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你準備又要瞞我多久
路旭東走後,我陪着婆婆在樓下客廳里坐了好一會兒,怎麼勸她回房歇一歇她都不聽。
她坐在往常公公經常坐的位置上,手裏捧着公公喝水用的杯子,一直不停的摩挲着,眼神雖然有點恍惚,但神色倒是一直很沉靜。
我其實並沒有特別擔心,因為這幾天下來,除了那天郭于晴的出現讓婆婆情緒激動了一下,後來她又恢復了之前平和的樣子,我想婆婆興許真的是挺過來了,只是看她明明很累又不肯去休息,多少還是怕她身體會受不住。
這幾天婆婆幾乎都沒怎麼睡過覺,臉色一直不是太好,精神再強大,萬一身體扛不住,不也一樣是白搭?
萬萬沒想到吃晚飯的時候,婆婆會突然起身神色如常地說要先回房休息。
當時路嫚兮並沒有在飯廳里,吳媽煮好飯端上去,就在樓上陪她吃,所以樓下就我和婆婆兩個人。
雖然婆婆並沒有吃多少飯,可她願意早早去休息還是讓我鬆了一口氣,我跟着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媽,我陪您上去!”
“不用,你好好吃你的飯!”婆婆已經徑直轉身往樓梯那裏走。
我仍然不放心,拉開椅子就追了過去,結果才邁出兩步,就看到婆婆突然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媽!”我失聲驚呼,整個人的神經都彷彿在一瞬間被綳斷了一樣,只知道尖叫地衝過去,顫抖着蹲坐到已經失去意識的婆婆旁邊,神色茫然地輕拍她的臉:“媽你醒醒……媽……吳媽,吳媽……快點來人啊……”
吳媽很快就從樓上跑了下來,邊跑還邊驚呼着:“這是怎麼了?”
有人出現,我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一點,對着手足無措的吳媽說道:“快先打電話找120,然後再來幫我把她扶到沙發那去,找出血壓計來給她量量,我懷疑她又是血壓升高了……”
吳媽接連應了幾聲“好”,才要轉身去打電話,樓梯那已經傳來了路嫚兮的聲音:“您好,120急救中心嗎?我家裏有位高血壓病人突然昏倒了……”
我愣了一下,又惶惶然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婆婆,朝同樣有些怔愣的吳媽喊道:“吳媽,您快過來幫我扶人呀!”
“上次太太暈倒的時候打120電話,人家讓不要隨便移動病人。”吳媽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說:“我去找血壓計,我去找血壓計……”
等吳媽把血壓計拿來一量,婆婆的血壓居然飆到了240—142,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好不容易在120的指導下,三個人合力把婆婆抱到路嫚兮的車後座上,然後就急急忙忙地往最近的醫院趕。
到了醫院送急診,做各項檢查,期間婆婆又突然出現手腳抽搐並且劇烈嘔吐的癥狀,醫生在一系列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後,給出了一個“懷疑是高血壓性腦出血”的診斷。
我直接就懵掉了,想到公公之前就是突發腦溢血沒搶救過來的,立刻就抓着醫生詢問腦出血和腦溢血有什麼不同。
當我聽到醫生說兩者其實就是叫法不同的時候,我腳下一軟差點就癱倒了,那位醫生大概看我被嚇壞了,特別好心地安慰我:“別擔心,病人出血量不大,又送醫及時,問題應該不是太嚴重!”
我這才放心了一點,趕緊叮囑吳媽回去收拾一些住院要用到的東西,想了想,又給路旭東打了個電話,結果他沒有接,想必是在開會,我只好給他發了短訊,簡單地說了一下婆婆的情況。
路嫚兮全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神色疏離地站在旁邊,要不是之前在家裏是她打的電話,也是她幫忙把婆婆送到醫院來的,我簡直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傻掉了。
婆婆經過搶救之後就被送到了病房裏掛水,血壓也被控制了下來。
可她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在掛了一會水之後就蘇醒過來,我坐在病床邊,看着昏迷不醒的婆婆,再想想公公去世之後她的驟然轉變,越想就越覺得心裏難過,眼淚爭先恐後地往下掉,忍不住就捂着臉抽泣了起來。
路嫚兮原本是沒有跟到病房裏來的,婆婆送到病房之後,她就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不知道她是不是像剛才在家那樣突然又意識到是自己的媽病倒了,她突然又跑了進來。
我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以為是醫生或者護士過來了,下意識就放下手朝門口看去,甚至都沒來得及把臉上的淚水擦乾。
路嫚兮看到我的樣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嘴角突然浮起一個輕蔑的冷笑,沒好氣地說:“哭什麼哭?我媽還沒死呢,我弟也不在這,你犯得着演得這麼孝順嗎?”
我沒有想到她會突然發難,怔了一下,就這愣神的一小會功夫,路嫚兮已經走過來扯住我的胳膊就想往外推。
“姐你幹什麼……”我用力掙扎,揮開她抓着我的手,忿忿不解地看着她。
“你別叫我姐,我不是你姐!”路嫚兮瞪着我,特別憤怒的樣子,“你不用假惺惺守在這裏裝孝順媳婦,沒必要!要不是你這個喪門星,我們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害得我婚姻不幸還不夠,又害死了我爸,現在是不是還想害死我媽……”
“你胡說什麼啊?我怎麼害得你婚姻不幸了?爸是怎麼出事的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憑什麼罵我喪門星?我也不想媽暈倒的啊,你怎麼能什麼都怪到我頭上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路嫚兮,真心覺得她一定是精神失常了。
“怎麼能不怪你?要不是我弟弟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進門,家裏能出這麼多事嗎?”路嫚兮絲毫不講道理,她就像真的瘋了一樣,什麼問題都往我身上推:“如果不是你,我老公怎麼會認識那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晴晴怎麼會徹底和我們家鬧翻,你不僅害死了我爸,現在還害得我媽躺在這裏昏迷不醒,你有什麼臉面待在這裏哭?你分明就是個喪門星!”
我徹底怒了,壓抑了許多天的情緒在路嫚兮蠻不講理的指責謾罵里全都轉成了憤怒。
“你閉嘴!”我毫不猶豫地打了路嫚兮一巴掌,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自己經營不好自己的婚姻,走到了鬧離婚的地步,你不反省也就算了,還要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現在還要冤枉我害得爸媽出事,你是不是這段時間被人緊張久了腦子出毛病了啊?清醒點好不好?大家這些日子忍着你只是不想你再來添亂,並不是想慣着你!”
路嫚兮不知道是被我打懵了還是罵懵了,捂着臉好半天都沒有動靜。
我看着她那副樣子,又握了握剛才甩她一巴掌甩得自己手掌都有點疼的手,心頭的怒火陡然消了大半,語氣也軟了下來:“你要是實在閑得發慌你就回家去吧,反正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我話還沒有說完,路嫚兮就突然朝我撲了過來,扯着嗓子嚷着:“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猝不及防地被她推了個踉蹌,直接就往後摔了下去,屁股撞得好疼不說,後腦勺又剛好磕到旁邊的柜子,疼得我剛收住的眼淚頓時又飈了出來。
路嫚兮像瘋了一樣,扯着我的胳膊就想把我往外拖,嘴裏還不停地喊着:“你給我滾,你害得我們家家破人亡,我不想看到你……你滾去和那個只會偷人的賤人在一起,別來髒了我的眼……”
“你放開我!”我緩過勁的時候已經被路嫚兮拖到門口,眼看旁邊沒什麼可借力抓住的東西,便咬咬牙使勁踹了她一腳。
她原本就拖我拖得有些力竭,被我一踹,腳下一個趄趔就摔倒在地,抓着我的手也猛的就鬆開了。
我迅速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怒目圓睜地瞪着她:“路嫚兮你夠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居然還有臉罵我,你婚姻不幸是很可憐,可大家都小心翼翼忍讓了你這麼久……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尋死覓活,害得一家人跟着你提心弔膽也就算了,爸去世你連見他最後一面都不肯,甚至連葬禮都沒有去,今晚媽出事了,你除了幫忙打個電話開個車,你還做了什麼?你把什麼責任都往我身上推沒關係,反正我問心無愧,倒是你,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爸媽嗎?”
剛才我們鬧騰的動靜有點大,已經有護士跑了過來,推開半闔的門,看到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路嫚兮時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瞪了我們一眼:“吵什麼吵?這裏是醫院,要打架上外面打去,別影響到病人的治療!”
我心想有外人在場,路嫚兮這下總該收斂一點,沒想到她完全無所顧忌,當著護士的面再次朝我沖了過來:“你滾出去,我媽有我看着就行,用不着你假惺惺……”
我真是忍無可忍,趁着護士拉住她的時候扭頭看了看病床上人事不知的婆婆一眼,咬咬牙就轉身走了。
特么以為守着病人是什麼好事嗎?我還巴不得不用守呢!居然還罵我喪門星!
我真是氣得五臟六腑都快爆炸了,從病房出來之後就直奔電梯,一直到出了醫院大門又走出去好遠,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才停下腳步。
電話是路旭東打來的,說他剛才在開會,手機沒有帶,問我婆婆現在情況怎麼樣。
我老老實實把醫生的話轉達了,又順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遍,然後才氣咻咻地對他說:“明天我們就去離婚,免得萬一你沒有處理好公司的事,你姐又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瑟瑟……”路旭東無奈地喊了我一聲,語氣里滿是疲憊不堪,“別胡說八道了,我代姐跟你道歉,她最近確實有點反常,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既然她趕你走,那你就回家休息,我一會給吳媽打電話問她到醫院了沒,晚點處理好手頭的事我再過去一趟,幫媽找個護工,你乖,別生氣了好嗎?”
我滿腹的憤怒和委屈都消彌在他的勸慰里,甚至反而生出了一種隱隱的自責:“對不起,我不應該講那樣的氣話,也不應該不等吳媽到了就這麼跑了……其實也是我沒有照顧好媽,對不起……”
“傻瓜,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路旭東嘆了口氣,又溫和地說:“乖乖回家去,這些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我先給吳媽打電話。”
“好!”掛了電話,我又往前走了一段,正好看到一輛亮着空車燈的計程車,攔下來之後,我想了想,還是報了葉奶奶所在的醫院名字。
我其實就是想找個人陪我說說話,哪怕只是無關緊要的閑扯都沒關係,只要別讓我自己回去面對空蕩蕩的房子胡思亂想,說白了,就是和路旭東通完電話之後,我又莫名地從心裏生出許多不安,路嫚兮的那句喪門星像魔咒一樣回蕩在我的腦海里,我迫切地需要有人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
結果我才走到葉奶奶的病房門口,就從門上的小玻璃窗里看到裏面有兩個人正在緊緊地抱在一起。
我按向門把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收了回來,訕訕地轉過身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心裏想着葉聖音這回是不是真的要跟陳鼎豐修成正果了?
我其實還挺欣慰的,前面來醫院的幾次,看着陳鼎豐盡心儘力地幫忙照顧葉奶奶,對葉聖音也是無微不至,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葉聖音會明知無望卻仍然將一顆心交付到他身上,甚至寧可自己把一份深情隱瞞得滴水不漏,都不捨得向他透露半分,給他憑添煩惱。
心裏百轉千回地感慨着,我又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裏面的兩個人要膩歪到什麼時候,我看了看走廊上的椅子,正遲疑着去坐着等一會還是乾脆回家,卻看到有個略顯眼熟的身影從走廊那頭緩緩走了過來。
我疑心自己是看錯了,又揉了揉眼睛定定地盯着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在裏面和葉聖音抱成一團的人不是陳鼎豐?!
飛快地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的背影,我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眼看着陳鼎豐馬上就要走到我跟前了,我顧不上心裏瞬間燃起的熊熊火焰,立刻擠出一個淡淡的笑臉迎了上去:“陳哥……”
陳鼎豐停下腳步,朝我極和氣地笑笑:“老遠就看到你了,怎麼自己站在外面不進去?小音呢?”
他抬頭朝病房的方向看去,我心裏想着不管怎麼樣也得先阻止他到病房那去,否則到時候場面得多難堪,於是隨便扯了個借口說:“聖音陪奶奶做檢查去了,她擔心你過來會找不到人,就讓我在這等着你。”
“這樣啊,那也可以在病房裏等啊。”陳鼎豐說著話,抬腳就要往前走,“奶奶去做什麼檢查了?在哪做?小音自己可以嗎?”
聽着像是準備找她幫忙去。我都說不上那一刻心裏是什麼滋味,甚至都有個衝動,乾脆讓他過去看看好了,誰讓葉聖音又要犯糊塗。
可我下意識就扯住了陳鼎豐的衣角:“陳哥,你不用過去了,聖音讓我等你是讓我轉告你,叫你晚上回去好好休息,這不,晚上有我在這陪着嘛,你也累了很多天了,就放你一晚上假好了……”
陳鼎豐狐疑地看了我幾眼,臉上閃過一抹瞭然的神色,他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把手裏提着的食盒遞給我:“好,那晚上就辛苦你了!這是我給聖音帶的粥,她這幾天胃口不好,我特意幫她熬的元藿粥,很養胃的,你一會幫我盯着她喝了。”
“嗯,好的,謝謝你啊陳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心裏滿是欺騙了他的歉意,我真的是不明白,葉聖音不是說自己都想好了嗎?她現在是又怎樣?
我一邊攢着笑臉把陳鼎豐送到電梯口,一邊在心裏反覆糾結着剛才病房裏的畫面,不解和愧疚壓得我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等陳鼎豐搭乘電梯離開了,我才拎着沉甸甸的食盒怒氣沖沖地趕回病房裏。
我推門進去的時候,葉聖音正在替她奶奶擦臉,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差點要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
她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我時似乎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錯愕,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轉回去繼續手裏的動作,一邊緩聲問我:“你怎麼來了?家裏的事都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我敷衍的回答着,掃視了病房一圈,才要疑心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看花眼了,就看到了旁邊桌子上放着的打包盒,盒子上印着飄香樓的LOGO,清晰得叫人刺目。以前路旭東也給我打包過這家店的飯菜,所以我認的。
我心裏一個咯噔,還沒說什麼,就聽到葉聖音有些慌亂地說:“哦,那是我剛才訂的外賣,才送過來沒多久,醫院的飯實在太難吃了……”
大概是看我盯着飯盒發愣,她就急着要跟我解釋,可她的欲蓋彌彰卻讓我更加不忿。
我把陳鼎豐給我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轉身正對着葉聖音,逐字逐句地提醒她:“飄香樓是不送外賣的,你不記得了嗎?這還是你告訴我的呢!”
葉聖音工作之後,曾經有一回和客戶在飄香樓吃飯,回來後跟我炫耀了一番,最後感慨了一句:“可惜他們家不送外賣,跟客戶在一塊我也沒好意思打包……不過你放心,等我賺大錢,我再請你去見識見識!”
我目光如炬地看着葉聖音,眼神里除了恨鐵不成鋼,還有被她欺騙的憤怒。
葉聖音眼神有些飄忽地別開臉,絞着手裏的毛巾,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問我:“你都看到了?”
“我要是沒有看到,你準備又要瞞我多久?”我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想到剛才陳鼎豐那個既明白又隱忍的表情,還有路嫚兮罵賤人時的嫌惡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滿心憤慨,幾乎恨不得跳起來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究竟都在想些什麼:“你腦袋是不是讓門擠了?不是說了要跟他斷了嗎?不是跟陳鼎豐處得好好的嗎?你現在又是怎麼樣?難道你就那麼喜歡當小三?那麼喜歡摻和在別人的婚姻里讓人罵賤人?”
“瑟瑟……”葉聖音囁嚅地開口,無力地想要解釋:“我也不想的……你聽我說……”
她這個毫無悔意的樣子讓我更加生氣,我幾乎毫無理智的沖她口不擇言地低吼道:“你不想難道姜俊修還能逼着你嗎?我都親眼看到你們如膠似漆地抱在一塊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繼續找借口騙我嗎?路嫚兮罵得對,你就是賤!以前喜歡有老婆的陳鼎豐,後來他老婆死了,你就移情別戀到姜俊修那裏……還說什麼不想我們之間越來越疏遠,你要真是在乎我們的友情,一開始就不會跟姜俊修糾纏不清,你明明就知道他是路旭東的姐夫啊!還說什麼你想清楚了,要跟陳鼎豐在一起,你看看你現在做的事情,你對得起他對得起我嗎?”
葉聖音一直默不作聲的任我罵著,只是當我提到陳鼎豐的時候才臉色微變,轉頭看了看我放在桌上的飯盒,好像才注意到似的,有些結巴地問我:“陳哥他……也看到了?”
我別過臉不看她,硬聲硬氣地回答道:“沒有,我來的時候本來以為是他和你在裏面……後來在走廊上看到他,就把他哄走了,不過他可能也起了疑心。”
想到陳鼎豐當時的樣子,我才消下去一點的怒火又湧上心頭:“不過你還會怕他看到嗎?你要是會怕,就不會明目張胆地跟姜俊修在病房裏就摟摟抱抱!聖音,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陳鼎豐對你不夠好嗎?他知道你這些天胃不好,特意給你熬了什麼元藿粥過來,可你呢?你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