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炎黃(上)
別墅的大門后是一條蜿蜒曲折的棧道,有假山流水,涼亭石椅,走在棧道上,十步一景。看這設計深得我華夏古園林建築的精髓,移步換景,好不精妙。
剛剛執行完任務的四人走在棧道上,刀狂忍不住讚歎:“雖然看過很多遍了,但是每次看這園林風景,還是覺得自己身處山水之間,層巒疊嶂,溪流潺潺,彷彿自成一片天地。不得不佩服我華夏古人的大智慧。”
那首領沉吟道:“我華夏文化淵遠流長,博大精深。是從古至今五千餘年的積澱。文治武功皆有大成就,文有琴、棋、書、畫四藝以陶冶情操,孕養氣質;更有儒家正宗,浩然正氣,以正綱常,傳孝悌;又有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縱橫捭闔,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武有太極分陰陽,八極定乾坤;蜀山劍修,崑崙仙宮無一不是歷史悠久,名聲赫赫。這更說明我華夏古人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氣。”
“我說木老大,知道你是張老的得意門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是才高八斗,學貫古今。又是龍老的關門弟子,一身功夫盡得龍老真傳。所以就不要給我們上政治課了好不好······我真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變態、怪胎。無論是文是武,樣樣拔尖!”刀狂無奈扶額道。
被刀狂稱為木老大的首領笑罵道:“你呀,還是那麼跳脫,你要能沉下心來,刀法必定能再上一個台階。”刀狂嘿嘿一笑道“老大,我就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首領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幾人談笑間已經穿過假山流水,來到棧道的盡頭。在四人面前的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飛檐琉瓦,雕樑畫棟。進入建築內,映入眼帘的是仿古式的內設,房間中最顯眼的便是那堂前正中央由沉香木製成的巨匾,匾上鐵畫銀鉤的書寫着碩大的“炎黃”二字,而匾下的黃梨花木做成的太師椅上正躺着一個老人。老人一身唐裝,閉着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四人來到老人的太師椅前,恭敬的站着,也不打擾老人。片刻,老人緩緩開口詢問:“任務完成了?”四人中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微微彎腰,雙手抱拳,以弟子禮拜老人,並說:“師傅,前來破壞我國研究成果的異端以全部肅清,三名上忍,十名中忍全部伏誅。
“好”老人稱讚一聲,慢慢睜開眼睛,那一雙眼睛裏沒有絲毫暮氣,深邃的好似星空一般,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智慧。這時,站在男子身後的三人也向老人行禮並稱老人為龍老。老人應了一聲,抬起手來摸了摸那為首男子的頭微笑着說道:“辰元啊,做的好!
一個一米八五,雄壯英武的男子,弓着腰讓一個老人摸頭,這看起來有些滑稽的一幕,卻讓被老人稱為辰元的男子心裏感到異常溫暖。讓他不可遏止的想到以前,想到自己的身世,辰元不由的陷入了回憶。
“滾開!臭乞丐!別抓着我的衣服!弄髒了你這一條賤命都賠不起!”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一臉厭惡的甩開抓着她衣服下擺的小手,刻薄的沖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孩兒吼道。那孩子被女子甩手的力道帶倒在地,但還是向女子的方向伸出了那佈滿老繭和凍瘡的小手,帶着哭腔喊到:“求您發發善心,施捨點錢吧,我媽媽生病了,我想給她買點吃的和葯。求您了!”
女子留下一句晦氣,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偌大的街道中,只剩下那小小的身影跌坐在路中央,眼淚在男孩兒髒兮兮的臉上沖刷出兩道清晰的痕迹,十月末的風已經帶上了絲絲寒意,但是對於只穿着單衣的男孩兒來說,徹骨的寒意來自心底。
這一天,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對待了,年紀尚小的他因為母親卧病在床,迫不得已出來討生活,想要去打工賺錢,但是都嫌他年紀太小,哪怕是最簡單的苦力活都沒人用他。無奈他只能沿街乞討,希望有好心人施捨一些錢財,能讓他買一些吃的和藥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代人的心越來越冷漠,已經三天了,向他伸出援手的人少之又少,雖然大多數人不會像那女子一樣將鄙夷表現的如此**,但也是對他這個小乞丐避之不及。
小男孩木然的向家裏走去,不知不覺馬上要到家了,望着不遠處那小小的破柴房,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不想讓媽媽擔心。還沒打開家門,小男孩習慣性的喊道:“媽媽,我回來了。”
可他沒有聽到媽媽向以往一樣回應他。他心裏一緊,連忙推開門,只見屋內站着一個陌生的老者,而媽媽則躺在床上,身體上還插着幾根銀針。“轟”小男孩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啊!啊!你還我媽媽!”他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沖向那個陌生的老者,雙眼竟是一片血紅。
那老者向男孩溫和的一笑,並揮了揮手,男孩只覺得周圍的空間彷彿都壓迫過來了一樣,前沖的身體戛然而止,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正當他要奮力掙扎的時候,一個溫潤平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擔心,我是你父親的長輩,我剛剛在給你母親治傷,她的身體極度虛弱,又有暗傷,我用內力幫她調理了身子,但是需要銀針來進一步穩定傷情,所以不用擔心。”男孩兒不由向聲音的來源看去,這聲音赫然是來自那個陌生的老者。
男孩兒看着老者清澈和藹的眼睛,慢慢冷靜下來。眼神也不再那麼兇惡,雖然依舊冰冷,但不像剛剛那樣彷彿是擇人而噬的野獸。看着男孩這麼快冷靜下來,再看到他瘦弱的身形,蓬亂的頭髮,還有那髒兮兮的臉頰上冰冷的神情。
老者心頭一顫,心道:“這孩子也不知受了多少苦難,才在這個本該天真活潑的年紀,顯得比許多成年人還要冷靜,也是飽經風霜洗禮,世態炎涼,才塑出這份讓人寒到骨子裏的冰冷吧。”
想到這兒,老者揮手解除了男孩的禁制,長嘆一聲道:“孩子,我炎黃對不起你們一家啊!你應該還不知道你的身世吧,來,到這兒來,我告訴你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