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二人剛剛的奇怪對話自然就是對接的暗號，而這個女人的身份當然很不簡單。
魔女們從來也沒有放棄過變回人類，她們寧可拋棄一身的特異之力，也不願意某一天成為怪物，最終被同伴殺死。
因此，她們暗地裏派出了一些人滲透到了帝國之中，希望能夠找到解救的辦法。
而這個女人，便是這些人的首領，代號薔薇。
向薔薇魔女概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楊柏換來的卻是薔薇魔女的嗤笑。
“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的，但你所說的話對我來說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
泯了一口紅茶，薔薇魔女眺望窗外道：“為了這個共同的目標，我和我的同志們已經潛伏在這個城市裏許多年了。但就算這樣，知道的越多，我們也就越絕望……”
“但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是想要在你的口中得到我需要的情報而已。”打斷了薔薇魔女的話，楊柏斬釘截鐵道。
“你很自信啊。”看着楊柏，薔薇魔女有些不悅道。
與她四目相對，楊柏的目光沒有退縮，更沒有迷茫。
“呵呵，既然你想要送死，那我就告訴你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吧……”說話間，薔薇魔女突然將手中的茶杯丟到地上，伴隨着茶杯碎裂，茶水也流了一地。
“看着茶水，不要反抗。”薔薇魔女平淡地對楊柏說道。
按照薔薇魔女的要求盯着水面，楊柏的精神逐漸混沌起來，他當然可以依靠幻鬼之力將這種感覺驅散，但他沒有那樣做。
“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旁觀者……”薔薇魔女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最終徹底聽不到了。
……
進入到了薔薇魔女所塑造的夢境中，楊柏對於自己現在的狀態還是很熟悉的，這就像是一個觀眾一般在看電影，只不過是全息電影。
而在這裏，楊柏也終於是看清了薔薇魔女的樣貌。
酒紅色的長捲髮，配合上一對嫵媚的眼眸和嬌艷欲滴的嘴唇，簡直是一個天生的妖精。
他就這樣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到她突然覺醒能力成為魔女，在逃亡之後加入魔女之森，然後成為了‘滲透者’的一員。
這一切，僅僅是電影的序幕，當大幕拉開，悲劇也就隨之開始了。
薔薇魔女親眼目睹了一個個同伴死去，有的是因為失控，而更多的則是因為行蹤暴露。
依靠着幻術能力，她總是能夠化險為夷，做到自保，並且探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秘密，但她卻無法挽救同伴。
她一度懷疑自己，為什麼做着拯救魔女的任務，卻只能看着同伴一個個消失。
儘管在這些年裏，滲透者的成員有些甚至已經滲透到了王室之中，但了解的事情越多，她們也就越恐懼。
七十九年前，帝國發現了福音寶石，研究人員發現這顆寶石之中蘊含著神跡。
七十六年前，福音之塔這座魔塔被成功建造，放置於其中的福音寶石可以將它的‘神跡’輻射至個帝國，而正是因為它無時無刻都在散播着這種特殊輻射，所以才會不停地有少女突變為魔女。
而創造魔女根本不是帝國王室的最終目的，他們的最終目標是無副作用的永生，還有可以統治世界的力量，為了這一目標，他們必須不停地捕獵魔女這種殘次品來作為實驗對象。
是的，在帝國王室的眼中，魔女就是一種隨時會失控的殘次品。
想要終結魔女的時代，其實很簡單，根本無需剿滅她們，只需要拆除福音之塔，不久之後魔女自然就會逐漸消失。
但這樣一來實驗就會終止，這是帝國不想要看到的。
在了解了這件事情之後，滲透者魔女們當然試圖過破壞福音寶石，但正因為她們的行動，她們才發現了更為恐怖的事情。
原來帝國軍早已創造出了一種專門對付魔女的超級士兵，他們擁有強大的體魄，堪比普通人的數倍，最重要的是魔女的能力對他們是無效的……
魔女們之所以沒有被覆滅，只是因為她們還有實驗價值而已，她們的生死存亡其實一直把握在帝國的手中。
這些年來魔女們似乎一步步的走向了救贖，她們創造了魔女之森，她們拯救了更多的魔女。
但這一切竟然都只是別人規劃好的劇情，她們的痛苦和悲傷，那些人根本不會在乎；她們的掙扎，她們的拼搏，永遠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樣的消息實在是過於絕望了，所以薔薇魔女和其他倖存下來的滲透者們沒有將其彙報回魔女之森，而這兩年她們也已經放棄了行動，因為已經沒有希望了。
……
“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要讓我知道呢？”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楊柏看着面前的薔薇魔女，有些好奇的問道。
“以你的決心，如果不讓你知道這件事，你一定會送死的吧？”薔薇魔女苦笑道。
“嗯……我想知道福音之塔那裏的守軍有多少？還有那個研究永生秘密的實驗室在哪裏？我想這些，你應該都知道的吧。”扶着下巴，楊柏對薔薇魔女詢問道。
“你難道還沒有放棄嗎？！”薔薇魔女震驚道。
“你為我解釋了這麼多事情，我現在終於是撥開烏雲見天日了，為什麼要放棄？我現在很高興的好嗎？”楊柏皺着眉頭說道。
“你這個瘋子！想要送死的話那我也不攔着你……這是我們繪製出的地圖，你自己拿去研究吧！”薔薇魔女氣憤道，同時把一卷捲軸甩到了楊柏身上。
沒有去管氣哼哼的薔薇魔女，楊柏在桌子上展開捲軸，看着其中精緻繪製的地形圖，和一個個詳細的標註點，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說什麼放棄行動，這不是繪製的很詳細嘛？你們這些年來果然沒有浪費時間啊。”
“反正也是閑着沒有事情做。”薔薇魔女紅着臉辯駁道。
捲起捲軸將其放入了系統背包，楊柏站起身來與薔薇魔女告別：“嘿嘿，反正你們的心意我是收到了，那麼下來就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