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失蹤
橫嶺山脈大山深處,蘇浪與李季深一腳淺一腳茫然的走着。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蘇浪餓的雙目發昏。他現在才知道在光幕流年之內修鍊是多麼幸運,在那裏可以百年不吃不喝專心修鍊與感悟。甚至說,即便睡在大山深處也不用擔心被野獸撕咬而亡。
蘇浪看着身上又臟又破的小西裝,咬牙切齒的罵道,“死光頭,回到三寧市別說認識我,老子跟你丟不起這個人。我就沒見過堂堂的一個神,居然讓幾條野狗追的往樹上爬。”
“你小子也別說我,自己爬的比誰都快。還有吃的嗎,老子又餓了。”
蘇浪鬱悶的都無言以對,嶄新的皮鞋也張開了口,這一路上他不知道罵了多少回,但再怎麼罵也得等待李季神力的恢復。更讓蘇浪氣憤的是,這傢伙居然說在飢餓狀態無力恢復。無奈之下,蘇浪只能摘幾個不知道有沒有毒的山果應付充饑。
兩個人跟無頭蒼蠅似的,根本不知道哪個方向距離村鎮最近。蘇浪心說這傢伙再恢復不了神力,他寧可餓死也不想翻山越嶺了。
......
三寧市置信新苑,靳瑤斜依在窗前,目帶愁緒看着對面蘇浪的家。兩天的時間,蘇浪不但沒來找她拿回手機,更是連家都沒回。原本非常生氣的靳瑤,不禁開始擔心蘇浪的安危。特別是想到那個白吃白喝的光頭男,靳瑤總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靳瑤拿起蘇浪的手機,這部嶄新的手機連開機密碼都沒設置。靳瑤終於有些忍不住,點開手機看看最近誰跟蘇浪聯繫過。哪怕給他朋友說一聲,總比這樣提心弔膽等待着強。
整個通訊錄簡簡單單顯示五六個人的名字,什麼大壯壯、小卿卿、死光頭等等。靳瑤發現蘇浪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小卿卿’的,而且時間顯示正是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
靳瑤猶豫了一下,把電話重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就聽着一個女聲急切的說道。
“阿浪,我正準備跟你聯繫呢,回來之後賢哥突然高燒不退,我一直忙着照顧他,也沒顧得上問問你。怎麼樣,傷好了沒有?”
靳瑤有些緊張,穩了穩心神說道,“你好,請問,你是蘇浪的朋友嗎?”
“你~你是誰?為何用阿浪的手機,他在不在?”電話中,靳瑤聽出對方口氣有些不悅。
“是這樣的,我是蘇浪的~朋友。前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他被一個光頭男子叫走之後就失去了聯繫。因為電話留在了吃飯的桌上,我有些擔心,所以想問問通訊錄上的朋友有沒有見過他。”靳瑤趕緊解釋了一番。
“什麼,你是說前天晚上他就沒回來?”電話中,陌卿的聲音有些詫異。
“嗯,一直找不到人。”
“他~會不會是身體不適,在自己家裏吧。”
靳瑤苦笑道,“我們就住在一起,他回不回家我當然知道。”
“啊~?你們住在~?那~那李季呢?”電話中,傳來聲音有些結舌。
靳瑤一聽,頓時明白對方是誤會了。靳瑤不知道這個小卿卿跟蘇浪是什麼關係,趕緊解釋道。
“不好意思,可能剛才我沒說清楚。是這樣的,我們是住在一個小區的前後樓,我找過蘇浪,他家裏這兩天一直沒人。”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鐘,“你是說,從前晚天晚上到現在,他的家裏一直沒人?”
“嗯,所以我有些着急。我擔心他有什麼意外,再沒消息我就準備報警了。”
“你先等等,我兩三分鐘之後打給你。”
電話的另一端陌卿掛斷電話,當即給李季打了過去。但是電話中,傳來的卻是關機的提示。這一下,陌卿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憑蘇浪和李季的能力,一旦出事肯定與那半枚念種有關。陌卿趕緊給靳瑤回了過去,告知她自己馬上趕往三寧市,有什麼話見面再說。
陌卿雖然不知道靳瑤與蘇浪到底什麼關係,但她不想讓靳瑤把事態擴大。就算蘇浪二人真的出了意外,也不是世俗力量能夠解決的。安慰完靳瑤,陌卿的目光看向了躺在大床上的安宰賢。
這裏是安家的別墅,安家與陌家是世交,兩家人都執掌着規模不小的商業集團。而且陌家當年瀕臨破產之時,是安家幫他們度過了難關。正因為這一點,陌卿才答應了雙方父母的撮合準備嫁給安宰賢,也算是報答安家當年的援手之恩。
陌卿來到了床邊,看着有些憔悴的安宰賢,輕聲說道,“賢哥,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可能要離開幾天。張大夫說你只是受了點風寒,記得按時吃藥。”
安宰賢一直偷偷聽着陌卿與靳瑤的電話,特別是聽到蘇浪的名字,心中不禁升起一團怒火。他知道這段時間蘇浪一直糾纏着陌卿,表面上安宰賢不說什麼,內心裏是極度的反感。況且此刻他的識海之中,一直有一個強大的聲音在向他低訴。自從那晚陌卿回歸,念種比她先一步到達。正是因為念種的侵入,才導致安宰賢高燒不退。而念種選擇的寄體,正是陌卿的男友安宰賢。
“阿卿,有什麼事不能等我好了以後再去辦。”安宰賢有些不悅的問道。
陌卿心裏也是很為難,按說這個時候不應該離開自己的未婚夫,但是蘇浪那邊,陌卿更是難以放下。雖說陌卿與安宰賢從小一起長大,可是與蘇浪的百年不離不棄比起來,陌卿心中的天平無形之中開始傾向蘇浪。更何況,兩人還肩負着同樣的使命。
陌卿微微嘆息一聲,“賢哥,我朋友可能出了意外,我必須要趕過去看一看。”
安宰賢眼神微微一眯,“就算出了意外,你過去有用嗎?如果對方需要錢,也不必親自跑一趟吧。”
“賢哥,這不是錢的問題,有些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陌卿輕聲解釋道。
“阿卿!我真不明白,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
安宰賢微怒的看着陌卿,從十六歲起他一直苦苦追求着陌卿。安宰賢的愛意可以說有些畸形,但不否認為了得到陌卿的愛,他花費了巨大的努力。可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蘇浪,幾乎天天打電話發信息騷擾陌卿,簡直是觸及了他的底線。更讓安宰賢震怒的,是陌卿對蘇浪的那種曖昧態度。
陌卿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從小到大她對安宰賢一直非常尊敬。在沒有定下婚約之前,陌卿把他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陌卿沒有隱瞞蘇浪的出現,甚至想着安宰賢能與蘇浪成為好朋友。正是因為陌卿的坦然,讓安宰賢產生了極大的妒火。
“賢哥,如果你信任我就不要問,因為有些事情即便告訴你也無法理解。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
陌卿內心裏掙扎着,她多麼希望賢哥能理解自己。哪怕在光幕流年中忍受着百年的煎熬,陌卿依然堅守自己的底線。她是個保守的女孩,即便是被蘇浪的執着所感動,陌卿也沒有逾越一步。
在安宰賢百般懇求之下,陌卿依然堅持要去尋找蘇浪與李季的下落。因為陌卿相信賢哥再怎麼憤怒也不會真的跟她分手,但是萬一蘇浪和李季出了意外,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陌卿甚至有些後悔,後悔那一晚不該丟下受傷的蘇浪和李季而獨自離開。
空曠的房間內,躺在柔軟大床上的安宰賢,眼神變得猙獰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夢中還是活在現實,念種一直用虛假的時光回溯,無情的打擊着安宰賢脆弱的心靈。腦海中不斷的閃爍陌卿與蘇浪恩愛的畫面,讓安宰賢心如刀割一般。但是念種告訴他,除非與他簽訂契約,否則沒能力對抗蘇浪的法力。就算你雇傭再多的保鏢,在法力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念魂還警告安宰賢,如果拒絕它的好意,安宰賢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包括陌卿甚至父母的生命。
兩天的時間,讓安宰賢如同經歷了半個世紀這麼長。金錢財富,強大的能力,以及未來所擁有的一切,種種誘惑讓安宰賢變得迷茫起來。
“渺小的人類,看着自己的摯愛投入別人的懷抱,難道還激不起你的怒火嗎。只要答應了本尊,這一切都可以搶回來,甚至可以成為此界的主宰。”
安宰賢腦海之中,再次響起了念種誘惑的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的安宰賢,也被陌卿的離開徹底激起了燃燃妒火。他不知道這個可怕的‘怪物’為何要找上自己,原本只相信科學的安宰賢,在念種的誘導之下漸漸泯滅了心中剩下的那絲明智。
“我要是答應了你,真的可以擁有一切嗎?”安宰賢像是自言自語的問道。
“待本尊與你徹底融合的那一刻,你就會明白神力的強大。”念種的聲音,霸氣的在腦海中回蕩着。
“好!我答應你。”
安宰賢蒼白的面孔變得猙獰扭曲,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惡毒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