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離奇殺人案 第三十五章怒上雲霄
謝玉不再向覃玲軒尋仇,至少暫時不會取他小命,留給他苟延殘喘的機會,也許時日不多。
“謝老爺子啊,別再動怒了,羊皮紙要緊。”蒙浪提醒着謝玉。
“也罷,也罷!”謝玉無奈地搖了搖頭,嘆起一長串的氣。
“大哥,那現在怎麼辦呢?”謝渾源五大三粗的,本來就少根筋,眼睜睜看着,謝家與覃玲軒的恩怨仇恨就這麼釋懷了,他實在是不甘又不解。
“做個聰明人,不要當糊塗蛋。”
“蒙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謝渾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在謝渾源眼中,沒有什麼事情是暴力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次動作更大、更血腥的暴力。
“我們兩個不在一個頻道,我是FM,你是SM,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蒙浪犯起了愁,他是真那謝渾源一點辦法都沒有,遂將眼神看向謝玉。
“二弟啊,覃玲軒我們還用得上,你不可傷他性命,”謝玉耐心地解釋着,“千萬留着他的命!”
謝渾源雖然困惑不已,但是謝玉的話又是不可違背的,只好表面上點頭接受。
“什麼叫不傷他性命就好了?”蒙浪提高嗓音道,“不要再折磨他了,好好待他,不然,羊皮紙之事就這麼廢了。”
“善待?”謝渾源突然情緒高漲一籌。
“對,你沒聽錯,謝老二,就是善待,你若敢繼續折磨他,不要怪我蒙浪翻臉無情。”
謝玉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對謝渾源吩咐道:“謝家能否度過這一劫難,全靠羊皮紙了,你千萬不能再傷害覃玲軒了,等事情完成後,任你處置。”
謝渾源總算是明白過來,敢情覃玲軒要做謝家的“救命恩人”,無奈之下,答應了謝玉,不再傷害覃玲軒。
“謝玉,我們走吧,再去研究下羊皮紙。”蒙浪提議道。
謝玉應允了他的提議,三人走出了密道。
回到客廳,謝玉重新安排了五十個死侍進入密道,嚴密看管覃玲軒。
然後,謝玉和蒙浪搗鼓起羊皮紙。
謝渾源給謝天成收完屍,安頓好,整個人精神萎靡,神情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事情好。
食而無味,睡而無眠,坐立不安。
每每想起覃玲軒驅使壁虎惡靈殺死謝齊和謝天成的場景,他的心一陣陣絞痛,情緒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卻還是備受良心的譴責,思想做起激烈的鬥爭……
借酒消愁愁更愁……
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帶着幾個心腹,朝着密道走去。
“二爺!”把手密道的死侍看着謝渾源踏進密道,恭敬地行了個禮。
“覃玲軒呢?”
“二爺,他在裏面,您放心,出不了什麼事情的。”
“放心?我就是不放心才過來看看的。”謝渾源全身酒氣,昏昏沉沉的,臉已被酒精刺激得通紅。
“二爺,可是,可是大人那邊,特意交代過,不準任何人進入密道。”一個死侍回答道,心中隱隱不安。
“我是謝家二當家,謝渾源,我是那‘任何人’嗎?”謝渾源責備道,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大人,吩咐了,您,您更不能進去。”雇傭兵隊長戰戰兢兢地傳達謝玉的命令。
“放肆,你特么也敢對我呼來喝去?”謝渾源酒精上腦,已經無法再保持清醒了。
“二爺,不敢,小的不敢,”那個死侍將身子彎了下去,隨後,驚恐地建議道,“要不,我去請示一下大人。”
“你個狗東西,真是沒有眼力勁,再啰嗦,我今天就把你收拾了,”謝渾源說完,掏出手槍,當著他的面上了膛。
“那,那……”
“別這呀那呀的,趕緊給老子讓開一條道。”謝渾源怒斥道。
密道中的死侍們面面相覷,雖說謝玉那邊下達的是死命令,不能違背,可是,這個醉漢謝渾源咄咄逼人,氣勢洶洶,沒有人敢得罪他,更不敢動用武力。
“聾了?”
那個死侍慌忙地擺了擺手,示意所有人讓出一條道。
“這才像個樣。”
謝渾源帶着自己的心腹們,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密道。
留下五十個死侍一臉懵圈,獃滯在身後,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不敢再阻攔謝渾源,也不敢去向謝玉通報。
謝渾源領着五個心腹,愉快地哼起了小曲兒,在這密道中悠然自得。
“二爺,止步!”一陣雄渾的聲音叫住了謝渾源的腳步。
“這又是哪只煩人的蒼蠅,嗡嗡亂叫?”謝渾源醉醉醺醺,張嘴就來。
“說話的是燕東來,雇傭兵首領,他身旁還站着燕大、燕二以及燕十三。”一個心腹踮起腳跟,湊到謝渾源耳邊,輕聲訴說。
他是謝渾源的忠心跟班,名叫奇香,是個溜須拍馬,十惡不赦的小人,但卻異常地精明。
謝渾源雖已酩酊大醉,可是聽到奇香說的話,像是被冷水潑在了臉上,瞬間恢復了清醒。
在謝家,死侍是沒有名字,也沒有任何代號的,他們生來就為謝家效力,死後也葬在謝家地盤。
他們沒有等級制度之分,除非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會隨便挑出一個領頭的,暫時帶隊,回來后,立馬解散,又恢復原狀。
死侍們人人平等,所以不用爭名逐利,拉幫結派,進行勾心鬥角地“黨派之爭”。
他們只效忠於謝家人,接受每一個謝家人的命令,但,不會聽從任何一個旁姓人的調遣,他們相當於謝家暗地裏的“鋤奸暗殺隊”。
雇傭兵則不同了,他們等級制度分明,規矩森嚴,“軍”令如山倒。
他們就是謝家的安全保障,是“皇家親衛隊”,是“御林軍”。
在謝家,雇傭兵共分為五隊,謝玉、謝齊、謝渾源、謝天成、謝老四各有一隊,而每一隊,都會有一個隊長,負責全權指揮該隊的雇傭兵,所以,雇傭兵只接受上司的命令,或者是該隊頂頭上司的命令,不再接受其他人的命令。
五隊雇傭兵中,謝玉那一隊是實力最強悍的,由燕門十三虎帶頭,以燕家的十三個親生兄弟為核心,而他們的隊長,就是剛剛說話的燕東來。
如今,謝家其餘三人都死了,他們麾下的三隊雇傭兵,暫時歸在謝玉手下,由燕東來統一管理與調度,他負責統帥四個隊的雇傭兵,隱形地說,他就是現在謝家雇傭兵的首領。
謝渾源心裏暗想着:看來這次大哥是下定決心了,燕門十三虎都出動了四個,雇傭兵首領燕東來,親自看守覃玲軒,這下有些棘手了。
他擾了擾頭,覺得腦袋有點方,滿是苦惱。
“二爺,您還是先回去吧!”燕東來禮貌地請求道,一雙精明的眼睛,散發著光芒。
“我來,只是想看看覃玲軒!”謝渾源給足了他面子,畢竟他是謝玉的“執法人”,是謝玉的一個“小化身”。
“二爺,您看不到覃玲軒了。”
“這是為什麼?”
“按照大人的吩咐,覃玲軒已經轉移到裏面的專用監牢,恐怕您……”燕東來沒有將話說死,給謝渾源一個台階下,畢竟他是謝家的二當家。
“那帶我進去,我今天必須要見到覃玲軒。”謝渾源泛起了渾,非但沒有領會燕東來的意思,兔脾氣又蹭蹭地上來了。
“二爺,您就別讓小的犯難了,大人吩咐過,您不可以進去!”
“我今天偏要進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二爺,您還是聽從大人的安排吧,免得引火燒身。”燕東來的語氣強硬起來,不肯做出讓步。
“引火燒身?你好大膽,這是你一個狗奴才該說的話嗎?”謝渾源動怒道。
“二爺,您就好心聽勸,浪爺也說過,絕不能讓您進去的。”
“蒙浪?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插手我們謝家的事情?”
自從手裏的槍被蒙浪掠奪過後,謝渾源對蒙浪就起了敵意,不提還好,現在燕東來主動提起蒙浪,他愈加氣憤。
“反正,您不能進去,否則,我無法交差。”燕東來魁梧的身子,擋在謝渾源面前,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滾開,骯髒的傢伙,今天老子偏要進去了。”謝渾源一手撥開燕東來的身子。
燕大、燕二、燕十三立馬又圍了上來,再次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您要進去可以,除非,您踩着我們燕家四兄弟的屍體過去。”
“竟然敢威脅我?”謝渾源怒喝一聲,這段時間,他受到的威脅太多了,先是謝宅外的烏雲群,再是惡靈壁虎殺人,接着是蒙浪。
“不敢威脅您,我們是在執行大人的命令,求二爺,給大人一個面子,”燕東來無奈,只好將底牌謝玉搬了出來。
“動手。”謝渾源怒喝一聲。
跟隨來的幾個心腹猶豫起來,又不敢跟燕家四兄弟動手,又不得不遵從謝渾源的命令。
“燕首領,二爺都開口了,你怎麼那麼不通情達理,看一眼,就看一眼!”奇香笑吟吟地勸說道,像是在乞求。
“大人下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燕東來冷冰冰地回應道。
“閉嘴,動手。”謝渾源陰寒的眼神掃過那幾個心腹。
他們不再猶豫,掏出手槍,指着燕家四兄弟。
燕東來揮手示意,其他三個人也掏出手槍,拿起衝鋒槍,對着他們。
狹窄的密道內,燕家四兄弟與謝渾源的心腹對峙着,內鬥的火焰灼燒着,蔓延着……
“大人有令,覃玲軒的監牢,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包括您,二爺。”燕東來傳達着命令,語氣生冷。
“反了,反了,你們這幫龜孫。”謝渾源怒髮衝冠,氣上雲霄。
燕東來依舊全身戒備,嚴陣以待。
“開槍啊,你們這些廢物。”
五個心腹連連搖頭,他們不敢先開槍,打死燕家四兄弟,因為,謝玉的殺伐果斷,他們哪裏會不清楚。
“酒嚷飯袋,”謝渾源氣急敗壞,連扇了五個耳光。
謝渾源搶過奇香手中的槍,大踏步走到燕東來面前,將槍強行塞到他的手裏。
“二爺,您這是?”燕東來滿是狐疑,冰冷的槍握在手心,像是燙手的山芋,手掌中冒出了滾燙的汗珠。
“帶種的,你就用這把槍射殺我。”
燕東來完全愣住了,射殺謝渾源?他萬萬不敢,給他多少個熊膽,他都不敢。
“您,您就別開玩笑了。”燕東來畢恭畢敬地把槍還到謝渾源手上,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有膽量射殺他。
“你不是要遵照大哥的命令射殺我?怕什麼?”
“您,您,大人沒有傳達命令讓我們射殺您,再說,我們也不敢啊。”燕東來氣勢弱了下來,身體都開始有些發軟。
“好,你們不射殺我,那就別怪我無情了。”謝渾源將槍對準了燕東來的太陽穴。
剩下的燕家三兄弟互相觀望,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您,您這是?”燕東來不明白謝渾源想要幹什麼。
燕東來暗自沉思:就算今天謝渾源射殺了他,謝玉也沒什麼好追究的,畢竟,他們對於謝家來說,只是心腹之狗,而謝渾源則是謝玉的胞弟,是流淌着謝家血脈的男人,即使犯了什麼大錯,謝玉都會寬宥他的。
“看清楚,我是謝渾源,去死吧……”
“二爺,不可,不可,燕首領是大人的心腹,又是遵照大人的命令行事的,您今天若真射殺了他,那就是跟大人徹底翻臉,處境於您不利啊,”奇香惶恐萬分,趕緊上前攔住了謝渾源。
謝渾源本想直接射殺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可是奇香提醒得對,不然,謝玉問起,還真的無法交代,畢竟他已經違背了謝玉的命令了,要知道,從來沒有人違背過謝玉的命令。
“綁了,綁結實點!”
隨着謝渾源一聲令下,燕家四兄弟被五花大綁着,嘴也被貼上了封布,他們滯留在密道內。
“燕首領,您別記恨我們啊,我們也是遵照二爺的指令行事的,待日後,我們必負荊請罪,登門認錯,”奇香蹲下身子哀求着,他的話也是其他心腹的心聲。
謝渾源啐了一口,帶着他們,橫衝直撞地往裏走,進了關押着覃玲軒的那間監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