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可憐
這是一個偏僻寂靜的籬笆小院。
破舊的木床上,婉芸悠悠的張開眼睛,看着陌生的幻境,婉芸一時愣了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好一會,原本淡然的婉芸驀然一怔,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對了,嫂子,嫂子還在趙容都的手裏,不行,我得趕緊讓夫君去救人,只是……這裏哪裏?來人啊?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聽到婉芸的聲音,外門的老歐帶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
一見來人,婉芸從床上爬了起來,緊張的問道:“老人家,這裏是哪裏?你們知道朝陽……不,你們知道謙王府嗎?能不能把我送回去?”
婉芸本想說朝陽殿,可是想想謙王府似乎更近,因為一個在宮外,一個在宮內。
聞言,老歐與他的孫女相視一眼,後者說道:“這位姐姐,這裏是城外的一個小山村,謙王府我們雖然知道,可是我們這離謙王府有些遠呢!”
“我是怎麼來的?”婉芸問道。
蘇樂來了之後,趙容都就讓人把她趕上另一艘畫舫,之後她就被人打暈了,等她再醒來已經在這,所以對於昏迷之後發生的事,婉芸一點都不清楚。
“姑娘,我們爺孫倆是在村子外頭髮現你的,那時候你人已經昏迷,身旁又沒個人影,所以我們只好把你帶回來了。”
婉芸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趙容都怕我醒來通風報信,所以把我扔得遠遠的,如此一來就阻止不了他殺嫂子了。”
這麼一想,婉芸就更是着急了,這個地方那麼遠,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事隔那麼久,蘇樂還活着嗎?
要知道,蘇樂當時已經被趙容都綁着,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這樣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隨時都可以宰殺。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看,老人家,你們村子裏有馬嗎?給我一匹馬。”
“這……”
“您放心,我會給你們錢,許多許多的錢。”婉芸着急的道。
聞言,老歐有些為難的道:“姑娘,不是我們不肯,只是我們家的馬已經有一些年紀,是匹老馬,跑起來也不是很快,而且那匹馬兒上了年紀,這一趟跑下來就是在折騰它的命啊!”
老歐顯然對這匹老馬很有感情,不想讓這馬車受這種苦,所以很是猶豫。
“老人家,算我求你了,我嫂子現在還在歹人的手裏,我得回去報信,得讓人去救她,所以求求您了!”婉芸給老歐跪下了,眼裏都是淚光。
這時,老歐的孫女看不下去了,所以同情的說道:“爺爺,馬兒就給她,咱們這是積德行善,咱們家的馬車若是知道了,肯定也會覺得這是有意義的事,所以值得。”
那匹馬兒是他們家的老夥伴了,馱貨,運物,平常的苦力活沒少幫他們家裏干,但是馬兒總有老去的時候,那馬兒在他們家已經幾十年了,他們家裏人當然有感情,也不希望這馬兒終老了還得受這累,只是如果是用於換人一命,就算馬車最後死了也是值得的。
聽聞孫女的話,老歐有些不舍的道:“哎,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姑娘真的急用,就拿去吧!”
“謝謝,謝謝您了老人家,還有這位妹妹,謝謝你了,等這事了結了,我一定登門拜訪,了表謝意。”
此時,這爺孫倆並沒有多想什麼,他們是淳樸的老實人家,純粹就是想幫婉芸而已,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正因為他們這一善心的舉動,卻改變了他們的一生。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話說兩頭,另一廂,婉芸離開之後,趙容都就準備殺了蘇樂,去除蘇樂這個阻止,可是正當他命人動手的時候,蘇樂卻淡淡的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比較好。”
“怎麼害怕了?還是後悔了?”趙容都冷漠的勾起朱唇,眼中暗嘲諷刺。
“不,我是覺得活着的自己比較有價值。”
“哦~這倒是有意思了,那你倒是說來,怎麼個有價值了?”趙容都好整以暇的語氣,也不着急,蘇樂已經落在他的手中,所以趙容都也不怕蘇樂逃了。
“我問你,你殺我是為何?”
“當然是為了除去你這個障礙,有你幫着趙朝陽,你就是我道上的障礙。”
“可是你確定我若是死了,就真的不是障礙了嗎?”蘇樂懶懶的挑了挑眉,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來有些悠閑,就像在聊着今天的天氣,完全不像一個被人綁着待殺的人。
“確定!”趙容都想也不想就回答。
聞言,蘇樂笑了,笑得很是鄙夷:“想不到容都殿下竟然是如此愚蠢的一個人。”
“你說什麼?”趙容都眯起了雙眼,眸中閃過一抹怒意。
“我說你是笨蛋。”
“你……”
“你什麼你?難道我說錯了?你以為我死了,你就真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蘇樂冷冷一哼:“也許我死了是可以讓朝陽殿下失去一個強大的後盾,可是你別忘了,我的身份可不僅僅是朝陽殿下的後盾,我還是兩國與紫幽谷的‘長樂’,這個‘長樂’你不會不知道代表什麼吧?我若是死了,牽動的可不只是北國那麼簡單,還有南國,紫幽谷,他們若是知道這事是你所為,你以為,就算你得到太子之位,得到皇位繼承權,你真能穩坐在那張椅中嗎?”
蘇樂的話雖然讓趙容都聽着不舒服,可是卻有幾分道理,他想殺蘇樂無非就是為了太子之位,為了皇位,可是正如蘇樂所言,就算他得到了,蘇樂的死總是會引起波瀾。
突然間,趙容都覺得自己是個笨蛋:“本殿下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不應該把朝陽皇妃放了。”
把婉芸放了就等於給了一個泄露消息的渠道,只要婉芸把事說出去,蘇樂之死,南北兩國與紫幽谷都會追究到他的頭上。
原本趙容都覺得婉芸就是一個可殺可不殺的無關緊要的小女人罷了,可是現在看來,他真的做了一件錯事。
然而就在趙容都那麼想的時候,蘇樂卻道:“你錯了,你放不放朝陽皇妃結果都一樣,因為我不是笨蛋,我若是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你覺得我會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我真的會讓可能殺了我的人逍遙法外嗎?所以你也不用自責自己放了朝陽皇妃,因為她死沒死都是一個結果,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會他們肯定已經發現我不見了。”
……
謙王府,蘇樂暫住的房間裏。
一根細長的紅繩纏繞在火燭之上,紅繩的另一頭綁着一個鈴鐺,此時,燭火已經燒至紅繩區域,隨着燭火的燃燒,紅繩斷了,綁在另一頭的鈴鐺的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嗯?”
屋外,聽到聲音,吳霜有些疑惑的看了房門一眼,走了過去:“姑娘,您醒了嗎?”
屋內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吳霜又叫喚了一聲,可是還是沒有聲音。
吳霜眉頭皺起,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不會又有刺客吧?”
想到這一點,吳霜也顧不上蘇樂是不是個討厭別人打擾的她睡覺的人了,當下就闖了進去,可是此時,哪裏還有蘇樂的身影。
“壞了,果然出事了!”吳霜大驚,而且屋子裏的東西也有些奇怪,大白天的竟然點着燭火,地上有一根紅繩,紅繩的一頭綁着一個鈴鐺。
“難道姑娘想告訴我們什麼?”吳霜有些疑惑,又查看了一番,之後,吳霜在枕邊發現一個信封。
吳霜打開一眼,這一看,吳霜頓時心驚不已,然後趕緊通知趙兮城。
這廂,趙兮城看過信后立即召集兵馬,趕往西湖,因為信是蘇樂留下的,裏面寫着西湖與趙容都的名字。
信中的內容雖然沒有寫得詳細,但這個時候蘇樂不見了,還留下這樣的信息,可見蘇樂現在就在西湖,而且在趙容都的手裏。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給他們通風報信了?”趙容都大怒:“蘇樂,你不講信用,虧本殿下還把左婉芸放了。”
蘇樂嗤笑一聲:“容都殿下,都說你是笨蛋了,你怎麼就真的笨得跟豬似的?你一個綁架犯,你綁了我,我還得跟你講道義嗎?你難道就不覺得自己這話很可笑?”
趙容都的話就像殺人犯與被害者,殺人犯要殺人,被害者要逃,可是殺人犯卻問被害者為何要逃。
這不是廢話嗎?
所以真的很可笑。
“你……”
“行了,你也別你了,再你我都替你感到心煩了,這麼著吧,我就問你一句,你放不放人?你若放人,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你若是不知悔改,那麼不好意思,你不僅坐不了那個位置,還會永世無生。”蘇樂淡淡的道。
對她動手真的不是明智的舉動,雖然看來對趙容都有利,但實則利弊之間,弊多於利。
只是趙容都太貪念權勢了,所以才會做了如此錯誤的決定。
“考慮清楚了嗎?”蘇樂又道:“如果你需要時間,那可能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你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算算時間,趙兮城他們應該快到了。
趙容都沉着眉,沒有再說話,因為此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繼續下去,還是就此收手,在兩者之間搖擺不定。
“那個位置真的那麼重要嗎?甚至讓你可以不顧一切?兄弟之情都可以不要了?”蘇樂淡淡的語氣,其中也有許多惋惜的心態。
明明有親人在,卻親不如臨,手足相殘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
如果可以,蘇樂真的不願意看見這一幕,更別說趙容都與她,不應該說與蘇雲樂有姐弟之情,他們算來也是至親。
但如此卻是以這樣的場面相處,蘇樂真心不喜歡,也很是厭惡。
“你又不是本殿下,你怎麼知道不重要?而且說什麼兄弟之情,帝王之家,從來都沒有什麼兄弟之情,生在這個家族,我們從一生下來就註定是你死我活的存在。”
“也許吧!所以我覺得你們挺可憐的。”說著,蘇樂撇了撇小嘴,有些自嘲的道:“也許我也挺可憐的,我也是帝王之家的物品,以前是兩國爭奪的對象,現在是用於平衡兩國的存在,這也是人生之中最無奈的地方。”
“人有時候就是那麼的身不由已,就算自己不想這麼做,可是最終也會走到這一步,這就是人生,也是無奈,但人生還有許多美好,就好比我遇上了我所愛的男人,又好比我的存在讓兩國與紫幽谷的百姓都遠離戰亂,所以我覺得你也許可以換一個角度去看待人生,那樣的話你或者會獲得更多。”
“理道倒是一套一套的,但如果你有機會成為帝王,你也會放棄嗎?”趙容都冷哼一聲,沒有被蘇樂的話打動,他只是覺得蘇樂是女子,而且她沒有機會得到這樣的地位罷了,否則蘇樂也許會比他更瘋狂。
所以趙容都並不相信什麼不貪念權位的人,有的只是沒有機會接觸那個位置的人。
聞言,蘇樂看着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也不說話,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為此,趙容都瞪了她一眼:“你看什麼?難道本殿下說錯了?你就是沒有機會而已,不然的話你也會是一個沒有兄弟姐姐之情的人,也許比本殿下更冷血。”
蘇樂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很可悲,真的!”
趙容都很討厭蘇樂的話,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裏可悲了,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因為在不同高度的人,說出來的話都不會相同,而蘇樂在他的眼睛也不是一個高度的。
“如果你真有機會成為一朝君王,之後你想幹什麼?”蘇樂問道。
“當然是引領着北國的百姓走得繁榮,這是作為一個帝王該做的事不是嗎?”趙容都想也不想就回答。
“你父皇自登基為帝之後,他離開過皇宮嗎?”
“你想說什麼?”趙容都不明白蘇樂為何突然這麼問,所以有些疑惑。
蘇樂微微一笑:“你不要管我想說什麼,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趙容都想了想,但還是說道:“沒有,自打我懂事開始,本殿下記得,應該沒有。”
蘇樂呵呵一笑:“那你還渴望變成他啊?難道你不覺得你父皇就是一隻養在深宮裏的金絲雀,除了皇宮,他哪裏也去不了,然後還得每天一大早就上早朝,一整天都埋在奏摺里,每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
趙容都一時無語了,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問題,他只是知道,自己生來就應該爭奪,如果不爭不奪,那麼被淘汰被抹殺的就是自己。
可是聽蘇樂這一席話,當皇帝真的好嗎?
趙容都第一次產生這樣的疑問,也是第一次問自己能不能接受那樣的生活。
“怎麼?回答不上來吧?”蘇樂微微一笑,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人就是如此,在沒有比較之時,他們從不懂得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的,但一旦有了比較,就很容易產生疑問。
而趙帝就是趙容都可以比較的人。
“行了,別鬧了,先把我放了,兮城他們已經來了。”蘇樂的話,趙容都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
果然,當他向湖外看去的時候,果然看見好些船隻向他們的方向駛來,而站在船頭的人就是趙兮城。
趙容都看了蘇樂一眼,然後揮了揮后,示意護衛把蘇樂的繩索解開。
沒多久,趙兮城就帶着人奔了過來,然後上了趙容都的船隻。
見蘇樂平安無事,趙兮城臉上的着急總算放了下來,但隨之卻是漫天的怒火:“趙容都,你難道不知道樂姐姐對兩朝與紫幽谷的重要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
“我自己來的,與他無關。”蘇樂打斷趙容都的話。
聞言,不只是趙兮城愣了,就連趙容都也愣了:“你……”難道蘇樂真的想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此時,趙容都真的疑惑不已,之前蘇樂說過,她說只要把她放了,她會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時趙容都以為蘇樂就是權宜之計,只是想讓自己放了她,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真的有心放了自己。
但這是為何?
難道她忘了自己是怎麼把她騙來的,而且他可是要殺她的人啊!
“樂姐姐,他……他是不是威脅你了?所以你才不敢說?”趙兮城指着趙容都,一時之間有些懵神,不知道蘇樂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蘇樂微微一笑,說道:“沒有,我只是應邀過來的,容都殿下也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們就是隨便聊聊。”
真的只是這樣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房間裏的燭火與鈴鐺,還有留信又是怎麼回事?
趙兮城表示懷疑,但蘇樂都那麼說了,趙兮城也不好再說什麼,所以只是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當兮城說錯話了,容都殿下,抱歉!”
趙容都看了趙兮城一眼,最後又看向蘇樂:“今日你說的話本殿下會好好考慮的。”
說罷,趙容都也不管眾人是什麼表情,直接命人靠岸,然後離開了西湖。
直到趙容都帶人離開之後,趙兮城才說道:“樂姐姐,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與趙容都剛剛談了什麼?”
蘇樂呵呵一笑,懶懶的挑了挑眉:“秘密!”
不是蘇樂不想說,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畢竟事情已經落幕,她又何必掀起不必要的波瀾,再說了,過了今天,蘇樂相信,趙容都會考慮清楚的。
但是,如果還考慮不清楚,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另一廂,婉芸騎着老歐家的那匹老馬,顛簸的回到北都,可是當她來到謙王府的時候,正想與趙兮城救求,可是剛進門,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愣住了。
“嫂……嫂子?你怎麼在這?”
看着好好的坐在廳堂里的蘇樂,婉芸一時回不了神:“你不是……”
“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容都殿下請我去西湖遊玩了一陣,然後就回來了。”
啥??
婉芸歪着腦瓜子,有種有聽沒懂的感覺。
這是什麼跟什麼?
趙容都明明利用自己把蘇樂引去西湖,可是回頭蘇樂就自己回來了,還說只是去遊玩了一陣?
難不成是自己做夢了?
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
婉芸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婉芸也不是笨蛋,蘇樂的意思她是聽出來的,似乎是不想把這事說出去。
婉芸以為蘇樂不想讓趙兮城他們擔心,所以不說,婉芸也沒有多說什麼,直到趙兮城有事離開了,婉芸才緊張兮兮的走到蘇樂面前:“嫂子,你真的沒事吧?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嗎?”
“沒有。”蘇樂站起來轉了一圈:“你看,好好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容都殿下怎麼就放過你了?”婉芸說道。
蘇樂大致與婉芸說了一遍,聽完之後,婉芸沉默了,片刻才道:“這麼說來,我將來也是那隻金絲雀。”
聞言,蘇樂抿着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最後也只能如此說道:“人要得到些什麼,就得付出一些什麼,你們得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可是卻失去的自由,而趙容都想得到了自由,可是他卻無法得到那個位置,這也是相對的,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好與不好,只是看你是怎麼看待這些事的。”
“我明白了!嫂嫂不必擔心,就算如此,只要與夫君在一起,在哪裏,有沒有自由,我都不在乎。”
“你能那麼想就好,不過你也別太着急,到時候你真要想出宮,我給你想辦法。”蘇樂說道。
“那我就先謝過嫂子了!”婉芸勾起紅唇,微微一笑。
這廂,回到殿堂中,趙容都就一直沉默着,他不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就那麼坐在椅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殿下,您不會真的放棄了吧?”齊天站在趙容都的身旁,輕聲的問道。
“如果你是本殿下,你會怎麼做?”趙容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
“這……”
齊天張了張嘴,似乎有些猶豫。
趙容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說吧!就算說錯了,本殿下也不會拿你問罪。”
聞言,齊天拱了拱手,說道:“殿下,既然您問了,那屬下就實話實說了,其實屬下更喜歡處自由多一些,也許是因為屬下沒有這個能耐爭奪那個位置,所以沒有那種覬覦的想法與渴望,畢竟像屬下這種身份是想不來的,想了也是白想,所以更想得到一些自己能得到的東西,再所以……相對於失去自由,屬下更想在遼闊的天空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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