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紫氣始動，諸神之意
第421章紫氣始動，諸神之意
鴻鈞若有所思。
伏羲為他搭一個梯子，好從被自身玄門中大羅質疑的尷尬處境走下，卻意外的接上了曾經處心積慮的謀划。
鴻蒙紫氣，聖人聖位，數據的處理分流！
‘妙啊！’
鴻鈞心底琢磨着，‘這倒是一個大好的借口，最合適的理由！’
‘單單將鴻蒙紫氣拿出來，沒有足夠鋪墊，這幫人多半瞬間就會察覺不妥，知道我要找人背鍋……到時候，恐怕他們會沆瀣一氣，串通在一起，哄抬成本，讓我大出血！’
鴻鈞，從來不懷疑紫霄宮中在座諸強的腹黑程度。
太多太多，都是能做到絞盡腦汁坑蒙拐騙的狠角色……還美其名曰——大道在前，不得不爭！
真拋出鴻蒙紫氣，他們多半是小心再小心，一個個拿有色眼鏡看人，甚至於暗地裏鼓搗什麼陰謀論——那些穿越者通曉的信息里，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可是，用監管天道運行是否疏漏，用能代表三千大羅為借口……卻是再合適不過的切入點！’
‘他們反而會主動出擊，去謀求這個差事……儘管這些人的理智不會降低，可是風向卻變了……’
鴻鈞主動拿出鴻蒙紫氣，找人背鍋上套，一尊尊大羅會謹慎處理——這是買方市場。
而若是在一番爭執對抗后，鴻鈞‘迫不得已’的任命代天執道的聖人，做到“持公持正”，一點點的‘討價還價’下，悄然間轉變成了賣方市場。
將鴻蒙紫氣，賣出一個高價，讓人上趕着接盤。
‘天助我也！’
鴻鈞表面上不動聲色，心思卻活絡了起來。
這個時候，再看那尊鼓起勇氣站出來反駁他的大羅帝君，眼神也不那麼的危險和不善了。
‘嘖嘖……真是意外之喜啊！’
殺意收斂平息，他開始展現身為道祖的胸襟氣魄，一派毫不在意手下挑戰威嚴、阻擋其意志貫徹的行徑。
然而，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伏羲，卻無聲的笑了笑。
‘意外……真的是意外嗎？’
不經意的側頭，眼角餘光掃過坐在他身後的某人，古怪神色一閃即逝。
‘沒想到，你竟走上了腹黑之道，還開始跟我演起戲來……’
‘像當初我坑你一樣……現在想坑回來？’
‘可惜，這方面的道行，你還差了些。’
一些線索被把握，讓伏羲隱約察覺到很有意思的情況。
不過，他沒有提醒鴻鈞的想法，老神在在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很淡定了喝了口茶，磕了幾顆瓜子，看鴻鈞借題發揮，開始了飆演技的行為。
——對玄門大羅跳出來質疑，對於伏羲提議，他沒有立刻點頭贊同。
非常非常“艱難”的爭辯討論，一點點討論被質疑不合理的地方。
甚至於到後面，天道精展現道祖氣魄，讓那些有自己想法、因此持反對意見的大羅，也加入到其中。
當然，還包括除此之外的諸神帝君，那些將經營洪荒當做一筆生意來做的強橫大羅。
“大羅，可為人道代言，代表蒼生，理應暢所欲言。”鴻鈞很大度，“既然你們覺得需要有一個足夠完善的系統，需要有能調解矛盾的組織，那我自然是不會阻止的。”
“代天執道，心憂蒼生……這是我們大羅者的最崇高德行！”
“這是我們的擔當！”
鴻鈞一派正氣，站在至高點上，闡述着自己的想法。
在下方，有一個算一個的大羅，都是在點頭，“鴻鈞道友高義！”
不管是利益派也好，還是理想派也罷，亦或者是醬油派……這一刻都挑不出鴻鈞多少的毛病。
只是有明眼人，暗中搖頭，“大羅？蒼生的代言？心憂黎庶？”
“具體為怎樣的‘蒼生’代言請命，可還真不好說呢……”伏羲淡笑，“誰讓那利益派大羅的數量，遠遠蓋過了理想派？”
“按照親疏遠近，為自己麾下匯聚的生靈謀求福利……深入解讀天道規則，洞察其中脈絡細節，輕而易舉的就能收割巨大利益……”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不外如是。”
“所以那最終的成果，一定會倒向鴻鈞所期望的那邊嗎？”女媧輕嘆，“可惜了……可惜了！”
“怎麼？知道上一紀元天庭的圓滿美好了？”伏羲挑了挑眉，“想回到那樣的時代？”
“哪有的事？！”女媧瞬間否決，“的確上一個紀元，人道更昌盛和美好，但我……還是選擇這一紀！”
“畢竟，若是時代顛倒，我的媧皇地產……也不會被某人給揚了！”
“……”伏羲無言以對。
……
割裂人道，攥取果實。
鴻鈞代表着天道，與一尊尊大羅不斷討論，達成了共識。
在這樣的情況下，縱然一些有理想的大羅，也無法再說什麼。
——儘管他們也知道，這其中大有問題，上一紀元對人道的許多照拂將崩潰，一去不復返，卻再難反駁。
鴻鈞主導了大勢！
‘我們已經儘力了。’幾尊大羅彼此傳音，暗暗的嘆息着，‘雖然這分割吞食的盛宴，我們無法阻止……卻終歸做到讓他們講究吃相，不再那樣的難看。’
‘有讓人道蒼生喘息的餘地，能等待迎接未來的變數……’
‘到這一步，就是極限……我們縱是再多做什麼，也無法改變絲毫，反而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於事無補。’他們對局勢洞察得清楚透徹，得益於一尊遮掩行跡的大能的指點，‘倒是留下有用身，努力去協調局面，更有實際意義。’
他們是有理想，卻也是能低頭實幹……在黑暗將要遮掩時代的時候，會默默堅守自己的底線，成為蒼生眼中一點希望的光。
妥協於局勢，並不可恥。
只要在這背景之下，仍然能堅持自我，踐行自己的理想，不同流合污，便是最偉大的品性。
“尤、羿……我們靜靜的等待罷！”
“終有一天，曙光會照耀這個時代……”
……
當違和的聲音，被徹底的抹消，整個紫霄宮中便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氣氛。
很多人，此刻都很滿意。
而鴻鈞，也順勢着制定出一些章程，更細化的完善了天道管理洪荒的秩序。
大羅，有天權，有管理人道、代蒼生髮言的資格。
鴻鈞的理由，聽起來是這般的有道理。
“人道眾生，數量太多太多了……所以，也就需要諸位智慧深遠、賢德超卓的大羅來背負起職責。”
“你們，將代表蒼生遠瞻未來，參與到洪荒諸事的管理中。”
洪荒萬族，蒼生無盡……因此需要大羅，將那浩淼不可計算生靈數量的想法和意見匯總，在紫霄宮中進行商談與討論，得出一個結果。
每一尊大羅，他們的地位都是崇高的，他們能參加天道的會議，擁有對各種意見投票的權利，還有對他人想法質疑的資格，對之後洪荒運轉的監察。
同樣的，他們身上的責任也不輕……需要能聆聽那無數蒼生各方各面的意見和需求，進行總結，修改完善。
“不過，大羅三千……數量還是太多了。”鴻鈞話鋒一轉，“數量一多，效率也就容易降低，該如何是好？”
“而且，天地前行過程中，各方面孰先孰后，做怎樣章程？”
“這……”諸強沉吟，各有思量。
鴻鈞不動聲色，卻悄然示意自己的心腹手下，於此刻站了出來。
“自然是優中選優，在大羅之中進一步選取賢哲智者，能決定大方向的發展！”一尊大羅揚聲道，“推動洪荒升華，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千萬歲月，兆億時光……理應有先後之別。”
“大智大賢之輩，考量紀元變遷，處理時代發展，最合適不過！”
“大智大賢，統合三千大羅意見，擇優而取，擇優而行，我洪荒天地，當綿延永恆！”他莊重施禮，做戲做全套，“還望鴻鈞道友明鑒！”
“這……大智大賢，統合大羅，豈是易事？”鴻鈞遲疑，“非一般人能為之！”
“太昊道友，你可有想法？”
“我志不在此，鴻鈞道友不用考慮我了。”伏羲微笑，將之推拒。
鴻鈞聽着，便是一聲長嘆，“如之奈何？”
“非天帝這般德高望重者，還有何人有足夠的實力與威望，壓服萬神，代天執道？”
“此事非是不能為。”另一尊大羅起身，節奏銜接的緊密無比，根本不給女媧和冥河抗議兩聲的時機，“統合大羅意見，不一定要一人之身，可以是數人共同執掌。”
“各自代表一大領域，匯聚那一方面的帝君意志……”
“而至於實力上的不足……”這大羅略微沉吟，“那便需要鴻鈞道友犧牲一二。”
“何解？”鴻鈞故作疑惑，如是詢問。
“切割天道權柄，分裂自身道行，分攤於這數人之身，當有莫測威能，能代言諸神。”大羅回答道。
霎時間，鴻鈞勃然大怒。
“豈有此理！”
天道精很生氣，“本座多少元會苦修功果，豈能這般分割而出？”
“若是不慎，一身修行便是付諸流水！”
“不可！”
“絕對不可！”
“鴻鈞道友！”又是一尊大羅起身，義正言辭，“您既身為天道意志，又有道祖之名，提議造福洪荒，怎能這般執着於自身之修行，顯自私小氣？”
“豈不聞昔年有兩句話盛傳洪荒？正所謂……”
“不過是一時權柄的損失，相比洪荒之輕重，如何能相比？”
“況且這權柄的分割，也能讓承接者受益……等若是傳道授業，為高風亮節之行徑啊！”
一位位大羅起身，三言兩語間儘是勸說鴻鈞去付出。
那場面，就彷彿是鴻鈞被針對了，想要令其分裂手中權柄。
似乎，鴻鈞鼓搗的紫霄宮講道，反而成了砸腳的那塊石頭。
一樁又一樁的“好處”擺出來，不斷的重複和迴響，讓很多大能都要心動，被捲入了這股浪潮之中。
“托！”伏羲看着這一幕，搖搖頭，“都是托！”
“鴻鈞這傢伙也學精了啊……知道找人來幫襯，鼓搗出托來……”
“把別人給坑進去，為他背鍋受累……”
……
諸多大羅共同請求，鴻鈞又有什麼辦法呢？
最終，他很無奈的點頭，做出應允。
“既然你們這麼強烈的要求，作為你們大羅諸天的共同意志，我便同意了罷！”
鴻鈞像是有滿腹的心酸和無奈，抗拒不了大勢的要求，很痛苦和不舍的答應要求。
“這能代表大羅的大羅，能代天執道的決策者，總該有個名號……”
“也罷……洪荒天地間，不是流傳一些說法嗎？”
“那，便叫聖人好了！”
聖人……聖人！
聖統人道！
聖人這兩個字一出，紫霄宮中，頓時是喧鬧一片。
因為，這是他們聽都快聽膩的詞彙了！
大羅，無盡時空永恆自在。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們更徹底的“穿越者”、“重生者”。
也因此，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他們得以了解未來，知曉各種未來的信息。
而聖人，可是承擔了其中九成的話題！
毫無疑問，這是主流中的主流！
誰都思索過，卻也誰都沒放在心上過。
因為，什麼鴻鈞講道，什麼傳道眾神……盤古都見過活着的，鴻鈞就很了不起嗎？
修行，走到最後，還不是要靠自己！
可如今，卻用這樣的方式，讓聖人的存在呈現於他們的面前。
峰迴路轉，奇妙無比。
“有趣啊！”
這是很多大羅的共同心聲。
一些大能，饒有興趣的觀望着，對那未來信息，此刻多了些不一樣的想法。
本來，他們從不曾對所謂的未來信息放在心上。
因為……知道未來，很了不起嗎？
錯了！
大錯特錯！
若有誰以為，掌控着未來的信息，就能肆意縱橫，睥睨天地……怕不是要被進行最慘烈的做人教育。
因為很多時候，那些所謂的“信息”，究竟有多少真偽在其中？
它們的背後，又有着怎樣的內幕？
不知曉這些，茫茫然的闖入，只會死的很難看，連原因都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