，“你就是這麼對待老同學的？”
“你過來一下。”風小曉顧不得擦拭嘴巴，站起身往外走，這麼多人在這裏，甚至還有自己的弟弟，她實在不想鬧。
文紹然帶着笑意跟着風小曉走到門口的小路邊上，風小曉才站定，然後轉身看着文紹然，很不解的問，“你這樣是什麼意思呢？”
文紹然一臉無辜的說，“什麼什麼意思，我們這麼巧，一個晚上碰面兩次，是不是很有緣啊。”
“我從來不相信巧合。”風小曉走着皺着眉頭說。
文紹然笑笑，攤了攤手，“那沒辦法，有時候就那麼的巧。”
“說吧，你要幹嘛？”風小曉見他不承認，也逼不出什麼來。
“不是說了？是你自己不相信。”文紹然還挺享受風小曉抓狂的樣子，特別可愛。
“我看你就是報復我，想看看我是不是難過得快死掉的樣子吧。”風小曉雙目緊緊盯着文紹然，說，“不過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文紹然反倒笑了，笑得那麼的邪惡可惡，淡淡的說，“我明白了，原來，在你的心裏，我也就值得你難過幾天而已。”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刺進了風小曉的心窩，把她所有偽裝的若無其事都打破了，她整個人都險些崩潰了，哀求道，“你難道非得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才滿意嗎？這樣歪曲事實很有意思？如果這樣做你會開心的話，那你就當是那樣好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完全忘記店裏的風小天和黃婷萱了。
文紹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逃走嗎？”
“不然呢？要站在這裏等你的冷嘲熱諷嗎？”風小曉也不掙扎，只是轉過身回頭，雙目滿是淚水，委屈的看着文紹然。
“我……只是希望看到你開心幸福而已，沒別的，別哭了……”文紹然經不住風小曉難過，心又軟了下來，暗暗罵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風小曉一點也不買帳的甩開他的手，“我開不開心，幸不幸福關你什麼事。”
“怎麼說都曾經擁有過吧，再見亦是朋友，對不對？”文紹然見她沒有那麼激動了，又溫柔的說，“回去吧，你看你弟都跑出來了。”
風小曉這才發現風小天站在九珍記門口擔心的向這邊張望，低聲說，“別再氣我了。”說完認真眨了眨眼睛，讓淚水流回去，再整了整思緒，就朝風小天走去。
風小天見風小曉動身過來，趕緊跑上前去，“姐，都處理好了？”
風小曉點點頭。
風小天安慰了她一下，然後轉過身走向文紹然，握着拳頭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怎麼認識的我，你要是敢再糾纏我姐，小心我的拳頭。”說完，還揚了揚拳頭。
文紹然哭笑不得，趕緊解釋，“小天你誤會了，我只是跟她說幾句話而已。”
風小曉看架勢不對，已經來到了風小天身邊，拉着風小天的手臂走開，一邊咬牙說，“他是該被教訓一下的了。”說著得意的看了文紹然一眼，似乎真的是文紹然欺負她，她找到了一個無比強大的靠山的樣子。
文紹然無語的跟在他們身後，潘佳盈也擔憂的走了出來，看到風小曉挽着風小天在往裏走，才鬆了口氣，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事。
“姐，不然咱們打包回去吃吧，跟那兩個奇怪的男女坐一起，我覺得不太自在。”風小天故意說得大聲，好讓前面的潘佳盈和身後的文紹然都能聽得見。
風小曉聽了點點頭，笑道，“好吧，好吧，趕緊的。”
走到座位前，黃婷萱一個人在那，桌上他們點的東西都擺了一圈，就是沒人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