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試牛刀
老天師面無表情，只是盯着李天羅看了很久。
“哈哈哈，天羅，為師很高興你能找到自己的道。不過有些事，不是光靠理念就能成功的。來，跟我來，讓我看看，這些年你的修行成果。”
老天師說著，便領身在前，帶着幾人來到了一塊空地。
“老陸啊，還得麻煩你將這塊地給強化一下。”
老天師說著，便走到了空地中間。
“喲呵，看來老天師還準備動點真本事了？”
陸瑾也不拖拉，直接凝空畫符，只是一瞬間，那片空地上就佈滿了符文。
眼見李天羅臉上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陸瑾倒是有些疑惑了。
“小子，你不好奇我的手段？”
“通天籙，八奇技之一。雖然未曾見過，但聽說過，凝空畫符，瞬時即發。”
李天羅說著，同樣的走到了平地中間，老天師的對面。
“榮山，接下來的切磋，你可要好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記住，只能看和記。”
田晉中看着眼前一觸即發的兩人，莫名朝身後的榮山說道。
榮山一臉摸不着頭腦，正欲發言，卻聽平台中間的李天羅率先出聲：“師父，得罪了。”
李天羅動了，一腳踏出，金光遍身，神聖不可侵犯。老天師嘴角一笑，同樣使出了金光咒。金光咒是一門攻防兼具的功法，只見李天羅身形迅速，直接朝老天師揮拳而去。
而老天師原地不動，陡然間伸出手，握住了李天羅的拳頭，像是甩鞭一樣，將李天羅甩了出去，砸在地上，被陸瑾加持過的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大坑。
“這老傢伙來真的，老田，那小子真是他弟子嗎？下手這麼狠的？”
陸瑾見着李天羅被狠狠甩出去，不禁牙疼道。
田晉中一臉不屑，說道：“老陸，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你好好看看，小天羅受傷了？”
田晉中話音剛落，那被濺起的塵土中猛然竄出李天羅的身影，身上不見一點傷痕，再度向老天師發起攻勢。
兩人一攻一守，每一次交手，李天羅最後都會被甩出去，而每一次失敗，李天羅卻都不會受傷。
“這小子金光咒練得這麼強的？這麼激烈的戰鬥，居然沒受一點傷？”
陸瑾越發的驚訝了，年紀輕輕的，他想不明白李天羅怎麼會這麼強。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他之前還覺得自家曾孫已經算年青一代翹楚了，但跟眼前這個李天羅比起來，簡直相形見絀。
“師父，熱身結束了，我要動真格的了！”
李天羅的身形驀然停下來，冒出這麼一句話。這話可把陸瑾跟榮山震到了，原本以為剛剛已經是李天羅的全力了，沒想到李天羅竟然只說是熱身？
只待李天羅話音剛落，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彈射而出，直奔老天師面門而去！
“怎麼……感覺小師弟的金光咒好像有些不一樣？”榮山見着李天羅手上隱隱發著白色的光，不禁好奇呢喃道。
“好好看！”田晉中呵斥了榮山一句，自己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陸瑾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
老天師見着李天羅的手段，眼神一亮。手上也沒停下，身上的金光延伸而出，化成數十條金繩，朝着李天羅纏繞而去。
面對這數十條纏繞而來的金繩，李天羅一個急停，半步踏出，那隻隱隱散發著白光的手猛然握拳而出！
金繩合勢而來，直接對上了李天羅的拳頭。兩者僵持了一瞬，那些金繩竟是堅持不住被彈開了！
李天羅順勢從散開的金繩中間突破，轉眼間就已經近了老天師的身。
然而，只見老天師伸手一托，李天羅的拳頭就偏離了方向，直接朝着地面砸去，一拳砸出，整個地面向蛛網一樣裂開了好幾丈。
“這小子！”
陸瑾大吃一驚，這片場地可是被他用金剛符給附滿了的，就算是他，在不用逆生三重的情況下都沒那麼容易破壞，可是現在卻被李天羅一擊給破壞成這樣。
“好了，天羅。”
老天師叫停了李天羅。
李天羅聞言，立馬停手，作揖回道：“是，師父。”
兩人從平台上離開。
“哈哈，老陸，怎麼樣，我這個弟子還可以吧？”
老天師搞怪的笑道，言語之間充滿了炫耀。
陸瑾鬍子一翹，不服氣道；“哼，這老的是個怪物，小的也不簡單。老天師，怎麼說？給我開開眼？剛才那小子手上的白光是怎麼回事，不像是你們天師府的金光咒。”
“天羅，方便說嗎？”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李天羅這個當事人外，就沒有不好奇的。
李天羅道：“師父，陸前輩。我剛才所用的，就是金光咒。不過所用的炁不太一樣，所以用出來的效果就不太一樣。”
陸瑾止不住好奇，又問道：“怎麼個不一樣法？”
“你是說先天之炁？”
李天羅還沒解釋，老天師便知道了答案。
李天羅點了點頭，又解釋道：“沒錯，就是先天之炁。五年前，師父您跟我說，以先天之炁煉後天之炁，這五年來弟子不曾懈怠，終究還是煉成了部分先天之炁，不過要使用金光咒這種法門，那點炁量還不足以我覆蓋全身，所以只能用出剛才那種，讓身體部分使用先天之炁的金光咒。先天之炁比起後天之炁來，更加清澈純凈，無垢無塵。”
“先天一炁？！！”
陸瑾整個人瞪大了眼睛，在老天師和李天羅之間來來去去打量了許久。最終，忍不住開口道：“孩子，來來來，我有個曾孫女跟你差不多大，長得那叫一個乖巧可愛，我給你介紹介紹。”
李天羅：“……”
老天師眯着眼，笑問道：“老陸啊，當著我的面說這些話，是想跟我過兩手嗎？”
陸瑾尷尬一笑：“哈哈哈，這不是沒忍住嗎？再說了，老天師，這孩子有先天一炁，若是修鍊逆生三重，不是最好嗎？”
老天師搖了搖頭，笑道：“老陸，你就別扯了，哪有什麼最好。這先天之炁本就得天獨厚，光是用來運行金光咒就有如此威力，若是用來運行我天師府的正法，威力又會如何？況且，你覺得我天師府的傳承比不上逆生三重？”
陸瑾聞言，沉默了。
誠如老天師所說，天師府傳承數千年未曾斷絕，傳承下來的行炁功夫不說一百也有八十，他三一門的鎮派絕學逆生三重，還真不一定能說比得過天師府里厲害的那些傳承。
陸瑾嘆了口氣，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三一門的歷史上，也沒出現過像這小子的這種人。如果是他的話，也許真的能把逆生三重練到大成。”
李天羅抱拳說道：“前輩厚愛，天羅不勝惶恐，但天師府功法眾多，學習已是不易。況且師父待我恩重，天羅此生只會在天師府。”
陸瑾看了看認真抱拳的李天羅，道：“嘿，這小破孩，說話還一套一套的。看在你之前的那番話合我胃口的面子上，逆生三重，我教你了！”
老天師看出了陸瑾此為的深意：“老陸，你大可不必如此。”
陸瑾大笑：“老天師，這可不是為了你。既然這小子有這種天賦，我陸瑾又豈是那種藏藏捏捏的人？況且，或許他能讓我看見三一門的理念成真呢？”
雖然陸瑾這樣說了，但老天師是誰？跟陸瑾來往這麼多年，陸瑾是個什麼人老天師還會不清楚？不過既然陸瑾不願意說透，那老天師自然會給足這個面子。
“呵呵，既然你陸前輩都說道這份上了。天羅，還不謝過你陸前輩？”
“是，師父。李天羅謝過陸前輩授藝之恩。”
李天羅說罷，深深的朝陸瑾作了一揖。
“行了行了，這禮我就受了。老天師，我去安排一下家裏的事，明天我可就要在你天師府一段時間了。”
老天師點了點頭，道：“去吧。”
陸瑾做事乾脆利落，說要去安排家裏事就一點不含糊，轉身就走。
“行了，榮山，推我回去吧，別在這兒傻待着了。”田晉中突然說道。
榮山一愣，沒反應過來，還看了看老天師。
“去吧，送你田師叔回去。我有些事要單獨跟你師弟說。”
等榮山和田晉中都離開之後，老天師才正色跟李天羅道：“天羅，五年前我就預料到你出關的那天一定不會平靜，卻沒想到你會有這麼
‘遠大’的志向。也罷，天師府傳承這麼多年，該有的都有。既然你決心那麼做。那麼接下來的三個月，就好好跟着我和老陸學本事吧。”
李天羅也知道，自己將來的路一定不平靜，單憑現在只會金光咒以及從藏經閣中學到的一般功夫，就算加上自己先天之炁的加成，恐怕在這水深不知其底的異人界中，也走不了多遠。聽到老天師的話后，李天羅作揖深拜：“讓師父操心了。”
“師父為弟子操心，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呵呵，天羅，你是個好孩子。你耐得住寂寞，性子也堅毅。有一段時間，為師曾想過，也許你是天師之位的最佳人選。可現在看來，天師之位不是你的追求。弟子有了比師父更偉大的追求，作為師父的我，自然是很高興的。為師希望有生之年，真的能見到你實現你的道。”
老天師語重心長，他都這把年紀了，天師府的天師又還當得了幾年？原本有意傳給張靈玉，可惜張靈玉天賦有餘而處事不足，為了無法修鍊陽五雷而去修鍊陰五雷一事耿耿於懷。好不容易等到李天羅出關，可惜李天羅又志不在此。老天師除了對李天羅的志向報以欣慰之外，多少也有點可惜的意思。
“師父，你會看到的！”
李天羅言之鑿鑿，出關之後，他整個人都通透了起來，神清目明，更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讓人言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