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家很閑
臉色甚是古怪,許久之後,這才歸於平靜。
“明丞相叫我畫苑便可,只是為何會出現在這寧府之中,還要明丞相詢問寧姑娘這才知曉,至於清譽嘛,那又是何物?”畫苑一本正經回答着明輕言詢問,只是那雙眼睛,早已經含滿笑意。
對於某些事情他從不懼怕,也從不隱藏什麼,只不過是眾人唾棄之事,那又如何。
早在多年以前,有些東西已經被他摒棄,沒有什麼要比活下去更重要。
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會有新的希望。
“原來如此,那不知先生家中一切可好,先生這個年紀恐怕早已是妻妾成群。”再說到妻妾成群之時,明輕言刻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之中滿是戲耍。
“或者說,先生已經嫁人在家中做賢夫教子?”若第一句是戲耍,那那這一句便是真真實實的玩笑,可就算是這般,明輕言依舊一副我十分關心你的模樣,讓畫苑絲毫挑不出錯誤。
大凌民風開放,性格豪爽,無論男女老少都是這般,又身處中原地帶,江湖中人眾多,更是沾染不少習性。
對於男風之事,並非排斥,國民之間也有求娶男妻之人,都算不得什麼,但總歸是男子,若不是真心相愛,難捨難分,斷然不會嫁入其家中成為男妻。
畢竟是男人總有一絲絲諷刺之意,而在朝中大臣大多家中都無男妻。
而畫苑,着實俊美,仔細看看到有些像好男風之人。
“抱歉,至今還未求娶,不知寧小姐,對再下印象如何?”臉色僵持許久之後,畫苑這才擠出一抹尷尬笑容,饒是再好的性子眼神之中也滿是憤怒。
明輕言是吧,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我若是能讓你安穩娶妻,我便不是畫苑!
寧上陌深知畫苑所想剛欲開口附和,便被明輕言摟入懷中。
“公子人中龍鳳,驚為天人,這般優秀若是還未有心上人着實,是一件悲慘之事,我夫妻二人定然會竭盡全力,幫助公子,讓公子早日脫離這單身苦海脫離畜道。”明輕言說的是義正言辭,可畫苑聽的卻是雙眼抽搐。
他何時要讓明輕言為自己介紹了,何時又讓此人幫助自己了!他似乎從未抱怨過單身為苦海,最重要的便是,他何時淪為畜道了!
明丞相這張利嘴,果真讓人耳目一新。
被男人禁錮在懷中,不過是瘦弱身體,弱到幾乎無法承受她全力一掌,可就算是這般手臂依舊如同鐵箍一般緊緊將她圈在其中。
這種感覺,算不得太好,也算不得太壞,不厭惡,只是很奇怪。
這種奇怪之感,讓寧上陌無心再去思考許多,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後院之中只剩下她同明輕言二人,以及那輛極其風騷的馬車。
“呵。”身後之人放聲大笑,緊貼的胸膛不停震動,寧上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一直蜷縮在男人懷中,從未掙扎。
急忙從其懷中掙扎而出,雙眼警惕望着此人。
“明輕言?”眼神之中滿是警惕,今日自己竟前去花街尋了別的男人回來,可謂是硬生生打了明輕言的臉,睚眥必報的男人怎會輕易放過她!
“畫苑被我安排在別院之中,同華蘭遙一起。”開口如同主人一般的話語,讓寧上陌十分不爽。
她這主人還不曾發話,明輕言竟已經安排妥當,就算二人快要成親那又如何?這親能不能順利成了還說不準!
“明相似乎忘記了,這是寧府。”水袖一甩,便將明輕言推出好遠,卻絲毫不曾傷到男人。
她不是傻子,既然上當過一次,斷然不會再有第二次,有些花招在她面前只能用一次,也僅僅只有一次機會。
“寧府,不過這當家人快要姓明了。”一支利劍咻的一聲,恰好戳在寧上陌最痛之處,一時間雙眼冒火恨不能上去抓花明相的臉。
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用那件事,來提醒她嗎!
“明輕言你給我記住,我說過,五天之內必定讓你退婚!鹿死誰手,現在還不確定!”寧上陌冷冷一笑,這隻不過是第一招而已,明輕言明丞相,不會天真認為,她只有這一招吧!
對於寧上陌豪情壯志,明輕言很是無奈,為什麼這寧上陌的腦迴路總是和別人不同?他乃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不料卻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曲解自己目的。
試問一般,若是真的想要惡搞於她,又怎會用自己一生幸福去賭,就算是他,也萬萬賭不起,不敢賭。
不過,對於這種人,一般辦法或許真沒用,只有徹底將她打敗才能讓她安穩下來。
想到這般結果,明輕言無奈搖頭,看向寧上陌眼神之中柔情漸漸褪去,反而是一種嬉笑嘲諷,如同在嘲笑她今日所作所為。
“哦,是嗎?或許寧姑娘忘記一件事情,如今只剩下四天時間!”薄唇輕輕劃過臉頰,在不經意之間明輕言流露出的曖昧,讓寧上陌忍不住顫抖。
也就是此時,才讓她更加確定,這明相只不過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戴着虛偽面具,處處同她做對!
四天?求取皇帝口諭不過半刻鐘,對她來說時間還綽綽有餘。
第二日凌晨,在一陣嘈雜聲中,寧上陌驚醒,頂着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她緩緩來到院中,卻發現這小院之中石凳上不知何時早已經人滿為患。
“你們很閑?”臉色難看,精神萎靡,寧上陌渾身上下都在不停敘述一件事情,她很困,她未曾睡醒。
而這一信號便標誌着,一群人的死去。
誰也不敢先去接寧上陌的話,生怕她將所有怒火都發泄在自己身上,成為炮灰,可就這樣將她冷着也不是辦法,幾人推搡半天,最終決定讓一個寧上陌不能將她怎樣的人來出頭。
“那個,小寧兒。”雲霓狠狠瞪了一眼自己身後之人,你給我等着,敢把老娘給推出來!
接收到自家愛妃眼神之後,皇帝簡直就是欲哭無淚,他怎麼忘記了,自家那個母老虎和小寧兒是一條褲子的。
不管是得罪了哪一個,他都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他甚至可以想像今夜回宮之後,他的凄慘模樣。
若是傳出去,大凌皇帝竟被一貴妃吃的死死的,恐怕他人都要笑掉大牙!
堂堂天子,竟怕一小小女子。
但皇帝心中深知,自己怕的可不是一小小女子,而且兩個!
回首望望剛才還與自己同仇敵愾之人,竟一個個低下頭去模樣甚是心虛,唯獨明輕言之人淺笑着同皇帝點了點頭,一副我挺你的模樣。
更是讓皇帝心中流起了兩條長長的淚,着實是太可惡了!他要罰所有人全部,都去皇宮馬圈之中睡覺!
不帶這個欺負皇帝的!
“雲姐姐你很閑?”誰料到一向在寧上陌這裏十分吃得開,無比受寵的寧雲霓如今也被兌了一句。
隱約有暗傷之感。
“我……並不閑。”雲霓不斷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生氣對腹中胎兒不好,可就算是這般依舊是臉色通紅,紛紛回到皇帝身邊,惡狠狠踩了對方一腳,用此辦法發泄自己心中不滿。
“飛神捕?你很閑?我記得如今太傅家中字畫丟失一案你還未曾偵破,如今便如此閑適,有辱京中百姓對你厚望!”寧上陌一開口便讓雲以舒無地自容,恨不能將自己塞入地中,更不要說一旁還有師兄那火熱目光。
“冷卿容是吧,你也很閑嗎?”訓斥完雲以舒,寧上陌瞬間便將所有矛頭全部指向了離心公子,別以為這傢伙心中那些彎彎繞她不知曉。
從第一次見面,這男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她無比清楚,只不過是不想要揭穿罷了,他還想要翻天不成!
“我?的確不忙。”好在冷卿容段位始終是在雲以舒之上,對於寧上陌冷嘲熱諷絲毫不在意,甚至還能露出媚笑,只不過那笑容同畫苑着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寧上陌不由得暗中吐槽,一個男子生的這般美貌幹嘛!
“哦,既然不忙便快些離開京城,賴在此處難不成是想偷懶!”本以為躲過一遭正在心中竊喜的冷卿容,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不知如何是好。
萬萬沒有想到,這沒有睡醒的寧上陌竟有如此功力,不得只能敗下陣來,不再說話。
看到師兄這般,雲以舒突然有些心痛,剛剛想要出聲安慰,寧上陌一個刀眼便直接過來,瞬間便無法開口,乖乖坐在原地。
這一切全部落在皇帝眼中,看着剛才坑騙自己之人紛紛得到懲處,他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笑容,欲開口嘲諷,順便添油加醋,不料這最後之人便是自己!
“還有你,堂堂大凌皇帝,竟如此閑適,我這寧府之中究竟有何珍寶,如此讓你流連忘返!不知若是祖母知曉此事,會不會心痛!”皇帝不愧是皇帝,早已經練就一副刀槍不入之臉,無論寧上陌如何諷刺竟是紋絲不動。
唯獨在寧上陌說到昨祖母之時,皇帝突然臉色驟變!
他和寧上陌二人乃是兄妹,也是唯一幾個走的比較親近之人,但也就是因為如此,他們都有一通病,懼怕那老頑童一般的祖母,也就是當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