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元域和《礪神秘典》
“烏圖大人，謝長老之前說，星辰樓的天才，需要多久能進入武者境？”
“一年能晉陞武者的是天才，三年晉陞武者為普通。怎麼？”
程天目光幽幽，雙眼盯着最後剩下的那枚紅羽幣，彷彿餓狼看着羔羊。
此時那最後一枚紅羽幣，散發著瑩瑩的白光。
就像人生下來就會呼吸，程天自然而然，心中萌發一個想法，那感知周圍所有動靜的力量，全部集中到紅羽幣上，盡全力往外一拉。
細細一絲白光，就被程天的意識從紅羽幣上扯了出來，輕盈如蠶絲。
被程天的意識引導，慢慢悠悠飛向程天身體，甫一接觸皮膚，這光絲倏地透入身體。
程天只覺一股暖流進入，然後極為迅速地往下腹部流去。
“停。”
這一絲白光便停在身體裏，不在動彈。
“繼續。”
咻——
這白光迅速滑入小腹部位。
順着這一絲白光，程天意識也在體內遊動，直到白光遇到一個扁扁的橢圓球體，觸碰一下，消融不見。
程天意識跟隨這一絲白光，猛地沖入這橢圓球體中。
面前一小塊米粒大小的瑩白色斑點。
這個空間內除此之外，就是虛空，無邊無際的虛空，空空蕩蕩，了無一物。
“程天，這就是你的元域。”烏圖魯立刻就捕捉到了程天的動靜，“恭喜你！練就神識，吸收元氣入體，從此登上武道之路。”
“程天，這白色斑點，就是你吸收紅羽幣后，被元域提煉出的元氣。淬體用掉了大概40枚的量，現在還有60紅羽幣的元氣。你現在嘗試一下引元氣出來。”
程天意識聚焦這白色斑點，猛地往外一拉，一絲白色元氣從元域衝出，按照程天的指引，在體內四肢遊盪。猶如一隻聽話的小蝌蚪，只需程天心念一動，這元氣細流立刻就讓他如願以償。
“消散。”
白色元氣細流無聲消散在體內。
沒有想像中的激動，程天內心一片平靜。
“烏圖大人，我是武者了。”
“不錯，程天。神識修鍊成功，對你而言，現在有兩件事可以做了。”
“第一件事，你現在可以自由控制、使用元域。”
“元域，對現在的你而言，它的元氣存儲空間是無限的！毫無疑問，這是個巨大的寶藏，甚至在可以預期的一段時間內，它發揮的作用，可能比其它神王傳承都要大。”
“元域，尤其是在對戰中，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正如上次你在邙山領，和准武者王林對戰時，元域給了你武者級一擊的力量。但是如果，你肉體承受能力不夠強，元域之力只會反噬自身，尤其是隨着境界的提升，武道每一階的實力提升都是指數級的。”
“你是普通人時，使用出武者級的力量，會讓你血脈輕微受損，不過疼痛而已。”
“你現在是初入武者境，通過元域，跨過一個大階層，使用出武師級的力量，會讓你立刻受傷。如果使用出武師二階，甚至武師三階的力量，你恐怕會直接重傷昏迷。如果你膽敢使用出大武師級別的元氣，立刻就會元氣爆體而亡，毫無僥倖！”
程天疑問道：
“烏圖魯大人，這麼說我現在已經有武師級別實力了？甚至拼着受傷，能和二階武師一戰嗎？”
烏圖魯鄙夷道：
“你當武者對戰就是比拼元氣嗎？武師級可以在空中變向，不借外力的情況下空中輾轉騰挪，不在話下。你作為武者，連碰都碰不到人家，怎麼對戰？更遑論，大武師級高手，可以御空而行，打死你都摸不着人家一根兒毛，你說怎麼打！”
程天恍然：
“所以，一旦和高階對手作戰，就必須利用我的低階武者身份，扮豬吃虎，趁其不備，畢其功於一役，一擊而殺！”
烏圖魯這才滿意道：“嗯，孺子可教也。”
“第二件事，你已經可以開始修鍊《礪神秘典》，神識增強之後，再修鍊《融神斬》。”
“除此之外，你不必急於去登天塔證明自己武者的實力。過幾天，先去道藏館選兩門合適的功法。”
登天塔，星辰樓最重要的地點之一，共有101層。星辰學宮學員皆是根據爬登天塔，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提升自己的學階。
根據謝忠長老所言，登天塔可模擬出各個學階的敵人，只要戰勝當階敵人，你就可以獲得該學階，並可繼續登上下一層塔。比如，你如果在第11層塔斬殺敵人，你就可以被認定為擁有武者實力，即可升級至11級黑衣武者學階。
登天塔除了可以準確判定武道實力，最大的好處便是，模擬的敵人對戰會適可而止，不會致使學員重大傷亡。只不過，登天塔的運行需要大量能量，每次登塔，皆需要交納一定的紅羽幣。
道藏館，星辰樓所藏功法典籍之地，共5層。武者級及以下只能在一層任意選取黃級功法。隨着實力的上升，才能逐漸解鎖二層玄級功法，三層地級功法等。
《星辰煉體決》雖是玄級上品功法，但最大的作用是淬體煉體，幫助准武者晉陞武者境。對於廝殺作戰作用不大。
而且，在武者對戰中，神兵利器，各類裝備的作用巨大。僅使用拳法近身戰乃是下下之策，所以無論是准武者還是武者，都需要選擇一些適合自己的武道功法。
……
《礪神秘典》，第一次習練。
程天表情扭曲，兩根眉毛幾乎要扭打在一起，豆大的汗珠迷糊了雙眼，臉上肌肉抽搐，牙齒緊咬，嘴唇隱隱發抖。
已經經過了無數複雜的步驟，將元域內的元氣，一遍一遍引出、遊走、萃取、提煉，最後凝結成刀，把一小部分神識，按照特定的方法，慢慢切碎，碾為粉末，再按照一定比例與提純后的元氣精華混合，最後打入元域培養。
神識粉碎之痛，遠遠超過肉體疼痛百倍！
程天覺得腦海都要從內而外碎裂，不，不僅是碎裂，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大腦刷上油鹽、撒上孜然辣椒，放在烤架上燒烤，然後再比這個燒烤痛苦一萬倍。
如果可以選擇，程天恨不得碾碎一條胳膊，來代替碾碎神識，抑或是能當頭一棒，把自己打暈，那真當是再好不過了。
程天腦海中，烏圖魯靜靜觀看着。
原本他以為程天第一次習練《礪神秘典》，一定會難以忍受這無上功法的折磨，即便不滿地打滾，至少也會痛呼出聲。畢竟，在遙遠的那裏，精神力極為強大的晶族，強大晶族中又極為逆天的天才，也有無數人，因為難以承受神識粉碎之苦，而放棄傳承這等功法。
畢竟，磨礪神識的痛苦，已經遠遠超過了很多人的承受極限，即便知道這功法無比逆天，但承受不住，你能奈何？
沒想到的是，這少年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即便肉體處在隨時失控的邊緣，他都沒吭出來一聲。
武道之路，天賦很重要，功法很重要，資源很重要，機緣很重要，重要的因素太多太多太多了。
但唯一不可缺少的卻還是那顆——
永遠向上、永遠堅定、永遠踏實、永不放棄的強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