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方南老師遭遇重大危機
顧致當然沒有看書,他在想昨天的事情的線索。
想清楚一件事情的關鍵就在於梳理線索,將已知的所有數據聯繫起來,然後推理出未知部分,得到的就是最接近事實的結論。
以上是他看推理小說得出來的,所以實踐起來有很大的操作難度。
“首先我們要知道起因,假設,這是一場發生在十幾年前或者二十幾年前的火災,然後其中有一個小男孩倖存下來了。”
“那如果我就是那個小男孩,在現在我有能力了,我要做什麼?救我的我要去報恩。如果是謀殺,那我就要去報仇。這應該就是正常思路了。”
“但是,他們雖然突然入夢受到驚嚇,可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啊,這也顯然不是報恩,報仇的話直接動手明顯更快吧。”
“或者說,他想困死?間斷地將他們拉入夢境,持續折磨?但是這樣的話,他自己也會困住吧?難不成每天調好鬧鈴,然後開始搞事情?”
“那就應該是介於報恩和報仇之間的什麼事情吧,嗯——所以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啊!啊啊啊!腦子都要炸了,不想了,煩!”
“等一下,如果說那個嫌疑人想要只是想證明一件事的話,那就想的通了,可是為什麼呢?起因是什麼?”
“假設嫌疑人就是那個小男孩,那站在一個小男孩的角度來想的話,我要是受了委屈、被冤枉了,我就會努力去證明自己是對的。這是小孩的通性。”
“不管是直接哭還是用實際行動,小孩子總會用自己的方法。這樣想的話,雖然是能理清脈絡了,有人冤枉了他,但是當時卻沒有人聽他解釋,現在他有能力了,就想重新證明自己。”
“一件事情能讓他記住十幾年的話,那就不可能是小事了,結合場景來看,對於那個小孩來說,最大的事情應該就是毀了他一家的火災了。但是,一個火災又怎麼冤枉他?”
“啊啊啊——想不通啊!”顧致把手上倒着拿的生物書狠狠扣在桌子上,使勁撓頭。
當然,游尚肯定聽不到顧致在想什麼,所以,他在旁邊看了一場默劇,欣賞了一下顧致的瘋狂動作。
同為觀眾的還有——剛走到教室後門的黃老師。
“顧致?”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顧致頓時感覺心頭有了一絲絲的涼意。
“黃老師?”
“你這是在幹嘛?”
“我……我在提神醒腦!振奮精神,用最好的狀態,好迎接第一節課的到來!”顧致靈機一動,立即說道。
“那,好吧,要不你還是站一會兒吧,更精神!”
黃林化好歹也是老教師了,怎麼可能會信這種睜眼說的瞎話。
“emmmmmmmm,好,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不滿意呢。”黃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怎麼可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顧致掏出了他的職業假笑。
黃老師照例在班上巡視了一圈就回到辦公室了。
“哈哈哈——”一旁看戲的游尚終於憋不住了。
顧致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因為他又想到了一個點,“地理位置。”
“按照假設,那個倖存的小男孩之所以會牽扯這三個路人,就是和十幾年前的火災有關,而這三個路人都在喬木市肯定不是巧合,那火災的發生地點也可以初步推測為喬木市。”
“所以我記住的那個最高的貼滿白瓷磚的樓房應該也是當年的喬木市的建築。但是除了高以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吧。不像古建築辨識度很強,也沒什麼科技感,那個樓房放到現在就是最不起眼的那種。”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基於夢境是已發生過的事實而且嫌疑人是那個小男孩的假設之上。如果從一開始就假設錯了,那就全錯了。”
“啊啊啊——不想了,好好學習吧!”
“誒呀,好累啊,好像坐下來啊。”顧致試探性地往下蹲了幾下。
游尚看着他試探性的動作不由得感覺有些好笑,說道:“你就坐下來吧,按照老黃平常的習慣,沒他的課他就肯定不會再過來了。”
顧致半信半疑地偏着頭朝後門瞅了瞅,沒見到黃林化的身影,於是便慢慢坐下了。
“欸——不對,剛才是誰叫我坐下的?”顧致轉過頭,看向一旁坐的很舒服的游尚。
“對噶,是游尚啊!游尚?他剛才說什麼?肯定不會再過來了?”
顧致咽了口口水,感覺像是剛才有人扔了個馬蜂窩給他還說這是個籃球,可好玩了的那種。
顧致將目光漸漸地從左邊的游尚移向右邊的後門,想要看看他想像中的那個身影會不會突然出現。
“呼——還好……”
“顧致?你不是說要站起來振奮精神嗎?”黃林化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顧致的耳朵里。
游尚你是毒奶怪吧!
“我……那個,不是想做下蹲清醒一下嗎?”顧致不得不主動提出來。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站累了想偷懶啊。那你就慢慢做吧,做個百八十個就好了,別做多了,做多了累!”
你是魔鬼嗎!百八十個?我不要命的啊!
“好,好的,我會注意的。”顧致連忙點頭說道。
“那好,你忙吧。”黃林化撂下這句話就往教室右邊走了過去,“章天全,跟我出來一趟。”
原來是你啊!
顧致感覺自己又被坑了,具體是誰不好說,反正不是他的錯。
不過看着章天全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他有點擔心。
平常的章天全總是沉浸在戀愛中,雖然平均每兩周身邊的人就會換一邊,但是倒也沒有什麼傷心的表情,這也是顧致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狀態。
儘管其實自己也挺難受的,差一點就可以救下幾條生命的,錯過了幾十秒,卻相當於錯過了別人的一輩子。
但是說實話,他其實沒有切身的感受,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悲痛,他甚至連他想要救的人的面都沒有見過。所以根本想像不到章天全的感受,但是他也知道章天全的心不在焉並不是無病呻吟,所以才會有些擔心。
往往知道的越多,才會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