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段然點頭:“傅太太,那盒葯的成分已經鑒定過了,的確是米非司酮。”
夏如歌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一樣。
她最害怕的還是來了,果然是於佳悅!
她曾經最要好的閨蜜,不但搶了她的丈夫,還害死了她的孩子!
於佳悅,你怎麼能這麼狠毒,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段醫生,你等我,我這就去找你!”
夏如歌掛了電話立刻換衣服,她要拿到報告,要讓於佳悅付出代價,她不能讓她的孩子白死!
可這時候於佳悅忽然闖起來,大聲說:“如歌,你這麼早就要去找段醫生啊,你們關係可真好。”
於佳悅聲音很大,分明是說給傅奕銘聽的。
此刻夏如歌還沉浸在怒恨中,這句話更是徹底點燃了她的怒火!
她雙眼腥紅的衝過去,啞着嗓音怒吼:“於佳悅,是你殺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盼這個孩子多久?!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夏如歌用雙手掐住於佳悅的脖子,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瘋狂過。
於佳悅像是被嚇壞了,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掙扎,只是驚聲尖叫:“奕銘……救我……如歌要殺我……”
傅奕銘匆忙從主卧衝進來,狠狠捏住夏如歌的手腕,厲喝:“夏如歌,你瘋了?!”
夏如歌淚流滿面的看着他,“奕銘,你知道是她給我吃了流產的葯對不對?!你明明知道她殺了我們的孩子還要包庇她?!”
她的聲線抑制不住的顫抖,她希望他能否答案,可她的丈夫卻毫不理會她,而是緊張的扶住於佳悅。
傅奕銘沉聲問:“傷到沒有?!”
於佳悅伏在他胸口,劇烈的咳嗽幾聲,裝模作樣的說:“奕銘,我覺得胸口好疼。”
一聽她這麼說,傅奕銘立刻怒視夏如歌,衝著她咆哮:“佳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夏如歌如遭雷擊,慘白着臉問他:“你要我……陪葬?你難道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說她殺了我們的孩子啊!”
“那個孽障原本就不該存在,就算佳悅不動手,我也會讓你做掉!”
傅奕銘的聲音冰冷無比,簡直像是淬了冰渣一樣,聽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轟隆!
夏如歌如同五雷轟頂,整顆心都被他生生的撕碎,那是從骨髓里滲出的疼痛!
好半天,她才嘶聲大喊:“傅奕銘,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傅奕銘沒再看她,見於佳悅難受的喘着粗氣,直接抱着她下樓。
夏如歌魂不守舍的跌坐在地上,看着他那副緊張的樣子,淚水決堤。
她在傅家十五年,嫁給他三年,他從來沒有為她露出緊張的神色,哪怕是一瞬都沒有。
她不明白,他明明愛的是何薇姿,那為什麼這麼在乎於佳悅?!
難道她真的……真的懷孕了?!
想到這個可能,夏如歌心口又一陣痛,她坐不住了,立刻爬起來衝出去,開車跟上傅奕銘的車。
到醫院,她沒敢露面,就那麼的偷偷跟着。
她是掐了於佳悅的脖子,可很快就被迫鬆手,根本不可能對於佳悅造成任何傷害!
看到他們從胸科出來直奔三樓,她呼吸一滯:三樓……那是婦產科啊,於佳悅怎麼去婦產科了?!
傅奕銘找到段然的診室,象徵性的敲了下就沉着臉進去,然後冷冰冰的問:“你和夏如歌什麼關係?”
段然一愣,但馬上就明白傅奕銘是來興師問罪的了。
他沒有起身,只是禮貌笑着說:“傅先生,身為傅氏集團的總裁,你有些失禮了。幸虧我現在沒有病人,否則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跟尊夫人沒有特別關係,她只是我的病人。我和她接觸,只是為了她的身體考慮。”
傅奕銘莫名不喜歡段然這副關心夏如歌的口氣,不由寒聲道:“她很好,不需要段醫生費心。”
“很好?”段然嗤笑一聲,把化驗單推到傅奕銘跟前,嘲諷道:“好到有人給她吃流產葯,打掉孩子嗎?!”
“傅先生可能不知道,傅太太歷經千辛萬苦才懷上孩子,現在又服用了大劑量的米非司酮,她以後都不可能再懷孕了!”
“那個人不只殺了你們的孩子,還毀了傅太太的一生!”
傅奕銘瞳孔猛的一縮,心臟的地方也像是被什麼撞過,有些疼。
他太清楚夏如歌有多想要一個孩子,如果知道以後根本不能懷孕,她該多絕望?!
他抿緊薄唇,沉默半晌忽然將那化驗單掖進褲袋裏,之後語氣犀利的說:“流產葯的事到此為止,我希望段醫生不要再摻和我們傅家的家事。”
段然臉色一變,語氣轉冷,“傅先生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傅奕銘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場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但段然不怕他,他是覺得不可理喻。
“傅奕銘,你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做你的妻子?”段然冷着臉,雙眸似乎噴火一樣。
傅奕銘冷笑,“夏如歌是傅家買來的,我把她當什麼都跟你沒關係,這是我的自由。”
說完,他深沉的看了段然一眼,走出段然的診室又朝着夏如歌藏身的方向瞄了一眼,之後摟着於佳悅:“我們走。”
於佳悅勉強的笑着,可心裏別提多忐忑不安。
她原本以為他真的是因為擔心她才會急着來醫院,心裏暗暗竊喜,可原來這不過是個借口。
他真正想做的是給這個叫段然的醫生下馬威,他還是在意夏如歌跟段然的關係,他在乎那個賤人。
這就糟了,他會不會因為她給夏如歌下藥的事找她算賬?!
於佳悅緊張的走路不穩,身子幾乎半掛在傅奕銘身上。
他們身後,夏如歌看着這一幕,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
傅奕銘說“到此為止”,是真的打算包庇到底嗎?他的孩子遠比如一個小三重要?!
“傅太太。”
夏如歌趕緊收回思緒,衝著段然微微鞠躬,“抱歉段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段然皺眉,“傅太太,你……你沒事吧?”
他原本是想罵她一通,身為原配,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眼睜睜看着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一起來,她不知道抗爭嗎?!
可看到她慘白的臉,他心中又有些不忍,所以臨時改了口。
夏如歌搖搖頭,跟段然簡單聊了幾句,之後抄了小路,趕在傅奕銘前面回到了家。
傅奕銘和於佳悅進門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那兩人胖若無人的依偎在一起,對她這個大活人視若無睹,夏如歌忍着屈辱說:“奕銘,我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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