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番外十四

秦晉輝打電話的功夫,伊芙夾着那個裝置放到了顯微鏡下,低頭看了看,裝置的邊緣被刀擦過,有些磨損,但不至於讓裝置失效。

這就是說,保鏢們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失去了薇安的定位。

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銅絲被切斷了。

可是,保鏢們手中的定位裝置上卻還是有GPS定位,這就說明,這個定位裝置早就換人了,他們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薇安的定位,而是安琪的。

當然,這個定位也不是為保鏢甲準備的,而是為了托馬斯。

安琪和托馬斯根本就是一夥的!

而保鏢甲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需要他們監控定位的時候,安琪都在薇安的身邊。

像今晚這樣的情況算是突發情況了,薇安出去並沒有通知保鏢,保鏢甲一直以為自己在定位上看到的是薇安,也就沒有在意,他根本就不知道當時薇安已經死了。

奇怪的是,為什麼定位顯示心臟停跳,且位置顯示人落入海中后,保鏢甲沒有馬上通知船長停船打撈?

保鏢甲在這裏又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

正想着,秦晉輝已經掛斷電話了,她回過神來,說道:“你先把她的臟器取出來,看看胃部里有什麼。化驗設備很快就能送過來了,到時候給她做一個毒理反應。”

秦晉輝挑了一下眉,“你懷疑她被下藥了?”

伊芙點點頭,走到薇安的屍體旁邊,指了指她的手臂和雙腿,“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該出現的屍斑都應該出現了,可是你看,她的雙手雙腿一點痕迹都沒有,就算對方是一刀斃命的,她的雙手也應該是握緊的,但她卻是全身放鬆,應該是昏迷后被殺的。”

秦晉輝看了看死者的雙手雙腳,確實一點痕迹都沒有,雙手也沒有成拳而是攤開,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伊芙轉身回去,繼續查看安琪的屍體。

她抬起安琪的手,發現右手的食指指甲上缺了一塊,應該就是她在甲板欄杆上找到的那一塊。

那指甲上的皮屑組織應該就是兇手的了。

“你打電話通知蔣煦瀚,讓他在審問的時候順便查看一下,誰的手臂或是手背上有抓痕的,都一律抓起來和我發現的皮屑做個DNA對比。”伊芙沒有抬頭,一邊檢查一邊吩咐道。

秦晉輝沒有多問,直接就給蔣煦瀚打了過去。

查看記錄了安琪身體上的傷痕,伊芙抬手招來秦晉輝,“你先停一停,過來跟我做個示範。”

“?”秦晉輝愣了愣。

伊芙指了指安琪身上的幾處傷痕,說道:“你不覺得這些傷痕的分佈很熟悉嗎?”

秦晉輝垂眸看了幾眼,心中瞭然,摘下手套走過去,站在伊芙身後,伸手按照傷痕的位置對她出手,抓住她的雙臂扭向身後,然後用膝蓋抵住她的右大腿。

“左手捏住我的脖子。”伊芙開口糾正了一下。

秦晉輝照做,伊芙開口道:“清楚這是什麼動作了嗎?”

“嗯,”秦晉輝鬆開她,“特,工們專用的攻擊手段,而且用得很純熟,如果我沒猜錯,就算安琪的屍體外表沒有出血情況,裏面的骨頭應該都裂了。”

他的表情斬釘截鐵,伊芙笑了笑,點頭,“沒錯,我剛剛摸過了,骨頭確實是裂了。你的驗屍技術是越來越好了。”

秦晉輝勾唇,“那也是你教的好。”

“差不多可以確定目標了,你接手解剖屍體,我要去會一會這個兇手。”伊芙摘下手套,不給秦晉輝拒絕的機會,拿起手機就往外走。

秦晉輝看了看她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她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事務所的正經法醫了?

伊芙本來是想找蔣煦瀚去審問那兩個保鏢的,但電話還沒撥通,蔣煦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按下接聽鍵,聽到蔣煦瀚低沉凝重的聲音:“你馬上過來一趟監控室。”

一聽這語氣伊芙就知道出事了,加快腳步就往監控室趕去。一進去,她就看到裏面的人正圍坐在一張圓形桌子前,不僅是蔣煦瀚和國際聯盟的負責人,就連船長、李浩、簡悠和A洲的警長也都在。

一眾人臉色都不太好,李浩和簡悠緊緊盯着筆記本電腦上監控器的畫面,雙拳緊握。

“到底是怎麼回事?”伊芙走過去,站在蔣煦瀚旁邊問道。

蔣煦瀚將筆記本電腦轉向她,語氣很不好,“你看看這個,這是五分鐘前監控系統恢復後接收到的,有人用手機拍了這個視頻傳到了系統。”

伊芙聞言看向屏幕,剛好看到薇安走進李浩房間的畫面。

她皺了皺眉,握着鼠標拉回到最前面,正是六個保鏢圍着李浩和簡悠的畫面,點下播放,就看到簡悠將他們打趴下,讓他們爬進房間。

不多時,鏡頭轉變了一個角度,她看到薇安敲了敲房門,然後自己用房卡開門進去。

大概十幾分鐘后,一大群記者衝進了房間,然後就是簡悠和李浩出來離開。

警長不知道蔣煦瀚他們的身份,面容嚴肅道:“李先生,簡小姐,看這個視頻,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有殺害漢佛萊夫人的動機,而且時間上也吻合。你們是在離開李先生的房間後進入漢佛萊夫人的房間等着的,然後在她進入房間就將她殺死的吧?”

監控器無法工作是伊芙乾的,簡悠和李浩又是她的好友,警長會這麼懷疑也很合理。

更何況,參加宴會的人都能證明,蔣煦瀚一行人和薇安·比伯在宴會上曾經起過衝突,這麼一來,就更有殺人的動機了。

視頻是用手機拍攝的,不同於監控器,除了畫面還有聲音。簡悠撂下的狠話可是一句不漏地都被錄了下來,這就更可疑。

伊芙對於警長的話沒有太過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這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作案手法。

腦海中浮現出薇安和安琪的死因,她猛地站了起來,對蔣煦瀚說道:“殺薇安和殺安琪的不是同一個人!”

蔣煦瀚聽她這麼一說,也不再理會視頻的事情,看着她也站了起來,“怎麼說?”

“我剛剛和秦晉輝驗屍的時候發現,安琪是被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所殺的,她身上的傷痕就是那種特殊手法所傷的。另外,她脖子上的勒痕,並不是用普通的繩子勒的,而是一種特製的細繩,是那種潛入時專用的金屬絲。”

“薇安呢?”

“薇安·比伯是死於心口上的一刀,身上沒有任何的掙扎痕迹,且死時全身放鬆,很明顯是在毫無防備且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一刀斃命的。”

“兇器呢?有明顯指向性嗎?”

“我檢查過傷口,兇器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

警長對於自己的指控被無視很惱火,此時聽伊芙分析得頭頭是道,很是不屑,“嫌疑人是你的朋友,你之前黑了監控系統,你們很可能都是同謀,你的驗屍結果我們不採納!”

蔣煦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轉向國際聯盟的負責人。

負責人打了個寒顫,連忙拉了拉警長,“兇器確實是一把水果刀,痕檢專家在房間裏找到了一把殘留着血跡的水果刀,上面的血跡已經證實了是死者的。”

警長一窒,很快又說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能就此排除他們的嫌疑!”

眼看蔣煦瀚的臉色越發冷沉,負責人現在都想要揍這警長一頓了,厲聲說道:“薇安被殺的時候他們六人都在頂層甲板上,衛星監控可以證明這一點!”

沒錯,伊芙是黑了游輪的監控系統,但並沒有黑衛星監控,頂層甲板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拍了下來,可以為他們作證。

這也是伊芙覺得困惑的地方。

殺害薇安的兇手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在現場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殺人後還能冷靜地將現場佈置成發生過搏鬥的場面,以此來混淆視聽,讓法醫錯判死亡間隔時間。

可是傳視頻的人手段就有些低劣了,那人是不知道游輪上方還有衛星監控嗎?

能夠利用他們黑了系統再動手,不像是這麼沒腦子的人啊,兇手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意?反正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做這種事來誣陷根本就誣陷不了的他們?

伊芙看着已經停止播放的視頻,腦子裏閃過些什麼,重新坐下,把筆記本電腦拉到身前,關閉了視頻調出一個編程界面。

警長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但話沒出口就被伊芙那飛快的手速嚇到,目瞪口呆地看着伊芙快得只剩下殘影的雙手。界面上一串串看不懂的字符被輸入進去,他都還沒看清就轉換到了下一頁。

“她這是在幹嘛?”警長問邊上的聯盟負責人。

負責人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緊緊盯着電腦屏幕,咽了咽口水,簡單說道:“她是在追蹤視頻來源。”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追查發送來源,只是技術人員說,這需要時間,大概要三個小時。

可是,看到伊芙的動作,他直覺她可能只需要三十分鐘就可以了。

三十分鐘已經是負責人能想到的最快的時間了,結果,十分鐘后,伊芙停下動作,將電腦屏幕轉向他,淡淡道:“是從馬修的房間傳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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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妻護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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