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之主 第一章 九國來犯

一軍之主 第一章 九國來犯

天陽曆2022年2月1日,天上飄着鵝毛大雪。

今天是東旬國的陰曆春節日,亦是團圓日,本該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可在這片大地之上人人臉上都浮現着揮之不去的陰雲,像是行屍走肉。

去年的6月6日,九個大小不一的國家聯合侵略東旬,僅僅一天兩夜東海便宣佈淪陷,二十萬守軍死傷大半,剩下小半皆淪為階下之囚。

電視裏,那朦朧夜色下振臂高呼“誓死守衛東旬”的邊防總司令陳哲生被亂槍掃射最終慘死,臨死前依然抱着那面東旬國旗,不肯鬆手。

東旬國民無不痛呼:“衛國神將死於小人之手啊!”

接下來的半年內,東旬國土丟了一大半,現如今已經是只剩下七州三縣。

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殘兵敗將整天呻吟像是一根刺狠狠扎進了老百姓的胸膛。

他們的高談闊論,紙上談兵以及冬旬絕不會沉入歷史等言語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去年夏末,冬旬初步掌握‘空間跳躍’的消息不知為何,傳遍了整個東寰之地。

周邊國家皆以恭賀之名前來東旬試探,但東旬以謠言之名暫時的敷衍了過去。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的時候,僅僅時隔半年。

九國聯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集結將近三百萬兵力從黃海-南疆-東海等地陸續入侵。

2021年6月6日凌晨一點三十分,東海海域上空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海上巡邏船隻迅速拉響警報,警報聲沿着海浪遠遠傳出。

邊防軍司令部宿舍樓二樓,一和衣而睡的中年男子翻身而起,連燈都沒有打開便藉助樓道透過窗戶傳來的光線將衣架上那件陪伴自己數年的軍服套在身上,迅速開門走出。

燈光下,這是一張菱角分明猶如刀削般的臉龐,額頭上的皺紋形成了一個川字,透亮的眼中透露出一股只有經歷過生死才有的血性,整張面孔透露出一股威嚴的氣勢,一看便是久居高位之人。他便是東海邊防軍總司令,陳哲生。

整個邊防軍迅速起床列隊,顯的有些慌亂,空中的轟鳴聲都知道是戰機,加上空中還在回蕩的警報聲也知道上空的戰機是敵非友。

一些老飛行員仔細一聽,瞳孔之中驚慌更甚。

大乾國的Su-35BM戰機,這種戰機速度,航程都是有些低,空戰也並不強,這種戰機唯一的優勢便是載彈量大,十分適合大面積投放炸彈。

走下一樓,大步跨過一個小廣場來到這片軍事區最高的那棟樓跟前,陳哲生沒有絲毫停頓大步走上二樓,整個二樓沒有一堵牆,只有幾根孤零零的大柱子,柱子下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機械以及儀器,中間則擺放着一個大型演練沙盤,這是邊防軍的指揮部。

穿着不同顏色軍裝的人穿梭在各種機械儀器面前,整個指揮室已經亂作一團,彷彿淪為了菜市場。

“報告司令員,凌晨一點三十分左右有將近百架Su-35BM戰機進入我國東海海域,並且不聽從警告,現在已經快要抵達我方基地上空。請司令員指示。”

看見陳哲生進來,指揮室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齊齊敬禮,眼神有些放鬆了下來,彷彿迎來了主心骨。

說話的是邊防軍的總參謀長魏長賢,魏長賢正一臉嚴肅的向眼前的長官彙報外面的情況,臉上帶着老兵應有的沉穩。

“立刻聯繫首都,報告我方狀況,另外命令所有艦隊反空炮以及陸軍反空營做好迎敵準備,隨時準備開炮。”

陳哲生擺了擺手示意繼續,才回過頭面無表情下達命令。

“另外命令重裝步兵師前往海灘第一陣線待命,第三裝甲師前往第二陣線待命。”

“是”身後的傳令兵記住命令內容敬禮回身坐下拿起無線電將命令傳出。

陳哲生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可遠處傳來的巨大炮響讓這個中年司令一愣。

這聲炮響彷彿是一根導火索,炮火聲由遠到近彷彿下雨般開始密集起來。

“報告,第一第二陣線遭到猛烈炮火轟炸,請求炮火支援,請求炮火支援。”身後的無線電傳出一道有些慌亂的聲音,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炮火聲。陳哲生回過神來,神色有些猙獰:“傳令所有艦隊反空炮以及反空營……開炮。”

“是。”

“司令員,首都那邊還沒回話。”魏長賢開口道,神色中有着一絲猶豫。

“別人都騎在脖子上拉屎了,按命令執行,出事我擔著。”陳哲生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是。”

“徐成東,海上有沒有發現其他艦隊或者船隻?”陳哲生彷彿想起了什麼,接過傳令兵手中無線電放在嘴邊邊說道。

“報告司令員,沒有發現。”無線電中傳來一道有些大大咧咧的聲音,好像絲毫沒有被炮火影響,細聽之下,聲音里好像透着一抹興奮。

“把你的雷達海域圖連到司令部,另外,徐成冬,這次的情況不同以往,要打大仗了。記住,一旦發現任何艦隊船隻先報告我。”陳哲生對着無線電說道,語氣有些嚴肅,卻又透露出點點無奈。

“是,司令員。”

聲音依舊大大咧咧,並未有過多改變,只是語氣中更加興奮了。

陳哲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似乎是被這位昔日的生死隊友如今的艦隊總艦長打敗,回頭看向從艦隊傳回的海域圖。

海域圖上一個個綠點跟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

陳哲生眉頭微微皺起,低頭思考着什麼。

“司令。。。。”左手邊的總參謀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語氣之中凈是震撼。

陳哲生轉頭看去,只見跟隨自己多年的總參謀正一臉震撼的看着牆壁之上的海域圖。

海域圖上一些紅點慢慢的浮現在綠點後方,並且還在快速增多,眨眼間便覆蓋後半塊海域圖。

陳哲生顧不得細看回身從傳令兵手中搶過無線電朝裏面大聲喊道:“徐成冬,開啟你艦隊所有的攔截導彈,往舟山撤,徐成冬我告訴你不得絲毫戀戰,馬上撤,把人給我放上岸打,這是命令。”

雖然自己這個老隊友極其喜歡戰鬥,但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拎的清。

“我知道,我在撤,這他媽的是要掀起世界大戰嗎?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海軍都他媽來了。你趕緊聯繫首都叫支援,光是這批海軍都能把咱們打的亂串。更別提船上的陸軍。”徐成冬氣急敗壞的聲音伴隨着炮火聲從無線電中傳來。

第一第二第三的海軍都來了?陳哲生臉色凝重起來,額頭的川字已經皺成1字。

陳哲生走出指揮室,從口袋裏掏出自己許久未用的手機,撥通了那位的私人電話。

“嘟,嘟,嘟……喂……哲生,來了嗎?”手機里傳來一道有些疲憊的男人聲音。

“嗯,東海目前有四國現身,我們這邊恐怕是保不住了,我儘力而為,能撐多久是多久。”凝重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向了遠方。

“好,哲生,能不能........撤?”手機里的聲音有些猶豫,語氣中帶着一些擔憂,勸說著陳哲生。

“不能,我與東海共存亡,這句話做不得假。”過了小會兒陳哲生才回答道,語氣極為肯定,他知道那位是為他好,可自己在東海落葉那就必須在東海歸根,何況一群老兄弟都在東海,自己若是走了豈不是要背上那千古罵名?

掛掉電話,陳哲生嘆了口氣看向天空的月亮,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可一想到早已遷往首都的妻子與十三歲的兒子,嘴角不自覺掛起一絲微笑,你們還活着那便夠了。

又想起最後出門時二人的吵架最終在一句“對不起,我是軍人”中結束,那個幾乎把所有青春都耗費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很辛苦,同時他也知道。

所以每次回家都幫着她幹些家務活,可妻子總說你是軍人,可不能碰這些,她很理解他,直到那天他從首都回家要求妻子帶兒子前往首都時,妻子終於忍不住了大聲質問於他“為什麼?你不在了我娘兒兩怎麼辦?”。

他說“我是軍人”,女人最終還是妥協了,帶着十三歲的兒子前往了首都,臨走時女人滿臉淚水哭的站都站不穩留下了一句“我等你回來”。。。。可兩人都知道,這一別恐怕便是陰陽兩隔。

陳哲生收起心中的思緒轉身回到指揮室。

“魏參謀,傳令三軍,航空營立刻升空,殲滅敵機。所有步兵前往舟山一帶建立第一防線,所有裝甲全部進入舟山。炮兵師也給我架在舟山,讓徐成冬的艦隊在舟山群島打游擊戰,將損失降到最低。”

陳哲生眼中閃爍着久違的血性,不打仗的兵怎能叫兵?

一條條軍令準確的傳入各部。

大戰,一觸即發。

與之相似的一幕同樣發生在南疆以及黃海邊防。

東旬各大軍區紛紛投入戰鬥,並且還在持續招回退役士兵。

幾乎服過兵役的退役軍人都收到了國家的徵招書。

2021年9月15日。

經歷三個多月的持續戰鬥,東旬戰死將近三十萬,被俘虜十萬餘人,三道邊防線都已告破。

不過在東旬高層看來這死傷並不算很大,精銳之師依舊是完整的精銳之師。

他們覺得勝負並沒有一邊倒,東旬還有機會,甚至很大。

可在老百姓看來,東旬攻少守多,一直藉助地形優勢嚴防死守,可還是丟了臨海三道防線,再過不久恐怕就得槍指東旬首都,局勢幾乎呈現一邊到的情況。

源源不斷的敵軍,超出東旬近三倍的兵力。

有人家道破落,有人舉目無親,有人彷徨不安,有人開懷大笑。

放眼冬旬國內,人心動蕩,坐立難安,許多人已經是發起了國難財。

街頭巷尾那些殘兵敗將燃盡了心中的最後一腔熱血,他們覺得自己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人人皆想自保,有錢的嘗試飛出境外,篡改國籍,逢人便說出一口蹩腳的別國語言,只想讓別人認為自己並不是冬旬人。

沒錢的也在想着法的希望結交一兩個他國之人,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奇怪的是沒有人罵他們,沒人罵他們賣國賊,也沒人罵他們沒骨氣。

有的只有一道道羨慕的目光,他們想活着,安穩的活着,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即使受點小委屈也可以接受。

街上偶爾會出現一些遊行的學生,他們口中的愛國主義很偉大,偉大到讓人不禁胸中燃起一腔熱血。

可是當他們遊行一片區域之後發現,沒有人加入他們,街上的人都離他們遠遠的,像是躲着瘟疫。

不管是未淪陷區域,還是敵占區都有着這麼一群人嘴裏在高喊着愛國主義,可下場着實難看。

而九國聯軍的指揮也很聰明,並沒有多造殺孽。

不搶任何老百姓的東西,也沒有那種仗勢欺人一言不合就拔槍的士兵。

對待遊行之人也並沒採取死刑來解決,只是抓起來餓着,如果有家裏人過來求情,只要家裏人留下身份信息並且承諾不會再有下次便會放人走。

有一便有二,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些人並不會對老百姓怎麼樣,甚至對他們挺好。

當然,暗流之下,總有些看不見的東西在其中推動,這手段即使那位看見,想必也得拍手稱讚一句“好手段”。

2022年1月17日

六個月接連大戰,快要落下帷幕,東旬退居漠江嚴防死守。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現在的東旬已是強弩之末,撐不了多久了。

很多人不明白,一個月前東旬還生龍活虎,甚至有反打的趨勢。

可為何突然就一蹶不振,節節敗退。

....................

首都那座最高的建築之上,一中年微胖男子席地而坐,中年男子身穿一套中山裝,微胖的身形卻又剛好襯托出中山裝嚴謹的氣質,白白凈凈的圓臉掛着幾道歲月留下的皺紋,顯得有些飽經滄桑,頭上有些稀少的頭髮顯示出此人必定常年用腦。

此時的中年男子臉上佈滿了愁容,眼中佈滿了血絲,想必已經不止一天沒睡過覺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親弟弟為何如此大膽,居然當了賣國賊。

中年男子嘴角揚起自嘲,那些人還天真的妄想吞了九國聯軍。

原來早已落入別人一步一步的圈套當中,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相信他們。

天要亡我東旬啊,中年男子不知不覺間握緊了拳頭。

“嗡~嗡~”不遠處地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中年男子拿起手機看了一下,眼睛逐漸亮了起來,有些絕望的臉龐揚起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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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行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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