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晚飯（二）

刮麟，去內臟按枇杷給的菜譜處理好兩條魚，腌上。叫上寫完作業的村裡人葉凡，背着背簍就準備要去換材料。

剛和葉凡說完要換的東西就看到葉凡一臉有話要說，又不知該怎麼開口的表情僵在客廳的榻榻米上。

“他們的剁椒都是跟葉凡奶奶學的！葉凡奶奶做的剁椒鎮上的人都來收的。”正複習功課的李明宇替葉凡回答。

“所以？”莫沫一時沒反應過來！

“要吃正宗的剁椒得去葉凡家！”李明宇小朋友繼續解答。

沒看出來，我們家還有一個當地調味品品牌的隱藏大佬啊！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那！

幾個小的看姑姑和哥哥要出門，也嚷着要跟着。嫣然正好也要去看看葉凡爺爺的腿。順便再交一遍葉凡按摩腿部的要領。

按摩是個精細活，沒有誰一次就學會的。要慢慢練習，所以昨天嫣然就和葉凡說好每天晚飯後都來給葉凡爺爺按摩一遍交交葉凡。

莫沫給他們換好鞋子穿上薄外套。讓他們避着路上的小水窪，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就到了葉凡家。

葉凡爺爺奶奶剛吃過晚飯正在大門前乘涼。看到一大票人從屋後轉出來，還很驚訝！當看清走在前面的是自家的孫子和孫女連忙起身迎上去。

“吃飯了嗎？”攬着一天沒見的小孫女，葉奶奶關心的問。

“醒了的時候喝了牛奶吃了餅乾，哥哥回來的時候吃了綠豆糖水。現在晚飯正在做，我們出來玩一會兒！回家就吃！”一天沒見到奶奶的悠悠也很是親熱的回抱奶奶。但由於人太小隻能虛摟着奶奶的腰的兩側。

“好好！”本來還擔心小孫女不太適應新環境和陌生人。現在聽到小孫女不加思索的把那裏稱呼為家，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葉奶奶就把心放下來了。

昨天看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不嫌棄老人味的給葉凡爺爺泡腳，捏腿。她就知道這個小姑娘和以前來學校支教的那些人不一樣。

葉凡一年級開家長會的時候。她有見過來支教的老師。說是大城市來這裏體驗生活的。面上是和和氣氣笑眯眯的，可眼睛裏掩蓋不了嫌棄和瞧不起。

有個孩子跑的太急，不小心在轉角撞倒她，她都像粘了病菌一樣皺褶眉頭來回的拂衣服。讓那孩子離她遠一點。在校長路過時又是一臉和氣的問那孩子有沒有哪裏撞疼了？

坐在窗戶邊的葉奶奶把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對大城市兩副面孔的人也沒什麼好感！還好那個老師只待幾個月。教的也不是語文數學的重要課程，而是畫畫音樂什麼的。要不然他們好好的孩子都給教壞了！

“嬸子好！這是我們枇杷屋的現任家長。就是和您孫子孫女一起錄節目的。”昨天已和老人接觸過的嫣然充當介紹人。把自家姐姐介紹給葉凡奶奶。

“哦！然然啊！”認出說話的是昨天給老伴兒捏腿的小姑娘，葉奶奶熱絡的打招呼。順着玉嫣然的介紹看向背着背簍，站在孩子身後的樸素姑娘。嗯！這個看着也很舒服，和電視劇里穿金戴銀的人也不一樣！

“你好！你好！”

“嬸子好！打擾您了！”莫沫很誠懇的和葉凡奶奶握手。要和人家換東西，越禮貌越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之後已和葉凡奶奶比較熟悉的嫣然充當外交大使，和葉奶奶說明了來意。葉奶奶爽快的答應了。直說不要東西，想吃什麼隨便拿。把山裡人熱情好客的性格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嫣然和莫沫七嘴八舌說清楚節目組，不許白拿老鄉一針一線的明文規定才作罷。在莫沫和嫣然還有攝像頭的面前按市場價給他們換了一小罐發酵過的辣椒醬。一大碗從罈子裏盛出來的剁椒和一大海碗自家腌制的酸菜。

葉奶奶從大肚小口的黑色罈子裏盛剁椒的時候莫沫就站在旁邊看着。院子裏靠着主屋向陽的牆壁邊整齊的擺着十幾個這樣的黑罈子。

葉奶奶說這是罈子裏都是鎮上市場裏的人定好的腌貨，二十天左右來拖一次。

左手剁椒，右手酸菜背簍里一小罐鮮紅椒製作的辣椒醬，還有葉奶奶友情贈送的一小罐的泡椒。莫沫一個人欣喜的滿載而歸。孩子們留在葉凡家玩耍等小姑姑一起回來。

到家的時候白米飯已經蒸好了。把酸菜用水泡上去去酸味。開始做菜，腌制好的一個魚頭放在白瓷碗裏均勻的鋪上剁椒，用保鮮膜密封，再用叉子在保鮮膜表面插幾個孔洞備用。又把大鍋了隔着水蒸米飯的砂鍋坐到灶台砂鍋圈裏。重新刷了下鍋。加油下姜蒜花椒爆香，把剩下的那個魚頭兩面煎的微黃去腥味，再加熱水。

最後把竹制的lie子（蒸東西用的有間隔圓形竹制蒸架）放到鍋里剛好卡在魚湯的上面一點。把密封好的剁椒魚頭放到上面等着魚湯的熱氣把它蒸熟了就行了！

在灶底又加了些木柴。莫沫把另一個鍋也燒了起來。加油，把事先準備好的蔥姜蒜花椒爆香加水燒到滾開。把兩個魚骨架和上午特意留下來洗乾淨晾乾的蝦殼，抓了一大把放到滾水裏熬制酸菜魚的底湯。

這還是她以前和言言在酸菜魚館打暑假工的時候和大廚偷師來的。本來底湯材料還有一味豬圓骨的。那熬出來的底湯叫一個奶白，味道叫一個鮮。可惜現在他們沒有，只有將就着了。

趁熬湯底的功夫，把酸菜洗洗切成絲。湯底大火熬制十分鐘左右，把魚骨和蝦殼撈出來扔掉。它們的精華已經融合在湯里了。留着骨頭和殼也沒用。

把腌制好的魚片下到鍋里煮個二三分鐘，熟了之後連湯帶肉盛在大湯碗裏。加油下姜蒜花椒泡椒爆香炒酸菜。依次加入調味料，夾了了一塊嘗了嘗味道。嗯！還行！這麼長時間沒做都有點生疏了！還好味道沒怎麼變！

出鍋裝在新的湯碗裏，用筷子鋪平。把魚片湯倒進去至淹沒酸菜，魚片整齊的鋪在上面。

這是外面也響起了孩子們的嬉鬧聲。回來的剛是時候。刷鍋，倒油燒最後一道程序，辣油。這本來用小一點可移動的炒鍋會比較方便一會往魚片上澆辣油。可惜他們家沒有，就只有用大鍋燒，用勺子盛着往上澆了。剛好這時的灶底的火也只是只剩紅彤彤快燒盡的炭火。熱鍋，小火剛好炒辣油。

“姐！什麼這麼香！”嫣然剛進院子就聞到了香中略嗆的味道一路尋到了后廚。一進來就看到姐姐正往白白的魚片上澆熱油。微紅的熱油夾着花椒和紅椒段淋在魚片上滋啦滋啦的響，頓時椒香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