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光陰不變,時間不磨
武者的時代在此開啟,氣血的歡歌響徹九霄。
所有靈智已開生靈的心頭都浮現了一門以食補熬練氣血增強體魄的粗劣功法,雖然粗鄙不堪,但這卻是武道一途的根。
當王禹的武道徹底融入遮天世界的大道中后,響徹九天的輕鳴消散贈予世間生靈的功法留存心間。
一道近似大道的身影自冥冥之中再度重現!
感受着體內那磅礴無量的恢宏偉力,王禹有種支手可擎九天十地的感覺。
這不是錯覺,與遮天世界大道相合的王禹真能做到這般舉動。
儘管十分費力,但這已經不可思議。
身處世界之內卻能托舉世界!
恐怖如斯四個字都不能形容。
立於無盡混沌中,王禹開始體悟自身之種種威能。
逆活九世,積累以足。
按理來說他應該於紅塵中證仙與天地同壽才對,可王禹卻覺得自己只怕並未止步於紅塵仙。
身與道和的他無論是在戰力上還是在神異上都不是紅塵仙所能比擬的,在身與道和之前,他殺異域之主這樣的弱紅塵仙還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將之斬殺。
身與道和后,異域之主那樣的弱紅塵仙在王禹看來翻手可鎮彈指可殺。
這其中的差距簡直難以言喻。
畢竟,異域之主的戰力在弱他也是一尊逆活九世的紅塵仙!
除此之外,儘管他身處無盡混沌中,但遮天世界內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毫無秘密可言。
放眼看去,昔日全無蹤跡的帝尊而今好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般。
得了不死天皇屍身的祂好像有更進一步的苗頭,可惜,一隻連紅塵仙都不是的鳳凰並不足以助祂真正的走出那一步。
抬頭看去,那隻在雲遮霧罩中出現過一兩角的仙域在王禹眼中根本不設防。
在現如今的王禹看來,這殘缺的仙域除了長生物質豐沛的不像話以外,總體並未超出異域與人間界多少。
體量上這三界基本大差不差。
高手數量上,這殘缺仙域還不如人間界呢!
兩尊比之異域之主稍強一線的紅塵仙在現如今的王禹眼中沒有絲毫分量,不過從這一點王禹到是確認了一件事,困苦的環境確實能磨練人。
不提接下來的無始、狠人、葉凡、段德等紅塵仙,單論之前,長生不可求的人間界便出了帝尊、不死以及他王禹三個紅塵仙層次的存在,在強者的數量與質量上超出異域與殘缺仙域。
「嗯?原來躲到那去了?」正在思量自身的王禹目光突然一亮,一方鬱郁蒼蒼靈機無限的小世界陡然出現在他的視野。
將他昔日的道場塞進荒塔內強行演化一方能容納不朽不滅者的小世界,老烏龜與神袛念可以啊!
後世青帝未曾做到的事情居然在祂們兩個手裏成功了!
依憑荒塔不朽不滅的特性,容納他那方本源生機強橫到沒了邊的道場,在加上老烏龜與神袛念自身的特性。
儘管做不到真正的與世長存,但老烏龜與神袛念若是一直躲在道場小世界裏面的話,神智清醒的活個數百萬年還是輕輕鬆鬆的。
有了這數百萬年的時間,這兩個夯貨未必不能生生的熬到紅塵仙之境。
通過這一幕知曉這兩個傢伙並未背叛自己后,王禹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隨祂們去吧,有道是各人有各人的機緣,等閑情況下王禹不想隨意插手。
目光所致,世間一切再無絲毫秘密。
神識一掃,諸天種種盡入心頭盤旋。
除卻不能逆踏時間長河篡改過去直面未來,王禹幾乎全知全能!
他就像洪荒世界中的那位道祖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無與倫比的力量給王禹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快感,每時每刻王禹都能感覺到自己在無止境的增強!
一天一個變化都不足以形容他而今的狀態。
光陰不變,時間不磨。
轉眼間便過了年。
當王禹從那令人迷戀的力量中迴轉過時,無始已經收束了天心印記開始踐行他的第四世尋找逆活的機緣。
睜開雙眸,王禹艱難的自無盡的慾望中脫身而出。
「該死,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真的與道相合不分彼此了!」陣陣餘悸自王禹心頭升起。
剛剛,他只差一步便將萬劫不復。
鴻鈞合道說的好聽,但到底是大道佔據主位還是鴻鈞佔據主位就說不準了。
若獲得無儘力量的前提是失去自我,那王禹只能敬敏不謝。
在他看來,失去自我的他與行屍走肉又有何分別。
對於力量的貪戀讓王禹剛才差點捨棄人性捨棄一切融入遮天世界的大道源頭,以獲取更加強大的力量!
「人心裏頭的貪慾不愧是萬惡之源,就連我都不能全然掌控!」
自嘲之中,王禹本來散亂的目光開始凝聚。
與道相合固然能在短時間內獲取無窮無盡的力量,但於他而言風險太大利益太小。
別忘了,他體內的萬界珠可是能穿梭萬界的,將自己的一切都綁定在遮天世界中於王禹而言是一種愚不可及的舉動。
其實,主要原因是王禹沒把握能一直扛住與道相合的誘惑,保持住獨立思考的能力。
他的道心雖然堅韌不拔,但依舊有貪慾存在,只不過這貪慾針對的是超脫、探尋世間真理、是窺視道之極盡,而非普通的酒色財氣。
不然的話他那來的動力修行?
好吃懶做他不香嗎?
可魚餌好吃魚鉤難除啊!
身容天地於大道容易,想要超脫而出就沒那麼簡單了。
他的本質或許已經與遮天世界相同,但體量卻不知道差了多少。
想要在本質差不多體量相差極大的遮天世界大道中超脫出來,非得時間、機緣盡皆齊備才有一絲可能。
這樣的時機什麼時候能出現?
莫說鬼了,就是老天爺自己都不知道。
自然出現的時機指望不上,王禹便只能將希望放在自己身上。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己最可靠這句話他可是從未忘記。
心裏如電急轉,一種又一種方法自王禹的心頭升起又沉下。
九天之後,一個有些粗糙的想法初步自王禹的腦海里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