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試鏡
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白蘇坐在靠門口的凳子上，抬首45度望着外面的天空。而小王則靠着半舊的桌子，低頭數着地上不存在的螞蟻。
兩人同時想着，江小隱怎麼還不回來？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媽呀，這地方不會是騙人的吧？”
“應該不至於吧，演員公會大廳發佈的消息，都是驗過信息的。”
“那你說說這是什麼破地方？我覺得這地方有點讓人心裏慌慌的，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說完，便傳來往回走的腳步聲。
被安排看家門的小王，趕緊起身，向外走去，不敢耽擱片刻。免得江小隱回來之後，又要喋喋不休的念叨他。
不過他剛走到門口，有個聲音比他更快了一步。
“兩位大姐，別走啊！”是江小隱的聲音。
“叫誰大姐呢？”
“呃，說錯說錯，是兩位小姐姐。”江小景趕緊用滿懷歉意的聲音補救，“不好意思，剛剛被眼屎糊了眼，沒看清。”
在裏面聽了一耳朵的白蘇，瞬間無語。這男人真的是糙的沒得說。
又聽到江小隱接著說道：“來來來，兩位小姐姐，沒有走錯地方，就是這裏。先到裏面坐一會，喝個茶休息一下。”
這像是拉皮條的聲音，連好基友小王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兩人估計猶豫了一下，倒是跟着江小隱走入了招待所。
這是兩個年近30的女人，一個年歲大一些，看着有些尖銳。另一個年歲小一些，看着有些圓潤。
兩人相互挽着手，進門先是掃視了一圈。那年長一些的，看到如此寒酸的招待所，二話不說，轉身就想走。被那個小的輕輕拽了一把，這才耐着性子留了下來。
看到一旁靜靜安坐的白蘇，還挑了挑眉，露出一個像是看到托兒的表情。
“小王，再去拿兩把凳子，讓這兩位小姐姐坐下，再倒兩杯茶。”
小王用眼神示意：茶葉用完了。
江小隱輕咳兩聲，轉了一下話頭：“哎呀，這大清早的，喝茶也不大好，就給小姐姐們倒兩杯白開水吧！養生健康哈。”
在場沒有人是白痴，都暗暗翻了個白眼。
哪怕這場試鏡不是個騙局，這也是個請不起人喝茶的劇組。
再結合這招待所內的情況，最終組合成兩個字：窮逼。
白蘇只覺得自己最近和窮神攀上了關係。不管這拍公益廣告的劇組是什麼情況，她都不想再做無謂的等待了，打算速戰速決，直奔主題。
“你應該是這裏的導演吧。”白蘇直接面向江小隱，略過了一旁竹竿似的小王。
“我是。”看到白蘇一臉沉靜的目光，江小隱也是正經了一些，收起了有些浮誇的笑容，又整了整自己身上佈滿皺紋的西裝。
“你要找演員，什麼要求？多少報酬？”
“對對對，別整那些有的沒的，趕緊說正經事。”
白蘇沒有去理會那老女人的插話。
“咳咳，我想找個女主角，年齡要求不高，18到30歲都可以，演技要求也不高，但是要會演瘸腿殘疾人。”
在場的幾個人對這要求都沒有異議。
“錢怎麼算？”那老女人有些迫切的問到。
白蘇微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下那老女人。雖然她對這一點也很關心，但是這急匆匆的樣子，着實不大好看。
江小隱倒是沒有在意，只舉出兩根手指比了一下。
“兩萬？”那老女人突然變得有些尖銳，帶着欣喜。
“2000。”江小隱說到。
這跟白蘇猜的差不多，看他樣子也不像是能給兩萬的。
“才2000？女主角？你是在開玩笑嗎？”那女人嗤笑一聲。
“不開玩笑，就是2000。”江小隱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劇組的預算並不算多。基本上所有的錢都打算花在刀刃上，所以，演員的錢自然也少了一些。”
“呵呵，這是調侃人呢，小朋友自己玩吧！”說著便要氣匆匆的向外走去，那年紀小一點的還猶豫了一下。卻被那個大的硬拽了一把，拉出了招待所外。
緊接着兩人揚長而去。
江小隱喝了一口白開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果然還是不行呀。
抬頭看到白蘇還坐在一旁，有些驚訝的道：“你怎麼不走？”
“一共要拍攝幾天？”
“差不多是一周的時間。”
白蘇心裏默算了一下，差不多平均每天近300，比當龍套的工資高了三倍。而且還是每天都有活干，倒是也不是不能考慮。
江小隱一聽白蘇的問題，感覺有戲，心內瞬間一喜。
“怎麼？你是要嘗試一下嗎？”
“太低了。”看到剛才那倆人的反應，白蘇覺得自己可以爭取點什麼。
“我也知道，這價錢有點低。但是我只能給到這麼多，再加錢的話，後面拍攝就會受到影響。”江小隱無奈的笑了笑。
“你拍這個公益廣告是要參賽？”雖然是問句，但是白蘇語氣篤定。
“對。”江小隱有些詫異，這是目前為止來面試的人中，第一個提到他要參賽的。
“如果獲獎了，我要分成。”
江小隱沉默了一會兒。
“可以，我就當你技術入股了，如果我們贏了，刨除所有的成本，我給你五個點，不議價。”
“好，但是親兄弟明算賬，所有的支出你都要開發票做明帳。”
“行，這個沒有問題。”
“最後一點，你要包我來回的車費和一日三餐。”
江小隱深吸一口氣，和小王對視了一眼。
江小隱：遇到高手了？
小王：嗯，高玩！
“好，這些我都答應了，你沒有其他要求了吧？”江小隱露出一個想哭的表情。
“沒了。”
“那現在輪到我了，說了那麼多，你總要讓我看看你的演技吧！”
白蘇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拉起了自己其中一隻腳的褲腿。
看到那大半隻滿是淤青的腳，江小隱和小王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王：這姑娘是個狠人。
江小隱：竟然為了一個角色自殘。
一旁看着的白蘇想翻個白眼，從他倆的眼神猜到了這倆沙雕在交流什麼內容？
“我只是前段時間不小心傷了腳，所以演瘸子沒什麼問題。另外，需要我演什麼？”
江小隱拿齣劇本，指了指其中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