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殺戮(上)
華夏——京都,初夏的暴雨來的突兀而且詭異。密集的雨點拍打着故宮的琉璃瓦,飛檐上不斷拋起的水珠,在半空中被擊成水霧。夜幕吞噬着一天中最後的一點光明。隨着夜幕降臨,故宮附近最後的行人也撐着傘漸行漸遠。
時間一點點推移,夜已深了。拜大雨所賜,雖然夜晚的京都依舊燈火輝煌,但往來的車輛少了許多。顯然,在雨天,人們更喜歡呆在家裏,而不是去體驗那多姿多彩的夜生活。
然而在此時,故宮那高大的城牆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靜靜的停在陰暗處。似乎等待着什麼。值得一提的是車頂上放置着一個黑色的皮革袋子,幾乎覆蓋車頂,不知裝的是什麼。
車廂內共有四人,三男一女,都穿着特製的軍裝。上身穿着玄青色的戰術背心,手上有露出手指的黑色戰術手套,下身黑色的作戰長褲上還繫着滿是鋸齒的武裝帶,腳上是高筒軍靴,整個人彷彿與夜幕融為一體。
“啪”,坐在車後面的一人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似乎是軍隊特供的香煙,之見他一隻手撐着車頂,一隻手夾着煙,那帶着幾分書生氣的臉,在煙霧繚繞中還帶有幾分陶醉之色。
“喂喂喂,劍痴,你又公然違反禁令,在執行任務時吸煙了。老大,你倒是管管他啊!”一個同樣坐在後面的人怪叫到。在他臉上有道從眉心一直延伸到右頰的疤痕,那道疤痕隨着說話時肌肉的牽動而不斷跳動着,在煙頭的那一點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猙獰。
“刀狂此言差矣,正所謂,殺人之前抽支煙,好送敵人去西天吶。”那書生一般的劍痴,一邊噴雲吐霧一邊說道。話語中,彷彿殺人便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對此,刀狂只能向劍痴翻了翻白眼,誹腹道:“真能瞎掰,掰起來都一套一套的。什麼送敵去西天,你還祖墳冒黑煙呢,扯!”
“噗嗤”,坐在副駕駛上,正擦拭着一桿銀色***的女兵聽到倆人的對話,忍不住輕笑一聲。“滴”車上的電子時鐘跳到了12點整,那坐在主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的男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看着窗外的雨滴,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那男子用食指摸了摸眉心,對車裏的戰友說道:“炎黃所屬,戒備!”頓時車內幾人不再嬉笑,神色認真起來。
此時,雨夜下的街道上,十幾個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竟如星丸一般在道路兩旁的屋頂上不斷騰躍着,快速向故宮推進。透過車窗,看着迎面而來的不明之人,車內幾人的嘴角不約而同的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準備戰鬥!”主駕駛座上的男子低喝道。
就在那一瞬間,車燈忽然大亮,商務車的門幾乎同時打開,手掌一直貼在車頂的劍痴,向車頂拍出一掌,車頂的袋子被高高震起,隨後被剛邁出主駕駛室的男子穩穩接住。只見那男子將袋子一送一抖,兩柄帶鞘的兵器便分別射向刀狂和劍痴。
飛向刀狂的是一柄唐刀,只見刀狂一躍而起,順着唐刀飛來的方向,握住了刀柄。刀鞘繼續保持着飛行的狀態,最後插入遠方的土地之中,而刀身卻已被刀狂反手握在手中。那刀的刀身如同晶瑩的墨玉一般,彷彿在雨夜中劃過的一抹幽光。仔細看去,從刀柄到刀尖,一條暗紅色的細線鑲嵌其中,刀身筆直,窄刃寬背,赫然是唐刀中最適合戰鬥的橫刀。
另一邊,飛向劍痴的是一把古樸的長劍,劍痴也是接劍后飄然落地,雙手抱臂,劍則被圈在胸前,那劍的劍柄正中央鑲着一顆藍色的寶石,顏色如大海般深邃,劍柄佈滿流雲狀的紋路,古樸的劍鞘不知何時已經斜跨在腰間,被抱着的劍身如同一弘清泉,閃爍着冷冽而又鋒利的光芒。他與刀狂並肩而立,雖然看起來有些纖弱,但此刻便也如同古代俠客般瀟洒飄逸。
與劍痴、刀狂相比,那個被他們稱為老大的人更是誇張。他將袋子一扯,長達八尺的方天畫戟便拿在手中,將他本就魁武的身軀映襯的更加雄壯。
他手中的戟通體呈玄鐵色,並沒有墨刀和古劍那樣華麗,僅有的裝飾便是那環繞戟身的如同龍鱗一般的紋路,但月支上的兩道猙獰的血槽,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它的威力。畫戟上散發出的殺氣與煞氣令人彷彿重歸兩軍對壘的古戰場。他就那麼持戟站在劍痴與刀狂之前,就那麼平靜的站着,而刀狂與劍痴卻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遲滯了一般。
副駕駛座位上的女子並未下車,而是將她那桿白銀色的***架在了已搖下玻璃的車窗上。她也開始在瞄準鏡中尋找敵人的身影。夜幕中的那抹銀色,彷彿是擇人而噬的毒蛇,在等待時機,將敵人一擊斃命。
說這麼多,但是卻是發生在一瞬間。眼看那十幾個黑衣人越來越近,4人之中終於有人出手了。“乒”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狙擊子彈劃破空間,精準的命中了一個黑衣人的頭部。只見一道絢麗的血花在空中綻放。率先出手的竟是看起來嬌柔的那個女兵。此刻,車廂里,女兵神色冷峻,端槍的手依舊平穩如初,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後座力的影響。
受到攻擊的黑衣人,短暫的騷亂了下。但在為首的三人的指揮下,很快恢復了鎮定,並四下散開,自己找到掩體,小心前進。在夜幕的掩護下,彷彿消失了一般。
“忍者?”刀狂不屑的笑了一聲,手腕一翻,手中的墨刀發出聲清脆的刀鳴,凌厲的刀氣環繞在刀狂四周,連雨滴都被斬的更加細碎。只見刀狂前踏一步,以弓步向左側斬出一刀,“當”一聲,一個黑衣蒙面的忍者,手拿太刀從空氣中被震了出來。那忍一臉不可思議的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看破我的忍術!”
被看破偽裝的忍者大駭,連忙向後退去,似乎是想要找准機會再次隱匿身形,他始終不能相信自己苦練多年的偽裝被人如此輕易的就看破了,他覺得這一切只是巧合罷了,試圖重新找機會隱藏起來,發動進攻。可刀狂會給他機會嗎?答案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