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尾聲
施雲夢眼底滑過一絲落寞,她什麼都沒說,牽起地上跪着的容溫悅離開。容瑾看着容夫人,心裏那種厭惡感愈發強烈。
她帶滕景風一塊兒追了出去,容母已經在車上等他們。
“您沒事吧?”容瑾問她。
容母笑着搖頭,但容瑾看她的笑容頗為苦澀。
“小謹。”
“嗯。”
“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景少商量好了再做決定,不要任性獨自離開,更不要仗着他對你的愛胡作非為。還有,不要隱瞞他任何事情。”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以為隱瞞就可以風平浪靜,也不至於讓容家人在知道她的經歷之後有那麼大的反應,如果不是她以為丈夫不夠愛自己,她不夠信任丈夫,也不至於在知道家人為難他之後就自以為是地離開他,讓兩人抱憾終身。
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如容夫人所說,即便施雲夢和容餘生很相愛,只要她一日不死,兩人就一日不能破鏡重圓。
容瑾聞言,若有所思。
一周后,泰禾集團情況趨於平穩,滕景風入主泰禾,這次與以前不同。
以前泰禾集團權力分散,經過這次之後,集團大權已經完全被滕景風掌控,而容瑾則成為泰禾集團第二大股東。
看到女兒和女婿生活平順,容母便要帶着容溫悅先回瑞士。
“本來想在這裏看着我的外孫出世,不過溫悅的情況現在急需治療,我先帶她回去,等她好一點我再回來看你。”容母對容瑾道。
“謝謝您。”容瑾由衷感謝她,如果不是施雲夢出現,事情不可能這麼順利地解決。
施雲夢撫了撫容瑾的肩,然後帶着容溫悅乘坐滕景風安排的私人飛機離開。
下午,容瑾獨自坐在客廳,撫着大大的肚子,有些忐忑地等滕景風回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終於聽到了外面那個熟悉的剎車聲。
可是這竟比第一次面對滕景風的時候還要緊張。
因為她決定告訴滕景風一個最重要的秘密。
滕景風走進家門,看到妻子正坐在沙發上等着他,眼底漾起一抹笑,一整天的疲憊彷彿都被一掃而空。
他上前準備吻她的唇,卻被她一根手指抵住唇瓣,她神色嚴肅地看着滕景風,“我有意見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她答應了容母,不要有任何事情隱瞞滕景風。
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愛他,要跟他攜手共度餘生,就不該有所隱瞞。
滕景風偏頭看着她,“怎麼了?”
“我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會超過尋常人的理解,但我保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容瑾的眼神里滿是真誠。
滕景風從中讀出了一種害怕被不信任的擔憂。
他遞給容瑾一個眼神,讓她安心,“你說。”
容瑾硬着頭皮,甚至不敢看滕景風的眼睛,“其實,我並不是我。”
滕景風有些糊塗,“你不是你?”
容瑾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乾脆直接拉着滕景風去了公墓。
進到這個地方,滕景風的臉色就有點不太好,“你還懷着孩子。”
到這個地方來對孩子不好。
容瑾並沒有聽他說什麼,只拉着他不斷往前走,直到停在一處墓碑前。
黑白相片上熟悉的長相,還有那個熟悉的名字。
滕景風看了一眼,“她也叫容瑾,很巧。”
容瑾的表情卻有些複雜,“景風,其實這就是我。”
滕景風蹙眉。
“我知道這很難理解,但我的確曾經死過一次,當我再一次醒來,我已經成了你的妻子。”
回憶如同默片在滕景風腦海里閃過,第一次強迫她的時候,她說過:“我是叫容瑾,可我不是你的妻子容瑾,你認錯人了。”
她突然性情大變,突然博學多才,尤其精通廚藝,她不認識容夫人和容小姐,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會認錯……
很多的細節在這個時候湧入滕景風的腦海。
加上容瑾現在渴望被相信和理解的眼神,由不得滕景風不信。
雖然這很難解釋,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重要嗎?”滕景風反問容瑾。
“啊?”容瑾想過很多種結果,比如滕景風當她開玩笑轉身就走,或者嚇得逃跑。
可是,滕景風這樣反問,她反而沒有準備好應對措施。
“你是誰重要嗎?”滕景風再次反問。
容瑾愈發手足無措。
“你不是容家長女,我愛的是你,你不是容瑾,我愛的也還是你,懂嗎?”
滕景風笑了,第一次笑得這樣情緒外露。
因為他覺得容瑾太傻,不管她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告訴自己這件事,滕景風都不可能再放開她。
不管容瑾是什麼身份,他可以丟棄掉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跟她在一起,那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一次,不在乎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容瑾感覺自己對滕景風的迷戀已再難自拔,這也讓她意識到了危險。
滕景風將她攬入懷中,容瑾在他懷裏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會像突然出現在這個世上一樣突然消失呢?”
“我會去找你,一直到找到你。”
屬於他滕景風的女人,這輩子都別想再逃開。
“景風。”
“嗯。”
“我愛你。”
滕景風嘴角輕挑,“我比你愛得更深。”
三個月後,容瑾在醫院順利產下一名男嬰,在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間,容瑾差點哭了。
她和滕景風的基因都不差啊,為什麼生一個這麼胖這麼皺的小子,而且只會哭。
“等他長大一點就好看了。”滕景風安慰。
“我們給他起個名字叫滕丑吧。”容瑾一臉嫌棄。
滕景風似乎有點不太滿意,“這樣他長大會有心理陰影,而且不容易找到女朋友。”
“那總不能叫滕帥吧?”
“是個不錯的祝願,就叫這個。”
容瑾頭頂落下三條黑線,這樣看臉起名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泰禾居。
滕帥小朋友的滿月宴。
“盛世集團總裁尉遲君堯先生攜夫人許諾小姐以及兒子尉遲君諾到場祝賀。”司儀在前台喊道。
尉遲君堯一臉鄙夷地看着台上“滕帥”兩個字,“呵,他的兒子會比我生的帥?”
許諾懟他一下,“兒子是我生的。”
“難道我不是你倆合作生的?”某小機靈鬼插了一句。
尉遲君堯和許諾夫婦同時噤聲。
這時,滕景風從後台出來,看到尉遲君堯后,兩人像是磁鐵似的自動向對方靠攏。
“不錯,才結婚不到三年就有了。”
滕景風白了尉遲君堯一眼,“都跟你似的,七年才生一個,還能指望家裏人丁興旺嗎?”
尉遲君堯黑臉,“我們最近已經計劃要第二個了。”
滕景風冷冷“切”了一聲,“不錯,你兒子快七歲,是該再有一個了。”
“滕景風!”
“不服比一場?”
“比什麼?”尉遲君堯頗為不服。
“看咱倆以後誰孩子多。”
“誰怕誰!”尉遲君堯惱道。
此時正在某個角落裏交談的兩個女人同時打了個噴嚏。
許諾道:“我生過那個小傢伙之後好長時間才恢復身材,好多衣服都不能穿了,以後堅決不生。”
容瑾忙點頭附和,“對啊,我是順產,疼死我了,跟鬼門關走了一朝似的,以後我也不生了。”
此時,在嬰兒房裏,尉遲君諾酷酷地單手插兜,看着襁褓里的小嬰兒。
“你叫滕帥?”
……
“可是你明明長得很難看。”
……
剛滿月的小孩子自然不會跟尉遲君諾交流,他有些惱了,準備去鬧他一下。
可是,在看他粉嘟嘟的可愛小臉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尉遲君諾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滕帥的指尖,有一種頗為奇異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他將手收回褲兜里,酷酷地睥睨着他,“以後跟着我混,我會罩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