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驚險萬分

第230章:驚險萬分

胡威揚嘆息良久,這胡思雨離家出走,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又不知道她過的好與不好。

畢竟是當父親的,總是更加疼愛女兒。

胡威揚將黑劍取出,說道:“張少俠,此劍雖不如血飲劍那般名貴,但也算是吹毛斷髮的寶劍。”

胡威揚邊說邊將黑劍拔出,透露着深寒的劍氣。

張雍傑點頭道:“確實是好劍!”

胡威揚將黑劍遞給張雍傑,說道:“請張少俠暫時保管這把黑劍,將來若有機會見到思雨,請將這把劍轉交給她。”

張雍傑不知該不該答應這個要求,但胡威揚進一步請求道:“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所以還請張少俠見到小女之時,能夠勸一勸她,讓她偶爾回家看看。”

可憐天下父母心,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雍傑豈可再有拒絕之理?

張雍傑拿了黑劍,拱手道:“胡前輩放心,若有機會,晚輩一定規勸思語姑娘。”

話雖然這麼說,但張雍傑卻想這茫茫人海,又在哪裏去找胡思語姑娘?

找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辦的事情之一。就說那藏邊的天龍法王,從前在秦嶺鴛鴦洞差點將自己害死,自己多次想要找到他,但他就是躲藏不見。

那胡思語姑娘又不是人犯,又無法求助部堂大人,以朝廷的名義搬下海捕文書。

這樣的話,想要找出胡思語,真當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張雍傑與胡威揚兩人漫步返回,張雍傑心想自己與胡思語姑娘的事情,真的是個難題。

胡思語對待自己這般好,按理來說是自己莫大的榮幸,只可惜這輩子是無以為報了。

兩人走出樹林,來到大道旁邊,江風襲來,吹打在張雍傑的身上。

此刻雖然是盛夏時節,但胡家碼頭到山門的這一條大道兩旁,長着筆直的參天大樹,讓張雍傑頗感一絲涼快。

“相公,你去哪裏了?”

張雍傑回頭一望,正瞧見唐妍從胡家山門向自己招手。看見唐妍的模樣,張雍傑心中一陣溫暖,這輩子能夠娶到妍兒為妻,也算是最大的幸福。

自己當初在渝州,與妍兒只不過剛剛相識,便互生好感,甚至結伴而行,這幾年相處下來,雖然聚少離多,但也一直沒有鬧什麼矛盾。

特別是在殘陽劍客的事情上,唐門上上下下都相信那玄空禿驢的話,只有妍兒信自己,所以在血飲谷英雄大會的時候,她才會搶出阻止玄空和尚對自己下手。

唐妍這時候已經來到張雍傑的身邊,挽着張雍傑的手臂,依偎在張雍傑的肩膀。

躺在碼頭上思考人生的嚴世山,這時候卻一改頹廢狀態,立馬恢復了精氣神。

嚴世山將目光盯上了唐妍,當即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唐妍當然也能感受到嚴世山身上的氣場,所以她放開了張雍傑的手臂,筆直的站在原地。

嚴世山執劍拱手道:“這位便是張少俠的夫人,唐門唐女俠?”

張雍傑並不知道嚴世山是什麼意思,淡淡道:“正是內子。”

嚴世山道:“在下聽聞唐女俠於劍道早已得到昔年殘陽劍客的真傳,是故在下欲要與唐女俠比劍,還望唐女俠成全。”

方才看見嚴世山的模樣,張雍傑便有點這樣的懷疑,此刻嚴世山明確的說出來了,他小子還真有比劍的意思。

唐妍想了想,說道:“我不能和你比劍。”

嚴世山感到不可理解,他認為學劍之人追求的是更快,更狠,更准。如果學有所成,而不與人比試,那學劍還有什麼意思?

嚴世山傲然道:“為何不能?”

唐妍道:“從前我跟三爺爺去學劍,本是想學好功夫,保護相公。但沒有想到後來相公武功這般厲害,我學那些劍法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張雍傑想到,自己和妍兒初遇的時候,自己確實是個武功低劣的小子,那時候在永城大戰,面對區區青銅道人,自己就無能為力了。

原來妍兒去學習功夫,竟然是為了自己,想到這裏,張雍傑對唐妍充滿了無限的愛意。

張雍傑溫暖的笑道:“我到希望我不會武功,能夠讓妍妹子保護。”

嚴世山眉頭稍皺,緊接着他騰空而起,迅速用手中鐵片在旁邊一顆參天大樹上,一陣刻畫,跟着返回原地,筆直的站在那裏。

嚴世山的行動實在太快了,在胡威揚和張雍傑眼中,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而那可參天大樹上,已經被嚴世山刻畫出了十六個字,這十六個字處在胡家大道的最外邊,分外現眼!

“殘陽劍法,徒有虛名,避戰不出,貽笑江湖。”

這十六個字,顯然對殘陽劍法是一種侮辱,而嚴世山此番的用意,自然是一招簡單的激將法,欲要激得唐妍應允比試。

江西胡家屬於天下頂級大派,這十六個字刻在這個位置,豈不是向天下傳言,奚落殘陽劍客?

嚴世山的行為,就連胡威揚都覺得過分,張雍傑甚至已經動了怒氣。

唐妍此刻當然無法忍受嚴世山的挑釁,只見她怒眉橫挑,散發一股強大的殺氣,顯然已經在運行內力。

張雍傑心想這江湖比武,本來也是常見的事情。只是這嚴世山的功夫,與殘陽劍法屬於同一範疇,都是以快劍聞名。

當年在萬江山島上,殘陽劍客使用劍法,對陣扶桑人士房產中介的畫面還記憶猶新。

那時候殘陽劍客的行動快的詭異,快的就像是時間出了紕漏,還沒有看清楚怎麼拔劍的,那短劍已經刺入房產中介的心臟。

而從方才嚴世山的動作來看,他的劍招顯然已經快到一個境界。更何況,此人曾經揚眼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無法接住他的第一劍。

他若沒有點真功夫,他豈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來?

所以張雍傑判斷,一旦嚴世山與唐妍比劍,那可無法做到點到即止,必然一死一傷。

張雍傑此刻可不想唐妍有任何閃失,雖然他對殘陽劍法足夠的信心,雖然他對唐妍有足夠的信心,他也不想唐妍冒險一戰。

唐妍負手道:“請!”

‘請’字,無疑代表唐妍已經答應了嚴世山的比劍要求,畢竟這涉及到三爺爺的聲譽,唐妍斷不能忍受。

張雍傑沉聲喝道:“不行!絕不能比劍!”

但此刻唐妍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場顯示,她已經對外界的事物充耳不聞,顯然她此刻已經進入忘我之狀態。

換句話說,他二人之間的比劍,已然開始,此刻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因為內力一旦調和到一定程度,其精神高度集中於一件事情上,此時如果貿然打擾,豈不是很危險?

嚴世山朝着胡家的山門走去,他每走一步,腳下都能帶起一片塵土。

起初,被內力卷帶起來的塵土高低不一,大小不一,而十數步之後,嚴世山每走一步,塵土均是完全的一致。

很顯然到了完全一致的時候,嚴世山的精力已經完全集中在那一劍上,那時候就是正式拔劍的時刻。

而劍一旦拔出,那必然有一個人要喋血此處。

張雍傑手心已經起了冷汗,他不知道此刻唐妍處於什麼樣的狀態,是否能夠接住嚴世山的那一劍,並且戰勝嚴世山。

張雍傑對於爭強好勝,並沒有多大的追求,他此刻只是不希望唐妍出事而已。

這也許就是,沒有想要贏,只是不想輸的境界吧,畢竟輸了就是輸命。

嚴世山已經停止了腳步,很顯然他已經完全準備好了,戰鬥即將開始。

張雍傑此刻已然緊張的不敢呼吸了,畢竟誰也不能預料下一瞬間的情形。

嚴世山已經直接朝唐妍撲了過來,他的起步,他的拔劍都異常靈敏,動作都非常非常非常快。

而嚴世山也沒有採用騰空而起,或者貼地撲來,因為那樣是曲線,會耽誤時間的。

嚴世山直接撲過來,劍尖距離唐妍的身體最短,也是最節約時間的一招!

嚴世山在這一招上,已然浸潤了七年的功夫。

畢竟七年前,嚴世山敗在胡家三少爺手中,就是因為他當時採用了騰空而起的法子,以至於慢了三少爺半步。

而這半步,讓嚴世山遺憾了七年。

所以這七年來,嚴世山只練習這一招。

因為他相信,面對三少爺這樣的劍道高手,自己絕不可能有出第二招的機會。

所以招數練習多了也沒有用,只練習一招,把這招練習到極致,練習到驚天動地,練習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便能天下無敵。

嚴世山還給這一招取了一個名字:“夜色流星。”

夜色代表死亡,流星代表瞬間,代錶快!他相信,當今天下,絕無任何人接住他這一招“夜色流星。”

可以想像,任何人,七年時間,數十上百萬次的練習同一招數,即便沒有任何天賦,也能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

當年歐陽修早就說過,陳康肅公散射,無他,唯手熟耳!歐陽修為此還專門寫了一篇《賣油翁》來向天下人說明這個道理。

不知道唐妍能否接住這一驚天動地泣鬼神的這一招呢?

張雍傑緩了一口氣,因為唐妍此刻已經出現在嚴世山的後方!

好一招‘馬賽迴旋’!這正是殘陽劍客三十三式最後三式絕招中的一招!

唐妍通過這一招,直接繞到嚴世山的背後!

其身法,正像當年殘陽劍客在萬江山島上處決房產中介的樣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劍,還是那把短劍!還是同樣的位置!心臟!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殘陽劍客使用的是劍刃,插入房產中介的心臟!

而此刻唐妍卻是用劍柄抵住嚴世山的心臟!

唐妍放了嚴世山一條命。

唐妍收劍而立,而嚴世山愣在當場,他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獃獃的站在那裏。

嚴世山根本無法相信這樣的結果,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唐妍轉身道:“承讓了!”

嚴世山或許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所以他還是保持那個出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畢竟他七年的努力,瞬間化為一個笑話!

他敗了,但是他一時半會兒還無法接受失敗。

唐妍道:“你出劍雖然比我快半分,天下也確實無人能接住這一劍。”

唐妍勝利而不驕傲,語言之中給足了嚴世山面子。畢竟她勝利了,她反而承認嚴世山的出劍比自己快半分,這份氣量,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而‘天下也確實無人能接住這一劍’是希望嚴世山不必妄自菲薄,不要因此而失去了自信。

因為一個劍客,認為自己的劍法不再快了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不能用劍了。

這本就是‘快劍’範疇的武學精要!當然,江湖上那些以巧妙招式取勝,而不在乎快慢的用劍高手,不再此列。

嚴世山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畢竟敗了。”

唐妍點頭道:“沒有人能夠接住,不代表沒有人能夠躲過。你沒有考慮到這個因素,所以你敗了。”

張雍傑回想了方才的戰鬥,說來也真奇怪,唐妍的這一招‘馬賽迴旋’,好像天生克制嚴世山的這一招一樣。

他二人此前從未碰面,不存在將對方的劍招熟記於心的情況。

因此說倒底,還是唐妍的反應更快一些,能夠提前判斷嚴世山的劍招走勢,採取了相應的劍招來化解制敵。

嚴世山走了,他走的時候還看了看胡威揚,胡威揚此刻卻負手看着遠處的滾滾長江,目光不與嚴世山相接。

嚴世山在張雍傑手中的那把‘黑劍’上盯了好一會兒,方才嘆息一聲,緩緩的離開了。

但嚴世山並沒有走遠,他又躺到了胡家的那個碼頭上,萎靡不振的開始思考人生。

張雍傑雖然感覺嚴世山離開的時候,有點奇怪,他為何會與胡威揚有點眼神交流?而且他盯着這把黑劍,又是什麼意思?

但此刻唐妍剛剛經歷生死剎那,張雍傑想要儘快的去關心安慰唐妍,也就沒有太過留意嚴世山的動作。

ps:求支持,兄弟們。本書已經到了收尾階段,雖然文筆有些崩潰,但是劇情仍然精彩,大家多多支持,後續章節還有重頭戲不斷爆出,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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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傑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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