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吃過午飯，楊懷德在楊懷興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二人便向母親說道：“娘，我們去山上轉一圈，抓只兔子回來。”
二人帶上降龍犁花槍，剛走到院門口，楊秀從後面追上來，眨着眼睛，喊道：“大哥，二哥，我也要去。”
楊懷德悄悄說道：“秀兒，我們去抓罪犯，很危險，你不要去。”
楊秀噘着嘴，說道：“我要去，我不怕，說不定還需要我幫忙呢！”
楊懷德見楊秀堅持要去，便說道：“那好吧，跟住我們。”
三人離開雁門村，又穿過大油村，來到上次楊懷興被騙的地方，三人藏在草叢中，耐心的等候着，雖然有人從此經過，但是分不清哪個人是騙子。
楊懷德看着楊秀，說道：“秀兒，你做在前面的石頭上吸引騙子過來，咋樣？”
楊秀答道：“行，有你們在後面，我不怕。”
楊秀走出草叢，隨手摘了幾朵野花，坐在石頭上。
一會兒，一個中年婦人向楊秀走來，腰系白色布帶，頭裹白色絲巾，只漏出一張臉，腿有點瘸，手拄拐杖，楊秀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飄過來，中年婦人一副可憐樣子，說道：“小姑娘，婆婆走了很長的路還沒吃飯，你有吃的嗎？”
楊秀從懷中取出一張餡餅，說道：“婆婆，我這還有一張餡餅給你吃吧！”
中年婦人接過餡餅做在旁邊，邊吃邊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楊秀說道：“我叫楊秀，婆婆，你從哪裏來？”
中年婦人沒有理睬她。這時，走過來一個年輕人，也是腰系白色布帶，楊懷興一眼就認出這人，楊懷興悄悄對楊懷德說道：“這個人就是上次迷昏我的那個人，我們上吧！”提槍就要起身，楊懷德一下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不要急，看他們要做什麼？”
那年輕人來到中年婦人面前，說道：“香婆婆，我們該走了。”
香婆婆咽下餡餅，對楊秀說道：“楊秀，你是好孩子，婆婆送你一塊手帕。”
她從口袋裏取出一塊疊好的手帕，邊展開邊說道：“這塊手帕很漂亮，你一定喜歡的。”
當手帕完全展開時，香婆婆將手帕一下捂住楊秀的嘴，楊秀掙扎了一下便昏了過去。那年輕人迅速把楊秀裝進布袋，香婆婆腿也不瘸了，同那年輕人一起向北面的小樹林鑽去。
楊懷德說道：“我們跟蹤他們抓大魚。”
穿過樹林，經過一片雜草地，大約半個時辰到達雁門山腳下，那年輕人氣喘吁吁地說道：“香婆婆，這丫頭好重啊，我們休息下吧！”
香婆婆斥責道：“狗六子，讓你出點力你就說累，教主還等着要人呢，回到朔州就可以休息啦！”
狗六子說道：“婆婆，這次任務我也出了很多力，你要在教主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香婆婆不耐煩地說道：“快走吧，少不了你好處。”
二人向山上爬去。楊懷德和楊懷興緊跟在後，過了一個小山包，前面出現一個山洞，十幾個人圍坐在一堆篝火旁，身穿白衣，腰系白色布帶，手持不同兵器，看到香婆婆過來，便上前招呼道：“婆婆回來啦，婆婆回來啦。”
香婆婆問道：“教主在哪兒？”
有人答道：“教主在洞裏等你呢。”二人直奔洞內。
楊懷德和楊懷興藏在樹叢中觀察着動靜。
這時，洞裏傳來嘈雜聲，只見一人高個子，滿頭黑色捲髮，高鼻深目，腰掛寶劍，在眾人簇擁下走出洞外，大家齊呼“翟教主，阿胡拉”，那香婆婆和狗六子也在其中。
翟教主說道：“教友們，大家完成了任務，阿胡拉會記住你們功德的。”
他從懷中取出一些紅色小藥丸叫人分給大家，說道：“這是阿胡拉的賞賜！”
眾人服下這種叫做呼瑪的小藥丸，片刻工夫便臉色紅潤精神抖擻，翟教主口中振振有詞，向篝火中扔入一顆紅色藥丸，頓時火苗跳動起來，大家跟隨他向篝火跪拜，口中哼唱經文。
楊懷興急切地說道：“大哥，你看這些人穿着打扮，長相模樣就跟妖魔鬼怪一樣，我們趕快衝進去把秀兒救出來，不然她會有危險！”
楊懷德說道：“他們人多，我們兩個人打不過反而打草驚蛇，你去山下大油村叫人，就說我們發現了拐騙小孩的壞人。”楊懷興悄悄下山向大油村跑去。
天色漸黑，楊懷興領來三十多名村民，還有一個捕快，村民們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鋤頭。
楊懷德從樹叢中跳出來，楊懷興說道：“大哥，這是大油村的李捕快。”
楊懷德說道：“跟我來，他們就在前面。”
翟教主一伙人聽到叫嚷聲早就亮出兵器，村民們將這些人圍住，李捕快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拐騙小孩，還不束手就擒。”
翟教主冷冷一笑，旁邊一人說道：“這是拜火教的副教主翟磐陀，還不趕快歸順本教，否則你們將受到阿胡拉的懲罰。”教徒們齊呼阿胡拉。
楊懷德喊道：“大家快抓住他們，那些被拐騙的小孩就在洞裏。”
村民們紛紛舉起棍棒和鋤頭同這些拜火教徒撕打在一起。
楊懷德和楊懷興想進洞救人，被翟磐陀和香婆婆攔住，楊懷德和翟磐陀打鬥在一起，翟磐陀手持火雲劍，劍帶紅光，刺人雙目，楊懷德手持降龍梨花槍，以長制短，兩人不分上下。
翟磐陀一看不能取勝，向楊懷德甩出一顆霹靂彈，楊懷德側身一躲，霹靂彈打在一塊石頭上，頓時升起一團火焰。
翟磐陀又甩出一顆霹靂彈，楊懷德沒躲開用胳膊一擋，袖子一下子着起火來。楊懷興橫掃一槍打退香婆婆，跳過來幫助楊懷德滅火。
雖然村民人多，但不敵這些拜火教徒，多人被打傷。
翟磐陀大呼一聲，教徒們隨他鑽進山洞，他又甩出兩顆霹靂彈，洞口燃起一道火牆，村民們一邊用樹枝滅火一邊議論道：“一看就是邪門歪道，又是放煙又是放火。”
大家衝進洞內，洞有三十多米深，但洞內很寬敞，洞壁插着火把，裏面放着十幾個鐵籠子，每個籠子都裝有兩三個小孩，村民們砸開籠子，現場一片哭喊聲。
楊懷德和楊懷興呼喊着楊秀的名字，但是無人應答，有一個大點的孩子指着旁邊的小洞口喊道：“他們從那邊逃走了。”
大家順着小洞口追出洞外，一條小路通向山頂，前面人影晃動，楊懷興大喊：“秀兒，秀兒，你在哪兒？”
楊秀答道：“大哥，二哥，快來救我。”很快被人堵住嘴巴，大家順聲追去。
前面突然燃起一道火牆，濃煙熏人，李捕快拉住楊懷德和楊懷興，說道：“不要追了，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這樣很危險，等天亮再說。”二人也沒了辦法，同李捕快回到之前的洞口。
李捕快要回代州府衙，楊懷德和楊懷興同他順路，經過雁門村時，李捕快說道：“我到你們家見一下你們父母。”
二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向父母交待。
此時楊文山夫婦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三個孩子，看到兩個兒子和一個捕快回到家中，心中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李捕快說道：“楊大叔，你兩個兒子今天可立了大功，幫助我們查出拐騙小孩的罪犯，救出十幾個孩子，我馬上向知府大人上報獎賞他們二人。”
楊懷山夫婦聽了非常高興，楊文山說道：“我這兩個兒子剛學會武藝，整天想着施展一下才能。”
李捕快說道：“他們倆兒很勇敢，將來肯定有出息。”
李捕快喝口水，說道：“我們查出拐騙小孩之事是遼國拜火教所為，知府大人將照會遼國的朔州刺史，讓他們協助找回被拐騙的小孩。好，我還有公事先走了，你們等好消息吧！”
一家人送走李捕快回到屋中，王月娥急切地問道：“秀兒去哪了？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
楊懷德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說道：“爹，娘，秀兒被拜火教抓到遼國去了。”
王月娥一聽，癱坐在椅子上，吃驚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楊懷德說道：“是我不好，我讓秀兒去吸引騙子出來，但這些壞人太狡猾逃跑了，他們也把秀兒帶走了，我沒能救出秀兒。”
王月娥轉身問楊文山道：“他爹，這可怎麼辦？我的秀兒啊！”說完，開始哭泣起來。
楊文山一股怒氣從心中湧起，舉手扇了楊懷德一個耳光，斥責道：“就知道做大事立大功，竟然讓你妹妹做誘餌，你倒是很有主意啊！”
楊文山停頓一下，說道：“一點也不像我。”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楊懷德忍住眼淚，心想我做錯事不應該哭。
楊懷興哭泣着跪下來，說道：“爹，我也沒照顧好妹妹，不全怪大哥。”
楊文山也扇了楊懷興一個耳光，說道：“你也是，小小年紀就自不量力，這回害到你妹妹了！”
王月娥心疼兩個兒子，說道：“你不要打他們倆兒，他們還小，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接着提醒道：“李捕快說遼國人會幫我們把孩子找回來，你趕快同他說下。”
楊文山說道：“你以為遼國官府真的會幫忙嗎？”
王月娥眼淚直流，念叨着：“我的秀兒啊，你要出點閃失，娘怎麼活啊！”
楊文山夫婦走到另一個房間，臨走時楊文山對兩個兒子說道：“你們倆兒給我跪着，好好反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