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0.心不在焉
看着他臉上的瘀傷，白默表情總算認真了些，厲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一種新型迷藥罷了，只要你交出資料，什麼都好說。”
“可以是可以，我只是比較好奇，到底是給你呢？還是給別人呢？”
聽着白默說話陰陽怪氣，沈淵不禁想起了易青說過的話。
她不再多言，轉身拿起桌上的資料開始看了起來，“這些不都是我曾經交給警方的嗎？你居然還在研究。”
“就算是失敗，你也不可能全部胡編亂造，但是能騙過那些老古董，你應該也費了不少心思。。”
白默輕笑，拿起一支筆轉了兩圈，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並且將不少地方圈住，還特意做了標記。
認真的樣子卻並沒有讓他們寬心，反而越發懷疑。
“沈教授，她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怎麼感覺跟從前的火羽不太一樣啊？”蔡雄在沈淵耳旁低聲問道。
“先看看再說。”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白默研究的同時心中忍不住讚歎，雖然這沈淵的確不是個東西，但是研究的方向並沒有問題。
易青身體內對迷藥有抗體，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默身上時，他揉了揉太陽穴，想從地上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
“別動！”蔡雄的槍重新落到了他的頭上。
白默停下筆，將整理好的半份資料交給沈淵，“給他解藥。”
沈淵仔細翻閱，眼神中閃過驚嘆，給蔡雄使了個顏色，後者極其不甘願的給他注射了解藥。
在易青昏迷期間，蔡雄曾派人打了易青一頓，感覺着身體多處疼痛，易青揉動了動肩膀，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頭上。
蔡雄剛想換手，沈淵的手下立即抬槍對準了他。
易青抬腿又狠狠朝他腹部踹了幾腳，隨即走到白默面前，拿起剩餘的資料掃了兩眼。
白默抬頭沖他挑了挑眉，“記住，欠我一頓午飯。”
易青對其寵溺的一笑，“人都是你的，等回去我再給你做。”
“好啊。”
白默看向沈淵，“沈教授，不得不說，你很執着。但是我很想問你，你執着了這麼久，最後給他人做了嫁衣的感覺如何？”
“你說什麼？”
白默沖他身後揚了揚下巴，沈淵剛想回頭，後腦勺已經被一支槍抵住。
眼角輕瞥，看見一抹白色。
“文焱死了，留下一堆麻煩，可是溫陸離留下的，卻是你這個禍害。沈岺清，你真的很不錯。”
一道白色身影緩緩從沈淵背後走出，身材高挑，棕色髮絲鬆鬆垮垮扎了起來。臉上化了精緻的淡妝，唇瓣殷紅，氣質冷艷而優雅。
“許念是沈岺清？”眾人異口同聲道。
“沈教授，知道我為什麼願意痛快的把資料給你嗎？所謂的意識重生，只不過是利用催眠，讓你以為自己是另一個人。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也就是從前我以為自己是沈岺清一樣。”
“不！你胡說！溫陸離明明就沒有死！”
“那不過是你們以為的罷了，你身邊這個女人就是最好的證明！當初就是她將我深度催眠，瀋河的計劃確實成功了，只不過他沒想到他的女兒並沒有死。當初那場爆炸，死的並不是沈岺清，只不過是她和文焱演的一場戲而已。之後她換了一個身份，來到了亞倫身邊，並且開始研究瀋河所留下的病毒。”
許念微微一笑，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與白默如出一轍的面貌，雖然已經知曉，卻依舊驚呆了所有人。
“白默，照你這麼說，瀋河是我的父親，我為什麼要費這麼多心思研究？”
“因為他一開始並不願意跟亞倫同流合污，更是因為你的假死，瀋河不明真相的情況下，與亞倫徹底鬧掰。之後你周旋於她們中間，開始挑撥離間。”
沈岺清‘啪啪’鼓起了掌，“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兩年前，我帶陽寶去遊樂場那次就開始懷疑了，一直有人在暗中對我進行心理暗示和催眠。有個女人的聲音一直在我腦海中說話，導致我一直覺得瀋河真的將你的意識植入到了我腦海里，總擔心自己會人格分裂，主意識被佔據。後來那些存在我腦海里的資料記憶被解鎖之後，才發現根本不可能。”
“哦？是嗎？”
“其實意識重生是有幾率的，不過只有萬分之一，否則的話，複製的記憶遲早會被重新壓制，直至消失。就像是精神分裂患者，總有一天會被治癒。”
聽完白默所說，沈淵感覺自己眼前黑了一下，終於明白為何文焱從始至終都不對這個感興趣，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所有仇人和障礙。
“聽說，我爸把你當成了我的替身，謝謝你為了沈家操心不少，不過，還是要說聲不好意思，因為你們今晚恐怕都走不出這裏。”
易青‘嘖嘖’兩聲，摟住白默的肩膀坐在她身旁，抬眸看向沈淵，“沈教授？”
下一刻，沈岺清突然感覺小腹處傳來一陣灼燒感，手上的槍猛地掉落在地，沈淵快速轉身離開了原地。
他們雙方抬槍對峙，白默從包里取出之前未嗑完的瓜子接着吃，易青好笑的看着她，“你今天是怎麼了？”
“心情不好，不想打架，嗑會瓜子看戲。”
正當他們要打起來時，蔡雄的手下忽然急匆匆走了進來，“老大，沈教授，警察來了！馬上就到佛塔寺門口了。”
“白默，你真的報警了？！”
“說了沒有沒有！怎麼就不聽呢！打不打？不打我撤了！”
白默現在滿腦子都是易雲華的事情，一想起來就滿心煩躁，養了這麼多年的白菜，竟然被另一顆給拐走了！
不對！還沒走！
眼神倏地犀利的看向易青，後者摸了摸鼻子，抬頭仰望天花板。
白默拔出匕首，腳踩着桌子快步來到了沈淵身前，兩個人快速纏鬥了起來。沒想到沈淵看着年紀大，動起手來絲毫不落下風。
打鬥同時，白默從腰間拔出槍，趁着蔡雄不注意，從他的角度悄悄朝沈岺清那邊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