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香蘭死了
“你去哪裏了,我都找你好一會兒了!”吉少敏瞧見蘇妤終於出現了,頓時氣惱的責備道。
蘇妤走近說,“回去再說吧,先讓我捋一捋思緒。”
吉少敏瞧蘇妤那樣子,便也就沒打擾她,目光一轉,看向跟在蘇妤身後陳宗祺,這小子怎麼又跑到蘇妤身邊去了?
“你爹爹呢?”吉少敏走過去詢問。
陳宗祺一雙眼睛就一直落在蘇妤身上,見蘇妤始終不理他,情緒就有些低落,“不知道。”陳宗祺怏怏不樂的瞥了眼吉少敏回答說。
吉老爺已經被吉少敏打發著先回去了,她為了等蘇妤,便也就沒跟着,在門口等了好半會兒才等到人出來,沒成想她出來了,後面還帶了一個尾巴。
“人是你帶出來的,你看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將人扔在這裏吧。”吉少敏朝蘇妤問道。
“姐姐?”陳宗祺眼巴巴的看着蘇妤。
蘇妤煩躁的撓了撓腦袋,朝門口守門的僕人說,“若是陳家老爺問起陳二少爺,你就說讓他去吉祥酒樓接人,知道不?”話說完,蘇妤怕這人嫌沒報酬,又道,“放心吧,只要你把這話帶給陳老爺,陳老爺一定會賞你的銀子的。”
那僕人聽了,又瞧了瞧傻乎乎的陳宗祺,連忙高興的點頭應了下來。
一行人回到吉祥酒樓的時候,卻得知秦黛容與陳夢先已經來了,正在後院等着呢。
蘇妤心中有一大團的疑惑正需要有人來解答,聽聞秦黛容來了,立刻跳下馬車往裏面跑去,後院靜悄悄的,一點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蘇妤正覺得奇怪,眼角的餘光便瞥見丫鬟書棋端着托盤從屋裏面小心翼翼的埋頭走了出來,那步子輕的像是生怕踩到了螞蟻一樣。
“書棋?”蘇妤喊出了聲。
書棋冷不丁嚇得手掌一哆嗦,差點沒將那托盤給扔掉,“蘇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見到說話的是蘇妤,書棋頓時鬆了口氣。
蘇妤狐疑問,“你幹什麼?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得!”
書棋牽強的笑了笑,“蘇小姐說笑了,我家小姐和陳訟師都在屋裏呢,您趕緊進去吧。”話說完書棋就腳步飛快的往廚房那邊跑去。
“搞什麼鬼。”蘇妤嘀咕說。
當蘇妤走進屋裏的時候,她看着屋裏沉默不語的兩人,頓時明白了書棋為何會出現那樣異樣的神色,因為這屋裏的兩個人儼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似乎又發生過爭吵了。
“你們......”蘇妤指着沉默不語的二人。
秦黛容沉着臉,一聲不吭。
陳夢先反倒是漫不經心的搖着扇子,朝蘇妤笑道,“怎麼樣?可查出什麼了?”
蘇妤皺眉說,“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但是總覺得可能會有幫助,我說出來你們幫忙分析分析。”話說著,吉少敏和陳宗祺也跟着進了屋子。
“先哥哥?”陳宗祺一進門就朝着陳夢先跑過去高興的喊道。
陳夢先皺眉推開陳宗祺,不高興的說,“誰是你先哥哥了,別亂叫啊!”
陳宗祺不依不撓的抓着他的胳膊,“你就是先哥哥啊,宗祺沒有亂叫!”
“他是誰帶來的,趕緊給我弄走!”陳夢先嫌棄的推開陳宗祺,朝着蘇妤和吉少敏喊道。
蘇妤連忙上前將陳宗祺給拉開,又好說歹說才讓他安靜了下來,又讓小二給他拿了一碟子的瓜子,讓他坐在角落裏嗑着,他倒是也算乖巧,當真一邊嗑着瓜子,一邊眼巴巴的瞅着蘇妤和陳夢先。
秦黛容與陳夢先坐的位置隔的遠遠地,但是縱然如此,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果然,聰明人跟聰明人是沒辦法在一起的。蘇妤暗暗想着。
“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雖然那叫做銀巧的丫鬟是為了什麼金簪而說出那番話,但是我覺得她說的也並無道理,大半夜好端端的,那香蘭為何要到楊夫人院子裏,這其中定然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那金簪子,按照銀環的說法,楊司瀚的院子裏當晚應該只有她與另一個丫鬟,還有就是香蘭三人在屋裏,那金簪又是落在了誰的手裏?”蘇妤看向眾人,猜測說,“我懷疑是不是兇手殺了楊司瀚,又湊巧看到了那枚金簪,所以給順手牽羊了?”
秦黛容點頭,“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不過兇手殺人總不可能是為了那一枚金簪,應該是還有別的目的。”
“這世間殺人,無外乎為情仇,為錢財,為權勢,為一時之氣。”陳夢先想了想,又補充說,“當然,還有一邊殺人狂魔純粹是為了以殺人為樂,不過楊司瀚顯然並不是死於這種人手裏的。”
秦黛容冷冷笑道,“那以陳訟師看,這次兇手為何而殺人?”
陳夢先絲毫不在意秦黛容的挑釁,反而轉頭詢問蘇妤,“香蘭可說了她什麼時間去的楊夫人院子?”
蘇妤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陳夢先用扇柄輕輕敲擊着桌面,“看來這事還得從楊府的自己人下手。”
吉少敏聽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事還有一個疑點,現在楊司瀚都已經死了,照理說我們吉家當然是要跟楊家退婚的,既然如此,楊夫人為什麼還要隱藏着香蘭的身份?難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孫子能夠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嗎?”
蘇妤撐着下巴,“確實奇怪,而且香蘭似乎對這件事接受的還比較迅速,前一刻還嚷着要去給楊司瀚守靈,后一刻就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院子,難道是楊夫人抓住了香蘭什麼把柄?”
一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秦黛容那邊倒是也查出了一個消息,不過這消息說起來倒是有些難以啟齒。
話說楊司成雖然是楊家長子,但是因為是妾侍所生,所以在楊家並不受待見,尤其是當楊司瀚出生之後,他在楊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處處受到楊司瀚的欺壓不說,更讓人覺得恥辱的是,楊司瀚甚至不顧禮義廉恥,曾經藉著酒意強.暴了楊司成剛納進門的小妾,聽說那小妾本是從小就伺候楊司成的丫鬟,二人關係極為親密,若不是主僕身份有別,楊司成甚至還想過要娶那丫鬟為正妻。
最後丫鬟不甘受辱,跳井自殺了。而罪魁禍首的楊司瀚卻只被楊老爺勒令禁足十日,六日後楊司瀚就在楊夫人的求情下被提前釋放了。楊司成去找楊司瀚報仇,卻被楊司瀚打的掉了兩顆牙,腦袋磕在地上,昏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變得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甚至連句大聲的話也不敢再跟楊司瀚說了。
“這嫡庶之間的爭鬥古來有之,不過楊司成會落得那般境地,除了本人的原因,主要也是因為楊老爺處事太過偏頗,這換了誰,都會接受不了。”陳夢先喃喃說著。
秦黛容卻道,“我倒是覺得這楊司成沒那麼簡單。”她看向陳夢先說,“陳訟師曾說過,一個人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行事作風,楊司瀚之前是什麼性子,之後又是什麼性子?我並不覺得一個人摔了一跤,昏迷了三天三夜,這人就能完全換了性子,是不是?”
陳夢先好笑的睨着秦黛容,“那秦大小姐的意思是楊司成是在假裝咯?”
秦黛容失笑,“這話可是陳訟師說的,我什麼也沒說。”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外面傳來南春的聲音,蘇妤心中一喜,連忙跑了出去。
“南春,可看見姑爺了?”蘇妤急忙詢問道。
南春點頭,知道蘇妤擔心,也沒說廢話,直接將自己見到范楫明的事情與蘇妤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
“姑爺說了,讓小姐別擔心,他在裏面什麼事兒也沒有,而且姑爺還說讓我下次去的時候帶些筆墨紙硯呢,想來是嫌裏面無聊,想寫些東西打發打發時間。”
蘇妤鬆了口氣,但隨後又聽南春說,“不過裏面的牢獄可真是凶得很,要不是奴婢給的錢不少,他恐怕就要帶姑爺去嚴刑逼供了,我聽說牢裏好些人都被他打過。”
蘇妤猜測南春說的可能就是上輩子自己聽的那個衙差了,無奈的嘆了一聲,“那些人都貪財,你給了他們錢,至少這段時間姑爺不會有什麼事。”
本以為事情案件的調查已經就這樣停滯不前了,但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楊府突然傳來一個消息,讓陷入死角的蘇妤等人頓時看見了希望!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香蘭突然死了!
“咚咚咚!”衙門外面的紅色大鼓被蘇妤用力敲擊着,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一群衙差順序排列整齊的站在了公堂之上,他們齊聲喊着,“威——武——”二字,林縣令在姑爺的陪同下急急忙忙的坐到了椅子上,身上的衣服略顯凌亂,看來是剛剛才睡醒。
這一次來圍觀的人群是上一次的一倍不止,還未開堂,下面已經是鬧哄哄的一片。
“堂、堂下何人擊鼓鳴冤?”林縣令一邊整理着烏紗帽,一邊問道。
蘇妤跪在公堂之上,高聲喊道,“回大人,民婦乃是南口鄉蘇家女兒蘇妤,今日擊鼓乃是為我夫君范楫明擊鼓鳴冤!還望大人明察秋毫,還我夫君一個清白。”話說完,蘇妤磕了一個響頭。
林縣令許是睡意還沒消散,他詢問的看向師爺,師爺連忙提醒說,“大人,就是楊家那案子。”
“大人莫不是忘記了自己牢裏還關押着兩個無辜的老百姓?”陳夢先快步走了進來似笑非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