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凌空血瞳 第二章 現實中的白日夢
“來一塊,可以緩解壓力。”一塊巧克力在眼前晃了晃過,汪凌接到手裏,撕開包裝默默咬了一口,此時他還沒有淡定下來,其實他現在特別想大聲的咆哮,作者你是玩我嗎,為什麼要把我的人生寫的這麼曹蛋,但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吃巧克力。
“你的反應很奇怪,我們制定了好幾套方案,從你武力’‘拘捕’,到撒潑裝死,前後有十多項應對措施,可是你只是淡定的跟我們走了,”對面座椅上,一個黑色短髮的女孩盯着汪凌的眼睛冷冷的說。
汪凌看她一眼,很快又把頭扭到了窗外,此刻的他們正在那架直升機里,十分鐘前,他被幾名黑衣人“簇擁”在周圍,在同事們驚為天人的視線中登上了直升機拔地而起。而在五分鐘后,那位金髮尤物當著他的面摘掉了墨鏡和金色假髮露出了黑色短髮和褐色瞳孔,立刻就從一個歐美的氣質女神變成了性感的東方少女。
“我為什麼要反抗,你帶的這幾位大哥的肌肉都快把他們身上的金利來撐碎了,我反抗的了嗎我。”汪凌沒有說,其實他最後選擇跟這幾個人走,是因為當時看着這個女孩的背影時,他的腦海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對他說,跟着她。那一瞬間恍然如同夢境,說完這三個字后他就清醒了。
那個聲音就像來自他的潛意識,汪凌猶豫了一下,但是理智告訴他聽從這個聲音才是正確的。
直升機起飛時,看着建築物在眼中很快的變小,汪凌下意識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這個畫面讓他感覺十分熟悉,沉思了一會以後,他想到了這個熟悉感的源頭。
在上高中的時候,汪凌比較在大腦中喜歡想像一些畫面,或者說,這個年齡段的男同志們都或多或少有過意y的經歷。
有的是自己擁有了遊戲中主角的能力,手持Yamato和rebellion在地獄邊境大殺四方;有的是自己進入到了電影的世界中,使用自己超群的智力消滅alien和喪屍,贏得大把美人歸;又或是在動漫的世界中蘇醒,發現自己正坐在插入栓中,即將被彈射去面對第五使徒。
在這無數的畫面中,總難免會有這麼一幕。當大家都在認真聽講的時候,草坪上突然降落了一架黑鷹。一幫帥氣的戰士和一個英姿颯爽的女神步履如風,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到自己面前,大聲說,“kaiju已經登陸南海大陸架,亞洲環太平洋海岸線正值生死存亡之時,gipsydanger已經完成了武器和燃料裝備,此刻正在等待您的到達。”
然後自己走到講台之上,視線從每天批鬥自己的老師轉到每天自己打屁談論女尤的好基友,再轉到自己暗戀的班花身上……班花此刻正一臉花痴的看着自己。
“雖然我還想和大家一起為了成為棟樑而努力學習,但是現在我不得不前往戰場了,大家保重。”凝重的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貼在眉梢敬了帥氣的波蘭禮。又在所有人敬仰的目光中被戰士們簇擁着登上黑鷹,帶着人們的祝福去拯救世界了。
但是,但是!
那是中二病的白日夢啊,和現實世界有什麼關係?雖然體格確實在同齡人中屬於比較壯的,但是突然真的來了一架直升機,告訴他讓他歸隊又是什麼情況啊?
女孩說完那句話後半天沒吭聲,汪凌也樂得清閑。不知是不是巧克力中的可可鹼和咖啡yin起了作用,汪凌這回有些冷靜下來了,腦中混亂的思緒也被壓了下去。他偷偷打量着機艙中的幾個人,快速的思索着。
也許是平時經常寫小說的緣故,汪凌的思維比較敏感和跳脫,不再驚慌失措以後,他很快就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
這幾個人的行為舉止明顯都訓練有素,看來應該是來自某個組織或者機構的。但應該也不是特別專業的組織,如果是像cia那種地方,怎麼可能偽造出一個mms的證件后,又裝成金髮碧眼的外國友人呢。安全部這種地方顯然什麼時候都不會聘請顯然擁有愛爾蘭血統的美少女戰士來擔任隊伍的領隊,而且如果要抓一個人,mms顯然更不會這麼高調的直接把直升機降落在公司里。
所以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人呢,恐怖分子,間諜,還是在拍攝情景喜劇而自己是隨機到的群演?汪凌皺着眉頭。
“你冷靜下來了?”女孩好像天生一副冰山臉,說話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也讓汪凌明白了這顯然不是要召喚他去拯救世界。
“你們是幹啥的啊,我遵紀守法沒做過什麼壞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倒着都能背出來。”汪凌小心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你的名字。”女孩沒理他,而是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后對準了他,“說出你的名字。”她又重複了一遍,帶着不允許質疑的語氣。
女孩的表情嚴肅,看上去就像如果自己不招着她的話做,身上立刻就會多幾個窟窿,汪凌只能無奈的對着手機說,“汪凌”。
“聲紋驗證通過,確認身份為汪凌。”手機中突然傳來清脆的女聲,把汪凌嚇了一跳。
“我們保存有所有身份可查的人的聲紋信息,你並不是我們失散多年的職員。”看了看汪凌的黑人問號臉,女孩一本正經的說著分明是梗的話。
“身份確認,現在可以正式開始了。”此時分明在直升機上,螺旋槳和渦輪巨大的轟鳴震耳欲聾,但汪凌卻感覺有些靜的嚇人,他此時盯着女孩的臉,等待着她要說的內容。
“我叫冰寧,我們來自一架公司,負責處理一些特殊的時間,你可以把我們理解為一個組織。當然,我們是合法註冊的,公司信息可以工商查詢。”
“喂,你們這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好嗎?難道第一句話不應該是你有權保持沉默嗎?”汪凌實在沒忍住開始吐槽。
“汪凌,年齡23歲,山東人,大學在哈爾濱就讀。有一定的才藝能力,曾任職於學生會文藝部和大學生藝術團……”冰寧宛如背課文一樣複述出了汪凌的履歷,準確又詳細。
“寫過小說,筆名血染九幽,比較中二。當然,現在的筆名是孰杉,也沒強哪裏去。”冰寧一遍敘述一遍科“客觀”的評價。
汪凌不吭聲了,這些人似乎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這些信息警方的檔案中也不一定全都有啊,他們作為一家公司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不用緊張,我們找你來只是想要你配合我們調查一些事情,你的公司那邊我們已經幫你請了事假。調查結束后你自己選擇是否要離開,我們不會以任何形式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五分鐘后我們會到達目的地,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在這份文件上籤上你的名字。”冰寧遞過來一張a4紙。
汪凌隱約嗅到一絲隱藏的信息,調查結束后可以選擇是否離開?怎麼聽上去感覺是要殺人滅口還是要非法囚禁啊。接過了那份文件,只見上邊簡單明了的寫着四個字:保密協議。
“我們不會違法對你的通訊設備進行監控,但是相信我,如果你把我們保密範圍內的內容泄漏出去,我們是會知道的。”冰寧一直嚴肅的臉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但汪凌怎麼都覺得有點瘮人,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如果被這個“公司”的人知道他泄漏機密會有什麼後果。
幾分鐘后,直升機降落在一片空曠的混凝土平地上。走下飛機后,汪凌環顧四周想看看這個十分神秘的“公司”到底是什麼樣子。只見周圍整齊的停放着許多輛黑色福特廂貨車,統一的世代,黑窗黑漆連輪轂、卡鉗都是黑色的。直升機旁邊還有幾個塗著圈h的直升機機坪,上邊停着一架架同樣漆黑的貝爾206,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闆的幸運色。
“總不會是殯葬公司吧。”汪凌吐了吐舌頭。
“走吧,董事在等你。”一旁的冰寧伸出纖纖玉手拉住了汪凌的手臂,剛想感受一下那白嫩的小手帶來的觸感,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半拖着他向前走去。
一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人站在停機坪的入口處,看到了冰寧一行人,老遠就張開雙臂,大聲喊道:“我的孩子們回來啦。”
並沒有人和他擁抱,老人有些尷尬的舉着手,放下又有些丟面子,只好迅速變換姿勢鼓了鼓掌,“歡迎孩子們凱旋歸來。”
“我不是你的孩子。”冰寧惡狠狠瞪了一眼老人,“再亂喊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鬍子。”說完轉身就走了,丟下一臉懵逼的汪凌看着這個老頭。
“哦,我的孩子,歡迎回家。”老人盯着汪凌的臉看了好一會,就像是在看情人一樣,嘴一咧又擺出了擁抱的造型就要撲上來。
wtf?怎麼一上來就是個老玻璃?汪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拔腿就要跑,但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跑脫。老人雖然看上去年級頗大,一頭半白的地中海,臉上的褶都能擠死蟎蟲,卻有着絕佳的好身手,從旁人的視角看上去汪凌就像是撞到了他懷裏。
一股混合著宮保雞丁、人頭馬、鶯尾花香水和榴槤的氣味瞬間充斥了汪凌的鼻腔,眼淚都快下來了。
“大俠,大俠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就算要殺我也先走一下審判的流程啊。”汪凌拚命掙扎,終於從惡魔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眼睛彷彿都要被這奇葩的味道熏的睜不開了,“尼瑪我要和你拼了。”使勁揉了揉眼睛,汪凌順手就扒下了鞋心想我要和你來一場氣味的決鬥,結果眼前的一幕又讓他呆住了。
只見老人正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裏叼着一朵花,一身牛仔服,頭上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頂牛仔帽。確認衣服沒有褶皺后,掏出了一根雪茄叼在嘴裏,反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左輪·····打火機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對着汪凌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什麼情況啊,這是個怎樣的片場啊,您老的表情變化的比星爺的還快啊,剛才猥瑣的臉去哪兒了啊喂。
汪凌哭的心都有了,這絕壁是個神棍啊,這他么的是董事?如果有這麼脫節的董事,這公司搞不好是精神病院啊,汪凌默默的穿上鞋子準備開溜。
一陣騰雲駕霧般的感覺后,汪凌發現自己被老人扛在了肩上,這次掙脫不開了,汪凌用力去掰老人的手臂,卻發現老人的手臂硬的像是鐵打的,手臂上的肌肉比汪凌腿上的還結實。
“認識一下,我叫喬納森。”老人一邊吐着煙圈,一邊對汪凌說,“或者你可以叫我教父,我不太喜歡董事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