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許念安沒料到他會親自己,但是一想到他剛才還在跟另外一個女人,許念安就覺得噁心。
她偏頭躲開,冷冷道:“如果你今天晚上敢對我做什麼,那我就永遠不離婚,讓你的小情人袁詩柔做一輩子小三!”
季丞鈺眸中的情yù瞬間被憤怒沖淡,果然,這個女人,她永遠都怎樣打在你的七寸上。
季丞鈺放開她,冷笑着開口:“許念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碰你吧?”
許念安順了順頭髮,笑道:“不管你想不想,你剛才都已經碰了。”
季丞鈺大怒,他說:“許念安你憑什麼這麼囂張?如果不是你,我跟詩柔不會被迫分開,你明明知道我跟詩柔相愛,卻答應爸爸嫁給我,許念安,你就那麼見不得別人比你好,破壞別人的幸福嗎?”
“我不知道。”許念安高聲道,“我不知道你跟袁詩柔相愛,誰告訴我了?”
季丞鈺皺了皺,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詩柔不是這麼說的,詩柔說雖然遺囑上要求跟他結婚的人是許念安,但是許念安答應過她,只要他們兩個偷偷交往,不要家長們知道,到時候,許念安會跟家長們說清楚,成全他們。
可是為什麼現在許念安卻說她不知道?
季丞鈺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誰,“有段時間你明明住在袁家,這些話她怎麼可能不跟你說?”
許念安冰冷的否決:“我跟她沒那麼熟。還有,既然你們兩個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為什麼在爸爸對外宣佈婚訊之前不說?但凡你們有人說一句,我都不會答應爸爸結這個婚,可是你們說了嗎?等一切成了定局,再過來埋怨我橫刀奪愛,逼迫她遠走國外,你是不是覺得這世界上的道理都長着腿往你這邊跑,別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欠你們的,至少,我不欠你的,說我貪圖季家的錢嫁給你,可是當初你為什麼不跟爸爸攤牌說不想娶我?”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
那深藏在季丞鈺內心的答案幾乎呼嘯而出,可是,卻被他生生的按壓下去。
年少時期的荒唐,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左右了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季丞鈺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已經一片清明,帶着一種被玩弄背叛的恨意,冷聲道:“既然你已經答應跟我離婚,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離婚協議書明天我會帶回來,但是季家的錢,你一分都別想拿到,到時候記得遵守你的承諾。”
許念安下巴一仰:“我說到做到。”
季丞鈺被她傲慢的態度再次氣到,冷哼一聲,轉身出了卧室。
沒多久,許念安就聽到窗外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許念安捂着胸口苦笑,他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袁詩柔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許念安雖然還是覺得心裏難受,可是更多的居然是釋懷。
不屬於她的東西,她沒必要拽着不放。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許念安這麼想着,梳洗完畢,躺在床上,居然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其實季丞鈺並沒有去找袁詩柔,剛才許念安的那番話,讓他異常煩躁。
以前他覺得,至少許念安是愛他,在意他的,所以即使心裏再恨她,也會每天回去看她一眼,看到她眼中那份對他的愛意,他內心的恨意就會稍微平復一下。
可是現在,她居然那麼決然無所謂的說出那樣一番話。
他真的以為,他不敢跟她離婚嗎?
季丞鈺在心中冷笑,這個女人的手段有多卑鄙無恥,他不是沒領教過,他甚至懷疑,她今天對他態度的忽然轉變,不過是知道詩柔回來了,故意改變的策略罷了。
可是轉念想到許念安的那張檢查報告,季丞鈺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勁。
他怎麼可能沒有經歷過其他男人。
那些骯髒不堪的交易,明明都是他親眼所見。
季丞鈺的內心愈加煩躁了,他腳下用力踩下油門,紅色蘭博基尼飛速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
京都會所二樓包間,一位世家公子哥起身笑盈盈的走到季丞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阿鈺,這是怎麼了?拉着一張臉,我聽說袁詩柔不是回來了嗎?美女在懷,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另外一名公子哥打趣道:“估計是美女覺得阿鈺身份特殊,把阿鈺趕了出來,所以阿鈺才會悶悶不樂的跑來找我們喝酒。”
其他幾人附和:“有道理,有道理。”
季丞鈺沒心情跟他們瞎扯,在最裏面的位置上坐下,包間裏的公主馬上跪過去,幫他倒酒。
季丞鈺喝了一口,眼角掃過旁邊跪着的公主,發現那女人長得跟許念安有幾分相似,忍不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叫什麼名字。”
包間裏的其他人都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
跪在地毯上的女人臉頰一片緋紅,垂眸道:“安妮。”
居然連名字都一樣帶了個安字。
名字裏帶着安字,生性卻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季丞鈺眸色冷了冷,放開安妮,一口氣將杯中的酒喝完。
沒戲看了,包間裏的幾個人悻悻收回目光繼續喝酒。
季丞鈺又喝了幾杯,卻覺得愈加煩躁不安,胸口處煩悶的幾乎透不過氣,先前那個公子哥,與他關係最好,開口問:“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
季丞鈺擺擺手,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氣。”
那公子哥也跟着起身,“我陪你去。”
兩個人出了包間,走到會所走廊的盡頭,這裏是帝都最出名的會所,專供有錢有權人的消費娛樂。
裝修雍容華貴、大氣而精緻,甚至連走廊都透着唯我獨尊的宮廷風格。
景秀給季丞鈺遞上一根煙,問道:“女人的問題?”
季丞鈺狠狠吸了口,沒否認。
景秀笑了聲,說:“起身我覺得嫂子挺好的。”
季丞鈺抬眸看他。
景秀摸摸鼻子:“我說真的,不管外人怎麼看她,我都覺得她挺好的,也挺不容易的。”
季丞鈺皺了皺眉頭問:“怎麼個不容易法?”
以往景秀只要一在季丞鈺面前提起許念安,季丞鈺就會打斷他,不讓他說一個字,這次居然主動跟他討論這個問題,景秀有點好奇,正打算把這幾年的所見所聞跟所感跟季丞鈺說一說,突然走廊的另外一邊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兩個人微楞,都不約而同的轉身望過去,就看見兩名大漢從包間裏拖出一個女人,迅速進了電梯。
後面又幾個男人走出來,會所經理一邊不停的朝其中一個男人點頭哈腰,一邊不停的用手帕擦汗。
景秀看了會兒,直到男人擺手讓會所的經理離開,才笑着抬步走上去,高聲道:“陽哥?”
他走到高陽面前,看了眼包間,小聲的問,“四爺在裏面?”
高陽點點頭,“嗯,先生在裏面會客。”
景秀笑道:“不會又有人這麼不長眼,給四爺送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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