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不要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名城醫院。
容溫悅住進來這幾天總是疑神疑鬼,回憶起那天晚上的白影,一會兒覺得是已經去世的母親,一會兒又感覺更像被自己在監獄裏折磨至死的滕月靈。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忽然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她猛一回頭,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口,男人的影子在她眼中變成兩個,最後才漸漸重合變成一個清晰的人。
看清他的模樣之後,容溫悅重重將手裏的熱水杯放到床頭柜上,背過身去。
容父走到她病床邊,皺着眉頭質問她,“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當真一句都聽不進去?”
“滾出去。”容溫悅背對着他。
“我讓你不要再做任何傷害小謹的事,她是你妹妹。”
容溫悅翻身坐起來,雙眼逼視着容父,“容先生,我記得我已經跟您斷絕關係了。”
言下之意,不管她做什麼都跟容父無關。
“當初是你自己不願意嫁到滕家,還說要什麼要為了自己的夢想走到外面的世界去,我沒有攔着你,甚至還為了成全你,把小謹嫁到滕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景少沒有愛上她,她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非但不感謝她,還要厚顏無恥地去搶奪她的幸福。”
容溫悅冷冷一笑,“我厚顏無恥,我沒有良心?”
容父的態度也很強硬,“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傷害小謹,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說完,容父轉身離開病房。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容溫悅再也忍不住脾氣,她抄起手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容瑾容瑾,你們一個個心裏眼裏全都是容瑾。你不是從小就不對任何人不聞不問嗎?現在又來這裏裝什麼慈父!”
一通脾氣發完之後,容溫悅倒下去睡著了。
柳岸明軒。
容父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容瑾現在的住處,按響了門鈴。
容瑾看到門口站的是容父,心中有些複雜。
但回頭想想,容父的很多事情她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親眼見過。
而且上次父女見面,似乎他也沒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
這樣一想,容瑾便將門打開了。
“小謹。”容父的語氣帶着些歉意與試探。
“請坐。”
與容溫悅不同,容瑾對容父的態度還算得上客氣。
“不用了,我跟你說一句話就走。”容父對容瑾的態度還是小心翼翼的。
容瑾點頭,沒有勉強他。
容父從錢包里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紙,“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你母親的事嗎?”
她點頭。
其實那件事容瑾自己也有察覺,母親很可能沒有死。
不過從容父口中說出來的可信度更高。
她遠走他鄉,而且改嫁給了一位鋼琴家。
至於為什麼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容父為什麼又娶了現在的容夫人,他為什麼現在還保留着前妻的聯繫方式,容瑾無從知曉。
“最近的新聞我都看了,那些事情全都是溫悅捏造的,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為你作證。”3;148471591054062容父道。
不知為何,他這句話讓容瑾感覺到一絲暖意。
現在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是不要臉的小三,搶了親姐夫,背叛了親姐姐。
本該是萬人唾棄,容父卻還肯站在她這邊。
“謝謝你。”
容父微笑,“我始終是你的親生父親。”
容瑾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容父,她不忍告訴她,原先那個靈魂或許已經永遠離開,而她是另外一個人。
“小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害你的姐姐,好嗎?”容父眼中帶着幾許滄桑。
容瑾看得出,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故事。
她點點頭。
容父離開之後,容瑾看着那張泛黃的紙片。
為什麼分開這麼多年,各自組建了家庭,容父似乎還是對前妻念念不忘呢?
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容父是個亂搞男女關係的淫魔,而她卻從沒聽說過容父私生活不檢點呢?
……
太多的疑惑浮上心頭,容瑾的手指不受控地撥出了那個電話號碼。
因為那張紙已經泛黃,年代久遠,容瑾不太相信那個電話還能接通。
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只響了兩聲電話就通了。
對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種絲綢的之感,一聽便只是個很有氣質和修養的女人。
“你好,我是容瑾。”不知道為什麼,她預感說話的這個女人就是胖容瑾的親生母親。
對面沉默了許久,不知是不是聽錯了,容瑾竟聽到了抽泣聲。
“你……是我媽?”容瑾試探性地問。
對面的女人沉默了許久,卻並沒有掛電話。
容瑾等到空氣都快要凝滯,那邊才回道:“是的,小謹,我是你的媽媽,我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聽見你的聲音。”
雖然不是真的親生母親,但容瑾還是忍不住鼻尖一酸,眼眶徹底紅了。
從日記里得知,容母姓施,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叫做施雲夢。
母親告訴容瑾,那張紙條是她寄給容瑾信里夾帶的,沒想到這些年她寄來的心全都被容父扣了。
顯然,容父是不願意讓容瑾再去打擾母親。
可是現在容父肯把號碼給容瑾,證明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母親問容瑾,容瑾便將最近發生的一些列煩心事都告訴了母親。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第一次通話,但容瑾面對這個女人,總是會本能地去信任,與她無話不談。
對面再次陷入沉默。
容瑾又道:“其實最近也不全是煩惱的事,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
“真的嗎?”容母的聲音帶着興奮。
“是的,媽媽你要回來看看嗎?”
容母先是沉默,繼而意味深長地道:“我會回來,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我都一定會回來。”
容瑾不理解她說的“不管是因為什麼事情”是什麼意思,但知道她要回來,容瑾還是很期待的。
畢竟她從來不知道有媽媽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媽媽,我想問您一件事。”容瑾的聲音壓低了許多。
“嗯?”
“你為什麼跟爸爸分開?”
容瑾總有種感覺,他們兩人分開並非自願。
“我……”容母支支吾吾。
“你真的改嫁給了一位鋼琴家?”
“沒有,我一直在海外獨居。”
容瑾疑惑,那容父又是從哪裏知道她改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