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槍譜失竊

因為後院閑人免入，眾人都留在原地，猜測慧明和彗達勝敗如何，一會功夫兒，見二人若無其事的回來，眾人也沒有多問，慧明讓徒弟善諾，善師安排彗達一行人的住宿。

慧明和慧志回到禪房，楊懷德和楊懷興也跟在後面，慧志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兄，你和彗達比武如何？”

慧明嘆了一口氣，說道：“彗達的武功今非昔比，招式中有很多異族武功，想打敗他也很難。”

慧志說道：“我看他這次回來就是要霸佔寺內的武功秘籍。”

慧明說道：“你所言極是，我想這幾天與他參悟佛法，使他放棄這一想法。”

慧志又道：“我到藏經塔值宿以防萬一。”

慧明說道：“那也好，有勞師弟，順便通知各處僧人多加小心。”

黃昏，楊懷德在藏經塔下掃地，忽然，身上被打到一顆石子，楊懷德見四周無人，又繼續掃地，一會兒，身上又被打到一顆石子，他圍着藏經塔轉了一圈，並無他人。

這時，身後傳來少女的笑聲，王雪說道：“小和尚，你在找誰？”

楊懷德見是王雪，心中高興，說道：“原來是你在捉弄我。”

王雪說道：“小和尚，你武功好，人又勤快，為啥要當和尚？”

楊懷德答道：“我是俗家弟子，學藝成功后要還俗的。”

王雪笑道：“原來你是個假和尚。”

這時，耶律余都也走到院中，圍着藏經塔仔細觀看着。

王雪說道：“喂，你東瞧西看的，是不是想偷塔里的寶貝啊！”

耶律余都生氣道：“就你多嘴，亂講什麼！”

王雪本來是開玩笑的話，沒想到被耶律余都嗆回來，叫道：“耶律余都，你敢罵我！”

說完，抽出匕首向耶律余都刺來，耶律余都哪裏肯讓着她，一掌打在王雪肩部，王雪倒退幾步，叫道：“小和尚，你還看什麼！他欺負我，你要幫我。”

楊懷德將掃把在兩人中間一橫，說道：“耶律余都，她是女孩子，你就讓了他吧！”

耶律余都說道：“她這個樣子像是女孩子嗎？刁蠻無禮!”

王雪說道：“你剛學完三腳毛兒的功夫就來太平興國寺單挑，真不要臉。”

耶律余都一下臉紅了，說道：“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轉身離開了。

楊懷德對王雪說道：“你嘴巴確實厲害。”

王雪一嘟嘴，說道：“你也來嘲笑我，不理你了。”也轉身離去。

第二天早晨，慧明剛吃過早飯，善諾急匆匆進來說道：“師父，彗達師叔一行人已經騎馬離開寺院半個時辰了，臨走時說，大遼皇帝召他回國有要事。”

慧明有點驚訝，心想師弟這麼快就走了也好，省得他還惦記那些武功秘籍。

這時，門“咣當”一聲，善師慌慌張張跑進來，說道：“師父，不好了，剛才我去叫師叔下來吃早飯，發現藏經塔鐵門上寫着“徒有虛名”四個字，那兩扇鐵門怎麼也打不開，用力敲門慧志師叔也沒回應。”

慧明一下子站起來，說道：“看來一定是有事情發生，趕快帶我前去。”

慧明來到塔下，鐵門上果然寫有“徒有虛名”四個字，他縱身跳到鐵門前，發現鐵門完好無損，他氣運丹田，舉起右掌拍在鐵門上，“咣當”一聲鐵門被打開。

他彎腰進入塔內，大吃一驚，經書被扔得到處都是，慧志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走到床邊，仔細查看慧志，見他臉色蒼白，呼吸正常，但脈搏異常，兩條大腿上竟然插着兩支飛鏢，他拔出飛鏢，上面的血跡已發黑。

慧明說道：“善諾，你將慧志背到東廂房，善師，你清點經書。”

楊懷德和楊懷興聞聲趕到東廂房，慧志躺在床上還是沒反應，慧明聞到慧志衣服上有一種特有的花香，他一下子猜到了，慧志中了**，說道：“你們師叔中了**，此葯叫芍藥香，是由遼國特產的芍藥紅的花粉製成，你們二人拿着我寫的藥方馬上去抓藥，煎熬給你師叔喝。”

慧明又查看了鏢傷，此種毒有些古怪，流出的血發黑，但周圍的肉色是正常的，慧明搖搖頭未說話，他點了幾個穴道，防止毒性擴散，善諾為慧志包紮傷口。

慧明拿出那兩支飛鏢，每支飛鏢上刻着一隻鷹頭，此標記也非中原所有。

慧明回到藏經塔內，環顧周圍沒有發現可疑之物，心想門是反鎖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呢？他沿着樓梯來到塔頂，原來塔頂通氣窗被人向外翻開了，正好可容一個人進出。

慧明轉身返回來，善師說道：“師父，不好，三十六路梨花槍槍譜不見了。”

慧明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是劫難的開始！”

慧明回到東廂房，楊懷德和楊懷興已經給慧志喝了葯，慧志慢慢蘇醒過來。

慧明來到床前，問道：“師弟，你現在感覺如何？”

慧志答道：“師兄，我感覺雙腿酸軟無力，不能動彈。”

慧明說道：“師弟，打中你的兩支飛鏢有毒，此毒很怪異，傷口和普通傷口一樣，並無潰爛，此毒我也未曾見過，我已封住你的穴道不讓毒性擴散，我會儘快查閱《葯經》給你解毒，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情？”

慧志答道：“昨晚我剛剛躺下不久就聞到一股花香，我並未在意，片刻工夫，便感到睏倦難擋，模糊中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站在床邊，此時我已渾身無力，他向我大腿上甩了兩支飛鏢，我便完全昏過去了。”

慧明說道：“你聞到的花香是遼國特有**---芍藥香，此**芳香無比，很容易讓人疏忽。”

慧明拿過飛鏢給慧志看，說道：“師弟，你看，上面有鷹頭標記，也非中原人士所有。”

慧志急忙問道：“師兄，藏經塔是否有東西失竊？”

慧明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人翻遍所有經書典籍，只拿走三十六路梨花槍槍譜，看來此人專為槍譜而來。”

慧志氣憤道：“師兄，我猜一定是慧達乾的，他昨天沒有得逞，晚上就派人來偷，一定是他。”

善諾補充道：“師父，怪不得慧達師叔他一大早就不辭而別，偷了槍譜就跑了。”

慧志說道：“什麼，他跑了。”

善諾說道：“師父，我們去追他。”

楊懷德和楊懷興也說道：“師父，我們馬上去追！”

慧明一擺手，說道：“來不及了，他們騎馬應該就要出雁門關了。”

善師說道：“師父，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走了嗎？”

慧明說道：“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槍譜失竊的事情，大家要保密。”

楊懷德扯了一下楊懷興衣服，二人來到院外。

楊懷德氣憤地說道：“懷興，師父就是念及師兄弟情誼不願追趕慧達，我們從秘道繞到遼國，一定可以追上慧達！”楊懷興點點頭。

二人抄起兩根木棍，來到山下的馬廄，騎上馬向秘道奔去。

二人穿過秘道，站在洞口的平台上向雁門關望去，見一伙人騎馬剛出雁門關向這邊走來，一人身穿黃袍在陽光斜射下特別顯眼。

楊懷德叫道：“就是他們，快下山。”

二人飛快地跑下山，來到路中央，一會兒，慧達等人便來到近前，二人緊握木棍，還是有些緊張。

楊懷德叫道：“站住，偷書賊，偷了槍譜就想跑，快把槍譜交出來！”

慧達聽了一愣，問道：“小和尚，你這話怎麼說？”

楊懷德叫道：“你昨晚派人上藏經塔偷了三十六路梨花槍槍譜，又打傷我師叔慧志，還敢抵賴！”

慧達有些生氣，問道：“為什麼你師父不來，卻派你們兩個小和尚前來攔截我？”

楊懷德叫道：“沒什麼好說的！”二人舉棍就要打。

耶律余都跳下馬攔住楊懷德，另有兩個和尚攔住楊懷興，二人使出渾身的勁舞動木棍。

楊懷德這次是步步緊逼，耶律余都只有招架之勢，那兩個和尚也不能取勝。

慧達飛身過來在楊懷德和楊懷興胸前各拍了一掌，二人頓時感覺呼吸困難，腦袋發暈，癱坐在地上。

慧達叫道：“不要理他們，我們走！”

耶律余都向二人一撇嘴，說道：“爛槍譜，我們才不稀罕呢！”

慧達等人上馬離去。

楊懷德用力斷斷續續叫道：“偷書賊，別走！”

過了好大工夫兒，二人才恢復過來，楊懷德將木棍往地上一摔，說道：“真丟人！”

楊懷興說道：“我們回去趕快告訴師父，槍譜就是他們偷的。”

楊懷德不耐煩地說道：“別說了，這麼丟人還好意思說！”

三天的佛法大會過去了，並沒有其它事情發生。

這一天，慧明去看望慧志，慧志平躺在床上，慧明問道：“師弟，你現在感覺如何？”

慧志答道：“其它還好，就是雙腿無力，不能動彈。”

慧明說道：“我看遍《葯經》並沒有此毒的記載，看來此毒是異域奇毒，用毒之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佛說有因必有果，那麼是毒必有解毒之葯，我會嘗試配製解藥。”

慧志說道：“你是說不是慧達乾的？”

慧明說道：“慧達性情直爽，不會做這種偷盜之事，也不會對你下此毒手，我看此事不是他所為。”

慧志說道：“他不會做，但他的手下就不一定了。”

慧明說道：“我已寫了一封信，讓善諾去金河寺交予慧達，看他如何回復再做定奪。”

慧志說道：“他肯定不會承認，除非你打敗他。”

慧明知道現在不能說服慧志，說道：“你安心養傷吧。”便離開了。

慧明帶着楊懷德和楊懷興二人來到老君谷，進入五郎廟，跪拜之後，慧明說道：“當年先祖楊五郎善用一桿無敵鐵槍，槍法絕倫，讓遼人膽顫心驚，皈依佛門之後，由於不能動刀槍，他以槍化棍，創出五郎八卦棍，槍棍合一，出神入化。今天師父將槍法傳授給你們，那就是三十六路梨花槍，此槍法只能俗家弟子學習，普通僧人不得練習。”

慧明停頓一下表情陰沉，說道：“阿彌陀佛，都怪師父粗心大意，未將槍譜藏好以致被賊人所偷，禍將來矣！師父已派人前往遼國查找槍譜下落，一定要將槍譜找回。現在，只有我會此槍法，此槍法分為步戰和馬戰，既可近身肉搏，也可策馬拼殺，你們二人要勤學苦練。”

二人說道：“我們一定會用功學習，不辜負師父期望。”

十日後，師徒三人正在谷中練功，只聽北面山坡上有碎石滾落之聲。

慧明很警覺，他順着聲音爬到山頂，他一抬腳，一塊石子飛向前面的樹叢，一名蒙面黑衣人跳出來。

慧明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偷學武功？”

這蒙面黑衣人並不答話，先向慧明發起進攻，他的拳腳功夫並不是中原所有，快而有力，打得慧明連連後退，慧明看請他的招式后，使出文殊菩薩掌，這才將他壓制住。

蒙面黑衣人見不能取勝，向後一躍，一甩手，一支飛鏢飛向慧明，慧明側身躲開，飛鏢打在樹榦上，蒙面黑衣人跳入樹叢，像一隻猴子一樣跑下山去。

慧明再想追已來不及了，慧明拔下飛鏢，那飛鏢竟和慧志所中飛鏢一模一樣。

慧志雙腿殘廢后只能呆在屋內，心情不好，有時還發脾氣。楊懷德和楊懷興練功之後就去看望他，給他講有趣的事情逗他開心，背他到山上樹林中摘野果子給他吃。

有一次，楊懷興假裝抱怨道：“師叔，以前我們練基本功時你要求好嚴格啊，不聽話就踢人家屁股。”

慧志說道：“你還這麼說，如果不嚴格要求你們，你們武功能長進這麼快嗎？你們倆竟然去你師父那告狀，說我虐待你們，還跑回家耍賴皮！”說完，三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慧志慢慢收攏笑容，生氣道：“慧達不承認他偷了槍譜，我都說了，他是不會承認的，你師父膽小怕事，不把慧達打敗，他是不會承認的。”

楊懷德說道：“師叔，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倆了，等我們學藝成功，就找那個賊人給你報仇。”

慧志拍着楊懷德肩膀，說道：“說得好，好男兒就是要是非分明，要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