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試探
第二天早上，沐昊明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沐橙雨徵得了洛奕辰的同意，去見了沐昊明一面。
“姐，你真的不打算陪我去嘛？”
“好吧，看來姐是真的不打算陪我過去，要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你呢，姐，我會想你的。”
簡單的一句話，差點兒讓沐橙雨哭出來。
她也好想去，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放下手中的一切過去陪昊明，可是洛奕辰不同意，她沒辦法，錢是洛奕辰支助的，如果不聽他的話，昊明很有可能連治療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洛奕辰的條件，是她自己親口答應的。
“嗯，我也會很想你。”
沐橙雨努力憋回自己的眼淚。
“對了，姐……”
沐昊明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
沐橙雨正沉浸在不能陪沐昊明一起去D國的悲傷中，乍一聽，愕然抬頭望着沐昊明。
“啊？怎麼了？”
“眼睛怎麼紅了？”
沐昊明原本是想問別的的，可看到沐橙雨眼圈紅紅的，就開始關心起來了。
“啊？有嗎？沒有吧。”
沐橙雨心虛地伸手擦了擦眼睛，還好沒擦出眼淚，心裏鬆了一口氣。
“對了，你剛才想問我什麼？”
沐昊明看着沐橙雨紅紅的眼圈，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勾起唇角。
“沒有，沒什麼，好久都不能和你呆在一起，想多叫幾聲。”
其實他剛才是好問的，好多問題都想問。
那天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和姐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人為什麼會出手幫忙？
姐只是一個普通的三流小說家，單純的不行，沒什麼心機，
“那個……對不起啊昊明，我沒辦法陪你……”
沐橙雨以為沐昊明還在執着於她不能夠陪他去D國的事情，心裏更加內疚難過了。
“沒事兒，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怕你一個人呆在家裏太傻了，切個菜都能切到自己的手指，等我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變醜了怎麼辦，雖說我不會介意，但別人也是會看到的啊。”
沐昊明不願意見到沐橙雨一直為了這件事情而自責。
他更願意讓自己的姐姐做一個無憂無慮，一天到晚做着自己的作者夢，單純而又開心的小傻子。
沐橙雨也是真的單純，在被沐昊明這麼說以後，立刻鼓足自己的腮幫子。
“什麼啊，真是白傷心了，我還擔心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治病會孤單，你倒好，竟然敢說我會變醜，哼！我才不會那麼笨呢。”
“嗯，好。”
見到自家姐姐終於恢復了一些活力，沐昊明總算是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算什麼。”
後知後覺的沐橙雨，不知所措地低頭掰着自己的手指。
明明昊明才是那個最需要安慰的人，卻跑過來安慰她，她這個做姐姐的要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
沐橙雨就這樣和沐昊明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手機在包里不停震動，醫生護士進來以後，她才依依不捨地和沐昊明道別。
“姐，記得照顧好自己，經常和我聯繫。”
沐橙雨走出醫院，洛奕辰已經早在醫院大門外等着了。
沐橙雨顯然早就知道了，精緻走過去。
一聲不吭地坐進車裏。
一路無言，洛奕辰的視線原本一直放在電腦上的，別人看到的只有洛氏集團如何如何風光，如何如何霸道，卻不知道，身為洛氏集團的總裁，洛奕辰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文件，今天為了親自送沐橙雨過來，特意把電腦帶到車上工作。
“你在難過？”
洛奕辰一直沒聽到旁邊人的動靜，心裏莫名有些不爽，明知故問地問道。
沐橙雨下意識地抓緊手中的黑色小方包。
“協議上沒有規定說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吧？”
雖然知道事情並不是洛奕辰的錯，甚至洛奕辰還幫助了她很多，但是人非聖賢，她現在因為沐昊明的離開心情非常糟糕，沒辦法不責怪洛奕辰沒同意她出國。
羅洛奕辰一怔，顯然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有如此言語犀利的時候，隨即眯起雙眼。
“你在生我的氣？”
聲音冰冷，嚇得沐橙雨渾身一顫，下意識抬頭望向洛奕辰，眼睛濕潤，原本如三月春色般沁人心脾的雙眼，此時裏面卻裝滿了倔強難過。
洛奕辰心頭一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眼裏的情緒，卻是在這種時候。
沐橙雨沒有立即回話，在接觸到洛奕辰視線的瞬間，低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冷靜一想，自己沒什麼理由生他的氣。
“抱歉，今天心情不好。”
所以，能別管她，別惹她嗎？
洛奕辰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可是……
“別露出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我q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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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一樣，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可不想自己花了那麼多錢得到的女人，整天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倒胃口。”
洛奕辰就像一個冰冷的機器，可是他說的話，字字在理，的確，沒有人強迫她，兩人之間不過是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沒人願意見到要和自己同吃同住的人，每天一副沒有生氣，像是死了誰一樣的樣子。
“對不起，我會盡量控制好的。”
沐橙雨這個人，雖然也有剛的時候，但是本質還是挺慫的。剛才是因為腦海里一直想着沐昊明在她離開時，那副戀戀不捨，又掙扎又痛苦的表情，所以沒辦法做到不煩躁，而洛奕辰又剛好在哪個時間點和她說話，內容還不怎麼好，她下意思地就沖他發火。
但那也是一時的，她潛意識裏覺得洛奕辰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一不小心，就回弄傷自己，所以在心情平復一些以後，又慫回了自己的殼裏。
“嗯。”
洛奕辰只是淡淡地哼出一個音，本就漆黑如神秘誘人的銀河的雙眼，此時目光深邃，彷彿在醞釀著什麼，沒人能猜到他的想法。
謝天謝地洛奕辰雖然為人心冷，但不是那種揪着不放的人，沐橙雨的一顆心回到了心底。
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走呢？
沐橙雨被送回別墅以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洛奕辰給她準備的那間卧室里，洛奕辰是個大忙人，送她回來之後，就掉頭去了自己的公司，這讓她安心了不少，如果他真的和她一起回別墅，一呆下來，她拘束尷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是其次，怕就怕在洛奕辰對她做些什麼事情。
不是她高看自己，而是情（婦）不就是專門做那種事情嗎？
她不知道昨晚洛奕辰把她叫到他的房間睡，卻沒有對她做出那種事情是因為什麼，但那種情況肯定不可能長久下去的。
就照他自己那種商人說法來說，違背他的利益。
沐橙雨在房間呆了沒多久，童莫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沐沐，你湊夠錢了？”
劈頭蓋臉地就來了這麼一句，而且語氣還有些着急，讓沐橙雨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她和洛奕辰之間達成的交易，她還從來沒有在莫莫身邊提過，怎麼莫莫現在這個樣子，倒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
“嗯，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吧。”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把她和洛奕辰之間的交易告訴別人，這……不是一個風光的及哦啊與。
“什麼叫差不多啊，昊明不是說……”
話說到一半，童莫莫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立刻止住了嘴，但沐橙雨還是清楚地聽到了沐昊明的名字。
“昊明說什麼了嗎？”
沐橙雨心裏一抖，右手緊緊握住手機，雙手手心被薄薄的汗打濕。
“沒……沒說什麼，就是跟我說了一下他心臟病的事情，你也知道，這孩子除了你，就剩下我可以傾訴了，他又不想在這種時候給你負擔，就打電話給了我。”
電話那頭的童莫莫緊張得臉上背上全是汗，像是剛從火焰山走了一遭回來的一樣。
嚇死她了，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兒就說漏嘴了。沐昊明那傢伙，雖然沐沐無數次在太面前提起他的時候，都是說她這個弟弟如何如何乖巧，如何如何溫柔懂事，但是在在沒有沐沐的情況下，和沐昊明說話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這個乖巧懂事的弟弟怪嚇人的，比她上司還要可怕，每次和他說話，都覺得自己像是站在好幾千米的高峰上一樣，喘不過氣來。
沐橙雨卻覺得疑惑，昊明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向別人傾訴的人，從小到大，就連她這個做姐姐的，都沒有聽到過他的傾訴，更多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她和昊明的角色是換過來的，她是妹妹，他是哥哥，他總是在安慰她，鼓勵她。
而他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城牆一樣，總是能夠解決好自己的一切事情，昊明向莫莫傾訴這種事情，就和走路撞見鬼一樣，根本沒有出現過，她甚至很少見到過昊明和莫莫說話。
實在是太可疑了，可是憑她的智商又想不到更多東西。
“這樣啊。那個莫莫，昊明的醫藥費，我已經找到辦法解決了，我待會兒就把你給的錢還給你。”
童莫莫不打電話給她，沐橙雨也是早就準備好今天打電話給童莫莫，跟她說還錢的事的。
因為洛奕辰得及時出現，她借到的那些錢，動都沒動過，既然洛奕辰已經出手了，她也沒必要再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