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華子生
天已入夜,圓月當空,星辰零散。
蒼雲城,華家,一個幽靜的院落,一個少年盤腿坐在一顆古樹下。
少年名為華子生,華家的少家主,華家第一天才,蒼雲城第二天才。
在這個武者為尊的世界,世人都敬畏並崇拜那些實力高深的武者。
而被世人認作天才的人,便是修武一道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他們不僅能得到長輩的專心培養,往後的成就也不可限量。
華子生便是蒼雲城的三大天才之一。
雖說華子生是蒼雲城三大家族之一,華家的少家主,但他卻沒有大多數世家子弟的毛病。
他每天都勤奮修鍊,時常去蒼雲城外的蒼雲山脈歷練。
他很少與別人接觸,即便是華家子弟都很少見到他,以致於他變成了蒼雲城三大天才中最神秘的一人。
其實一開始他才是蒼雲城的第一天才,直到林雨晴修鍊到次武境,後來居上,取代了他的蒼雲城第一天才之名。
因為華子生年僅十歲就修鍊到了煉體九重,蒼雲城歷史上都不曾有過,所以才在林雨晴取代他之後順延到了第二的位置。
要知道,即便是新晉的蒼雲城第一天才,林家的千金林雨晴,也是在十二歲才入的煉體九重。
不過如今林雨晴十五歲,已然邁入次武二重,早已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武者。
林雨晴是蒼雲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次武境武者,蒼雲第一天才之名,受之無愧。
六年前,他們這一輩中,除了華子生,最高也就煉體七重。煉體七重也只有零星幾個,大多數都處於煉體七重之下,至於煉體九重,只有華子生一人!
武者修鍊一途,漫漫無期,天資平庸之人,究其一生也邁不過煉體境。
煉體境主要是提升身體的綜合能力,根本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武者。
唯有邁入次武,能夠自由調用體內元氣來戰鬥,才算打開修武的大門,才有可能在未來成為一方強者。
而華子生十歲入煉體九重,與林雨晴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他未曾向世人證明過自己,即便真的天資過人,也會有人對他產生質疑。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遇到了難題,如若無法解決,就會止步於煉體九重,最終泯然眾人。
緩緩睜開眼睛,華子生那雙清澈無比的亮黑色眼眸在月色下格外好看。
“喝!”
華子生右手握拳,大喝一聲,對空轟出。
拳頭的表面覆蓋著一層淡淡的白光,拳頭所過之處傳出刺耳的破空之音。
“元氣能夠自由調用……到底少了什麼?”
華子生稚嫩的臉上浮現出滿滿的無奈。
他五歲修武,十歲入煉體九重,林雨晴都無法與之相比。
對他來說,本來次武境應該是水到渠成,用不了多久。
但他最後發現,在自己萬事俱備的情況下,卻怎麼都突破不了這個瓶頸。
如今林雨晴已然邁入次武二重,他卻依然沒能跨過煉體境與次武境之間的坎。
眼看着自己原地踏步,被一個後來者超越,說不難受都不可能。
即便再淡定的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心慌意亂,更何況他還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年。
“難道就止步於此了嗎?”
華子生靠在身後的古樹上,看着天空中清冷的圓月,眼眸中充滿了失落與迷茫。
六年了,在這六年裏,他一直堅信自己能夠跨過這道坎,但直到現在,他都沒能跨過去,他的自信敗給了現實。
雖然有個不錯的身世,但他卻不想靠着家族苟活下去。
他夢想有一天成為一方強者,遨遊四海,自在逍遙。
雖然一直懷揣着這個夢想,但華子生也知道,那還只是個遙遙無期的夢。
他目前所見識到的強者,也都不過是次武境而已,在次武境之上,還有玄武境、地武境、天武境,甚至是傳說中的祖武境以及帝武境。
而且,只有到了玄武境,才能御風而行,玄武之上才能橫渡虛空。
修武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多少坎坷險阻,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
世界這麼大,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哪怕是絕世強者都可能無法倖免,更何況是他華子生。
萬千愁緒集於一身,華子生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他都有些懷疑自己只不過是個僥倖的廢物。
第一天才林雨晴已然是次武二重強者。
第三天才也在不久前踏入煉體九重。
而他這個第二天才卻在煉體九重原地踏步六年。
這叫他如何不懷疑自己?
“就想放棄了嗎?”此時,一道聲音在華子生身後響起。
華子生疑惑的轉過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白衣男子。
陌生的白衣男子憑空出現在眼前,華子生第一反應沒有本該出現驚懼。
兩人四目相對,華子生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華子生感覺眼前這個人很熟悉,卻又記不起是誰。
他心裏甚至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人出現之後,他的失落感和迷茫都一掃而空,好像眼前這個人能夠幫助他一樣。
“以後你自會知曉,當然,前提是你還活着。”
白衣男子漫步走向華子生,明明距離華子生還有三丈左右的他,恍惚間就走到了華子生身邊,這讓華子生感覺十分奇妙。
“這是什麼武技?”華子生下意識的問道。
“縮地成寸,很簡單的一種身法。”白衣男子在華子生身邊坐了下來,看向華子生,問道:“想學嗎?”
“想!”華子生眼睛亮了起來,連忙點頭。
“你學不來。”
“你!”
聽到這句話,華子生臉都垮了下來,這算什麼,先吸引他,再狠狠打擊一番,這讓他氣得牙痒痒。
華子生沒發現的是,眼前這個憑空出現在他家的人,讓他根本沒有生出防備心理,還交談自如,彷彿他真的認識這個白衣男子一般。
感覺到華子生的情緒變化,白衣男子揉了揉華子生的腦袋,輕笑了一聲。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自信,如果連自信都沒有了,還談什麼能與不能?”
“那我能學嗎?”
白衣男子笑了笑,而後認真的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