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草莽 第五章 慘無人道的道
一個半時辰以後，蘇恨歌挑着一擔水終於到了小院。全身毛孔都在冒汗，肩膀火辣辣的痛。當他把水倒進缸后，連心臟都痛了，只聽咕嘟咕嘟，水從缸底全滲出去了。蘇恨歌對閉月怒目而視，心想這不是玩我嗎？
“別看我，再看我，我就親你一口。”閉月嫵媚一笑。
“這缸怎麼可能滿？下面是通的。”蘇恨歌只能用語言抗議。
“要是我挑滿了，我們就洞房？”閉月做撩發挑逗態。
蘇恨歌毛骨悚然，硬着頭皮繼續下山挑水。這次在爬山前，閉月讓他啃了一根長的像蘿蔔的葯果，香甜口渴。之後每爬一個來回，就吃一根。從小學醫的蘇恨歌知道，這葯果能夠改善人的體質，吃下去后，藥力被身體吸收，並且把雜質隨着汗水排了出來。
一上午爬了四趟，全身被汗水濕透，黏糊糊的還帶着腥味。不過那缸底部，總算沉了一灘水。
山上的葉蘇也砍斷了一顆青竹木，癱坐在地上，吃着羞花遞給他的紅色果子。這果子一入肚，丹田處便有一股溫熱，隨之散發到四肢百骸。羞花正要出聲，他立馬自己起來朝她招手，表示知道了，你別喊，我繼續砍還不行嗎？
日東升西落，似乎轉眼就到了黃昏。葉蘇最終只砍掉了三根青竹木，回到小院，看到癱在椅子上的蘇恨歌。相互點頭，一臉這種生活沒法過的表情。
院裏兩口巨大的鍋，鍋上是大桶。桶里正冒着熱氣，散發著葯香。閉月羞花姐妹倆正使勁給鍋下添加柴火。
“這是要燉啥呀，這麼誇張的鍋。”葉蘇在蘇恨歌旁邊躺下，感覺全身每塊肉都在酸痛。
“看上去像是要蒸什麼。”蘇恨歌那爬了一天的腿，在慣性的抖動。
“兩位，上桶吧。”姐妹倆走了過來。
哥倆一聽，一骨碌爬起來，葉蘇抱着椅子大喊：“要蒸了我們？口味怎麼這麼重，我們的肉又腥又臭。這山裡很多美味的野味啊。”
“是是是，尤其我，還不愛洗澡，屁股經常沒擦乾淨呢。”蘇恨歌在一旁附和。
“少廢話。”姐妹倆不容哥倆多說，一人拎一個，啪的一聲，扔進了大桶里。一入桶，就感覺藥力瘋狂的往身體裏鑽，酸酸痒痒的。
“放心，我們不會謀殺親夫。在裏面獃著，我們不叫，不準出來。”姐妹倆說完進屋了。
哥倆被蒸了一會後，感覺還挺舒坦，漸漸的困意來襲。涼風習習，再醒來已是夜晚，院子裏滿是飯菜的香味。風老頭和姐妹倆正在吃飯，哥倆咽了口口水，從桶里彈了出來，衝過去一陣狼吞虎咽。
“從今晚開始，你們跟着我們練劍。”閉月朝吃完還在打嗝的哥倆說。
“為什麼要練劍？”蘇恨歌疑惑問。
“因為男人使起劍來，帥。”羞花朝他拋媚眼。
“那必須練。”葉蘇倒是果斷。
葉蘇跟着羞花，蘇恨歌跟着閉月，練的是不同的劍法。哥倆都有些武學的基礎，招數記得還挺快，兩個時辰下來，就記的七七八八了。
哥倆有些小得意，姐妹倆一笑，說檢驗一下成果。接下來，院裏就充滿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劍招到了姐妹倆手上，威力大增，雖然不傷到哥倆，但是每一劍都扇到穴道痛處。
一套劍法使完，哥倆躺在地上，痛到渾身發抖。
“慘無人道啊。”葉蘇使出渾身力氣喊。
“明天早起繼續你們的考驗任務哦，晚安。”姐妹倆瀟洒的回房了。
哥倆躺了好一會，恢復了點力氣，忍痛爬起來。相互攙扶着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的剎那，又是一陣慘叫，全身沾床就痛呀。
日升月落，斗轉星移，一晃就十天了，哥倆白天做任務，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晚上先是放到葯桶里被蒸，再是練劍被暴打，遍體鱗傷，慘叫聲不絕於耳。
“我現在一天最多砍二十根青竹木，你呢？能挑多少水了？”葉蘇趴在床上問。
“小半缸不到。”蘇恨歌也趴在床上。
說完，兩人同時一嘆。
“你不會想從了吧。”兩人抬頭同時問，而後都堅定搖頭。
“你發沒發現，身體強了很多？”葉蘇問，“你學醫的，知道我們每天吃的，泡的，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認識那些藥材，但是對改造身體大有益處。”蘇恨歌皺眉，“不知道她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幫我們改造身體，還教我們練劍。”
兩人各自冥思，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難不成真貪圖我們的美色？另外一間房，風老頭和姐妹倆正在小聲商討。
“我一輩子收集的藥草，大半都被他們用完了，不愧是古今罕見的體質。”風塵一笑，“不過值得，從明天開始，你們要教他練氣了。到那天，他們一定要會我們的運氣心法。”
“放心吧，爺爺。這麼珍貴的機會，我和妹妹一定會把握住的。”閉月點頭。
“是啊，原以為一輩子都不會碰到的，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是我們姐妹的福分。”羞花滿是嚮往。
於是，哥倆每天晚上不用練劍了，開始練氣。閉月羞花姐妹倆教的極其認真，開始的前幾天晚上，都要陪哥倆練習四個時辰，怕他們練岔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練氣后，哥倆進步神速，葉蘇一天都能砍五十根青竹木了，蘇恨歌也能把水缸蓄到一半了。
這天黃昏，哥倆到山下水潭洗完澡，躺在岸邊。突然，見一美貌婦人牽着一個清麗脫俗的少女，輕盈的踏在水面，緩緩而過，猶如仙子。
“仙女呀。”兩人看呆了。
婦人似乎聽見了聲音，剎那便落在兩人面前。婦人凝視兩人好一會，而後搖了搖頭。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麼歹毒的破鏡法子，把人練成藥童，吸取藥力來破鏡，慘無人道。”
“娘，他們好可伶，我們救救他們好不好？”
“修真界，最忌多管閑事，慘無人道就是他們的道。”
仙子母女說著便翩然而去，留下面面相覷的哥倆。葯童？慘無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