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墨玉珩的計劃,追殺
墨玉珩看了顧南喬,眼裏是掩不住地笑意,他一直都知道自家的小丫頭很聰明,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這麼聰明。
很多事情他並沒有跟顧南喬提起過,但是顧南喬從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兒中就能夠猜出來他一早的打算!
很是難得!
“小阿喬說得沒錯,瑾王爺現在回京城不僅不能挽救楚國,更是會把楚國的朝局弄成一團亂麻。”墨玉珩清潤的聲音緩緩響起,他態度很是隨意,可是說出的話卻讓蕭弈良震驚不已。
“想要挽救楚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就是清肅內亂,讓楚國上下一心,顯然現在的楚國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墨玉珩道:“那就只有另外一條路可走了,破壞遼國和大齊的聯盟。”
“可這破壞大齊和遼國的聯盟那也太難了。”蕭弈良皺眉道,他完全是無計可施。
顧南喬笑吟吟道:“我沒記錯的話,墨哥哥在大齊還是有人馬可以用的,你前幾天就讓裴長涇先行離開了,想來墨哥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他。”
“小阿喬,看來我是有什麼秘密都逃不過你的雙眼了,沒錯,裴長涇已經去安排了,我稍後也要啟程去大齊。”墨玉珩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要爭奪這個天下,可是他想要跟顧南喬在一起,想要給她一個穩定的生活,卻又不得不爭。
那些人不是怕他復國么?
那他就復給他們看!
讓他們看一看,這個天下究竟有沒有他墨玉珩的立足之地!
蕭弈良聽到這裏,也明白顧南喬和墨玉珩話語裏的意思了,他們這是想要趁着大齊把兵力全都放在楚國周邊的時候直接從大齊撕下一塊肉來。
若是大齊爆發了內亂,那麼對楚國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只是墨玉珩手裏有多少兵馬?蕭弈良想到這裏隨口問了問。
得到的答案卻讓蕭弈良差點嘔血,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五萬?墨玉珩,你莫不是瘋了吧?五萬兵馬你就想要顛覆了大齊,不是我耳朵聾了,就是你異想天開。”
想要用五萬兵馬去顛覆大齊,就算是他這個戰神出馬,那也沒有把握,也不知道墨玉珩是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真是臉大!
蕭弈良嫌棄不已,覺得自家閨女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放棄這麼多,真真是太不理智了。
面對蕭弈良的嫌棄,墨玉珩不為所動,他淡定道:“只要我想,那就能。”
就怕自己不敢想,那才是沒了指望!
蕭弈良覺得墨玉珩是瘋了,他不吭聲了,不支持也不反對,甚至在心裏暗暗想着,讓墨玉珩去碰壁也好,到時候他在大齊吃了虧,灰溜溜去南域,以後也能安分守己跟在顧南喬身邊過日子。
墨玉珩要去大齊,蕭弈良不會攔着,但是顧南喬想要去,那就不行了,所以蕭弈良在顧南喬提出要陪着墨玉珩去大齊的時候,斷然拒絕。
最後在蕭弈良注視下,顧南喬也只能說她是想去蒲家村看看顧長水和蒲香玉夫婦,還有就是去看看顧明凡和蘇玉寧有沒有回蒲家村。
蕭弈良知道顧南喬要去蒲家村,他也決定一起去。
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墨玉珩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一行人收拾妥帖之後,便直奔大齊而去。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三天之後,這裏來了一群黑衣人,一把火把木屋全都燒了。
若是沒有救墨玉珩,顧南喬和蕭弈良要離開楚國還是很容易的,但是因為救了墨玉珩以後,此時的楚國是處處戒嚴,不僅僅是城裏,就是村莊也出現了巡查的衙役,想要從楚國去大齊,越到人多的地方越是難走。
好在墨玉珩和蕭弈良應對有策,一路上都有驚無險,不過在進入大齊之後,路過一座城池的時候,墨玉珩被人給認出來了,這下好了,剛剛躲過了楚國的巡查,還沒有鬆口氣呢,就又開始逃亡了。
為了避免被人給追查到,顧南喬和墨玉珩只能分開走,墨玉珩帶着於一舟和莫寒直接去跟裴長涇會合,顧南喬和蕭弈良則是直奔鄰水縣的方向而去,前面他們不熟悉地形,還是吃了不少虧,不過好在磕磕碰碰到了鄰水縣以後,顧南喬仗着自己對這裏熟悉的地勢,直接把身後的尾巴給甩了。
等到身後無人跟着了,顧南喬這才跟蕭弈良直接去往蒲家村,不過他們不敢明目張胆去蒲家村,生怕被有心人知道了以後去舉報,也只能偷偷去看了蒲秀夫夫婦,又偷偷去往顧家村看望顧老太太他們。
顧南喬和蕭弈良動作快,大齊的府衙行動力也不慢,前腳顧南喬剛剛到了顧家村,後腳府衙的人就追查了過來。
他們是不確定顧南喬和墨玉珩來了這裏沒有,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也得來這裏搜查一圈,沒有是最好了,可要是他們藏在這裏,被他們抓到了,他們可就立下一大功。
顧老太太看到顧南喬的時候,很是驚喜,顧南喬去了楚國以後時常也會寫信回來,年節的時候更是會寄東西過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有來往,東西再多,信件再多,也比不上現在見到活生生的人強。
顧老太太年紀是越來越大了,頭髮花白,行動也沒有幾年前那麼利索了,不過她見到顧南喬過來,很是高興,拉着顧南喬說了一上午的話,中午的時候執意自己要去下廚,說是得做幾個顧南喬喜歡吃的菜。
顧明凡在一旁酸溜溜道:“妹妹,祖母是真的很偏疼你,我回來的時候,她對我都沒有這麼好。”他有些吃味了。
顧南喬淺笑道:“那是,我這麼可愛,祖母自然是會更喜歡我一些,這很正常。”
正常嗎?顧明凡覺得不正常,他覺得自家祖母有點重女輕男,不過這是自己的妹妹,他也還是很疼愛的,顧明凡跟顧南喬拌嘴了幾句以後,顧明凡問道:“這次你回來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會不會長期住在這裏?”
“我就是回來看看,明天就要離開。”顧南喬道:“我想去我母親出生的地方看看。”
去看看是假的,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想去映月族借兵,墨玉珩手裏就那麼點人馬,哪怕以一敵十,也很難撬動大齊的根基,既然打算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顧明凡瞭然:“去南域?帶我去唄。”
顧南喬還沒有答應呢,蘇玉寧便聽到了,她跑過來道:“也帶我去吧,我對那個充滿了毒蟲和藥材的南域很是好奇,我也想去增長見識。”
“行吧,不過這一路上可不輕鬆,要吃不少苦頭,你們到時候可不要抱怨。”顧南喬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生怕到時候這幾個人去了南域以後不適應,到時候又鬧出什麼事情來。
顧明凡拍着胸膛道:“放心好了,我是什麼都能吃,吃點苦算什麼。”
蘇玉寧也點着小腦袋道:“我也不怕吃苦,到時候去了那裏,我可以吃蟲子,我從書上看到過,說是南域有不少蟲子是可以吃的,他們那裏還流行吃全蟲宴呢!”
有些期待,很是想去見識一番,顧明凡聽到以後,臉色有些不好,正想要嘲諷蘇玉寧幾句的時候,院門被敲得砰砰響,蒲香玉打開院門以後,就見顧秀兒一臉着急從外面走了進來:“顧南喬,你們幾個趕緊離開,村子外面來了一群府衙的人,他們手上拿着你們的畫像,說你們是前朝皇室餘孽,他們來捉拿你們。”
顧南喬乍一見顧秀兒,沒有認出她來,幾年不見,顧秀兒已經變成了一個地道的農婦,身上穿着粗布衣裳,頭髮很是凌亂,長長的辮子用布條綁了起來,整個人看着就很是凄苦。
“顧秀兒,你說什麼?村子外面來了一群府衙的人?他們要抓喬妹?”蒲香玉不敢置信道:“你會不會看錯了?喬妹她又沒犯事,他們憑什麼抓喬妹?”
顧秀兒着急道:“我怎麼會跟你們說笑呢,真的他們都查到村子外面了,現在出村是來不及了,只能躲起來。”
顧南喬倒是沒有懷疑顧秀兒會說假話,大齊跟楚國現在正在打戰,她跟在墨玉珩身邊出現,在大齊人眼中,把她誤認為是前朝餘孽也是很正常的,她對顧秀兒客氣的笑了笑,道了謝,隨後便跟蕭弈良還有蘇玉寧幾人直接躲到山上去了。
好在顧家村靠山,躲進了山裡,他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了。
這群府衙的人,來勢洶洶,把顧家村翻了一個遍,沒有找到絲毫蹤跡,最後無奈離開,表面上看着是離開了,可是實際上他們還是在村口留了人,說不定村民里也有人被買通了,顧南喬為了避免麻煩,也不想打攪這些舊人,所以等顧明凡上山以後,一行人便悄悄離開了顧家村,直奔南域而去。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就到了七月份,七月份天氣炎熱,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一場雨過後,倒是給大齊的百姓帶來了一瞬間的清涼,不過轉眼間,悶熱的氣息又從地下破土而出,讓大家覺得又熱又悶。
短短几個月間,天下局勢突變,原本處於弱勢的楚國,在大齊發生了內亂之後,終於找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而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齊,卻因為內亂一時間整個國家陷入了慌亂之中。
大齊國力本來就不強,這次趁着西戎和遼國對楚國發難,大齊也想要分一杯羹,所以把大部分的兵力都調遣到楚國去了,上位者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內亂的事情,這下好了,內亂爆發,各個城池都沒有足夠的兵力抵擋,一時間江南幾個重要的城池都落入他人之手。
大齊皇帝一口氣沒有緩過來,直接翹辮子了。
大齊皇室的那些王爺們,奪嫡爭鬥很是厲害,手段豐富,花樣百出,可是要他們治理國家還真的是不行,在大齊皇帝去世三天後,蕭王爺繼位,他私隱手段不少,可是如何應對內亂和外敵,他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而朝中其餘皇子又忙着爭權奪利,在這一系列的狀況下,大齊的國土面積是越來越小,到了九月份的時候,大齊大部分領土已經落入了墨玉珩手中。
短短兩個月時間,墨玉珩一鼓作氣拿下了大齊大片土地,手裏的兵馬也從一開始的五萬到現在的五十萬。
另一邊的顧南喬卻才剛剛到南域。
不是她速度慢,實在是這一路走來有些艱難,蕭弈良帶着顧南喬直接去了映月族。
沒有來映月族以前,顧南喬幻想過映月族應該是在高山之巔,這樣才對得起映月族在南域的地位,可是到了映月族以後,顧南喬卻發現這裏跟她所想像的很不一樣。
跟她從書上看到的那些部落也不同,映月族落座在一處大山腳下,這裏有一個面積極大的城池,城裏的一切雖然沒有跟楚國京城那麼精緻典雅,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最讓顧南喬印象深刻的就是映月族的街道上隨處可見雄黃,聽蕭弈良介紹,說是這些東西放在房屋周邊,可以預防山上的蛇蟲騷擾。
映月族的族長蘭清莞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當顧南喬和蕭弈良一進城,就被人請去了城中間最大的一處宅院之中。
蘭清莞早就等在門口了,當她看到顧南喬時,眼眶開始泛紅,晶瑩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她往前走了幾步,一瞬不瞬地看着顧南喬,哽咽道:“早就聽盈娘說喬妹長得像我,我卻沒想到有這麼像,姐夫,您也來啦,快請進。”
蘭清莞很是年輕,她如今已經是四十多歲了,可是這麼看着,卻只有三十來歲的模樣,經過了時間的沉澱以後,蘭清莞一舉一動間更顯成熟魅力。
顧南喬跟她容貌有九分相似,但是顧南喬就像是一個青澀的果子,好看有餘,魅力不足,而蘭清莞則不同,她容顏姣好,加上多年身居高位,此時她坐在那裏,也讓人不容忽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