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商量房子

宣紙很貴，三張就要一文錢，等於一個素包子，趙姳姳沒有用過毛筆，也不想浪費李如常書房裏的紙，所以她就讓李如常將他兩的名字寫紙上，她跑到院子裏，拿起樹枝，在地上練了起來。這時候沒有行書，不是狂草就是正楷，而識字的女子大多是寫簪花小楷。這就苦了趙姳姳了，得一筆一劃非常正規的把字寫出來，繁體字還特多的筆畫，寫完一個字，都要上好幾分鐘。

趙姳姳將兩人的名字都寫了一遍后，就沒興趣了，還不如綉她的花，綉好了還能去賣錢。有了錢就能想買啥就買啥，宣紙什麼的她就買上幾百張，當廁紙用，哈哈哈……

趙姳姳越想臉上的笑就越深了。

趙姳姳綉了完四副綉品，已經是次日晚上了。

“哇，相公你看，終於綉完了。”

剪斷綉針，趙姳姳將前面三副一起拿到李如常的面前，而李如常這兩日晚上都點了書房的燈，在書房看書，是什麼書趙姳姳不清楚，因為她看不懂書名是啥，都是些沒見過的。

“我家小娘子真是厲害，繡得跟真的一樣。不過，為夫很是好奇，娘子這是何綉法，為夫為何不曾見過？”

這個問題，李如常第一次見時就想問了，一直等着趙姳姳先開口，結果等到現在。

“這叫蜀綉，針法分12大類，共122種：用暈針、鋪針、滾針、截針、摻針、蓋針、切針、拉針、沙針、汕針等，講究‘針腳整齊，線片光亮，緊密柔和，車擰到家’……”

趙姳姳將蜀綉大致講了一遍，臉上全是自豪，全然忘了當年跟外婆學時的狼狽模樣。被針扎的十指流血不止，更是幾度厭惡針線。

“我家小娘子真真是厲害，既然已經綉好了，那是否明日要去鎮上？”

李如常將趙姳姳抱到自己腿上，就在她耳邊說話，呼出的氣息弄得趙姳姳直痒痒。

“嗯，明日就去上次去的布鋪吧，應該能買個好價錢。”

趙姳姳想着自己的綉品能賣多少錢。

“尋常的綉品，大多在十文錢左右，而且還要看布料的品質，只有那綉工十分了得的大家，繡得一副作品那才可以賣上上百兩上千兩白銀。”

李如常像是很清楚這方面。

“哇，那我這一副至少也能賣個幾十兩吧，那到時候我們重新建個房子如何？”

趙姳姳想着一副就算只能賣三十兩，四副也有一百二十兩，要知道，村裡最富有的村長一家，一年也只能賺個幾兩餘銀，年景不好時，更是只能有一兩乃至幾百文錢。而趙姳姳才花了兩日的功夫，綉了四副花，就能賺個一百二十兩，簡直就像在地上撿錢一般。

“你這布只是一般的綢布，估摸着一副也就只能賣上一百兩了。”

李如常沒說的是，在這小地方，一百兩已經是頂天的價格了，畢竟這裏再富有的員外，家產也不過幾十畝良田，錢財不超過萬兩白銀。

“一百兩！哎呦，真的嗎？那我有四副，那不就是四百兩了！那我不就是成了一個小富婆了？”

趙姳姳彷彿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她招手。四百兩啊，建個青磚瓦房應該足夠了。再置辦一些田地，哈哈哈，想到這，趙姳姳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往上翹了。

“相公，那建個瓦房夠了嗎？”

“你想建房子？”

李如常倒是沒想到趙姳姳賺了錢，第一件事就是想換個房子。李如常抬頭望了望自己一手建起來的房子，是有些簡陋了，避風遮雨沒問題，可同那瓦房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這就要看你建多大了，要是弄個三進的，估計得七八百兩。”

三進宅子，顧名思義，三進的宅子就是有三重院落，每個院落都有正房、廂房、下房，甚至雨廊等等。三個院子套在一起稱為三進院落，從上往下看呈一個“目”字形。最中間的是庭院，會栽植一些花草樹木，並在中間放一口水缸，風水上講這是聚財。一般是大門朝南，東西兩邊是廂房，中間靠後是正房。佔地差不多九百平方米，換算成畝的話，也就一畝半的樣子。

當然，想建個更大的也行，就是銀子也跟着多了。

“三進？就我們兩個人住，好像有點大了，弄個一進就行了吧，反正我們兩都沒啥親人……相公，你是沒有啥親人了的吧？”

趙姳姳說到這，就忍不住問一下李如常，免得以後突然不知道從哪跑出來個婆婆公公什麼的，打的她措手不及。

“我爹娘都西駕了，至於其他親戚早沒來往了，我現在就只有娘子了，娘子可別丟下我一個人呀。”

李如常突然深情的樣子，驚嚇到了趙姳姳。

“不……不會，相公不用怕，以後都有我陪着你！”

趙姳姳抱住李如常，就像是在安慰一個失落的孩子，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就這麼一句簡單話，進了李如常的心。

“這可是娘子說的，倘若有一天你若棄我而去，我一定會打斷你的四肢，為你建造一座宮殿，從此，你再也逃不出我手心。”

李如常明明說的挺恐怖的，可入了趙姳姳的耳，就變了味，難道，這就是愛情里的過濾鏡？

“好，但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不會怎麼樣你，我只會躲的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趙姳姳抬起頭，與李如常四目對望。

“你可要知道，我雖是你買來的，可也算是正室了，既然已經有我，那麼從今往後不準再有其他女子近身。我這個人很小心眼的，我的東西不得讓別人碰，不管我有多喜愛，別人碰了，我就是丟掉也不會再要了，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原來我買了個小醋罈子！哈哈哈……”

聽了趙姳姳的話，李如常不僅沒有吃驚，反而是大笑，這倒是讓趙姳姳意外了。

“不準笑，聽到沒有，再笑……再笑我就咬你！”

說著，趙姳姳就咬住了李如常大笑的嘴，兩人就這麼望着對方，室內的溫度也漸漸上升。

“我……我先去睡了。”

趙姳姳感覺到身下的變化，她不是真正的十三歲孩童，自然知道那是什麼，跳下李如常的大腿，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就留李如常一個人，此刻他需要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