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話嘮

9.話嘮

沉默的人,用行動證明存在的意義。健談的人,用語言描述萬物的色彩。

李幼斌是挺會說話的,就是不大會聽話。

雖說這次a級考試他向陸朝玲借了耳機,但好像沒什麼大作用,從他看到試卷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整張試卷下來基本上沒幾個漢字,他除了能看懂“聽力部分”、“筆試部分”和填姓名部分的幾個字之外其他的一概看不懂,他就覺得這個試卷設計很有問題,為什麼連題目都是英文的?

第一部分是聽力,李幼斌按照老師的指導調整好了耳機。

這都是沒有意義的,一遍下來他根本不知道耳機裏邊說了個啥,從題目開始他就沒聽懂,甚至於人家已經看到第三題的時候他還在第一題徘徊。

出來的時候李幼斌已經大概能猜到結果了。

“考試的教室氣候適宜,監考老師態度友好,我很滿意,表示明年還會再來。”

見到陸朝玲的時候李幼斌是這樣說的。

陸朝玲當然是不屑一顧的嘲諷他幾句。

李幼斌是答應了要請陸朝玲吃飯的,他沒忘,陸朝玲記得更清楚,一出來就問他什麼時候請她吃飯。

“上次不是請了嗎?”李幼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他指的是禮拜五晚上帶她吃小面的事。

“那不算,你打算一頓面就打發了我呀,不可能!”

“那你想吃啥?”

“邊走邊看吧。”

“好的,大哥。”

李幼斌心裏邊早就樂開了花,誰不希望跟女孩子多接觸的?尤其是跟已經看上眼的女孩子就更不能放過了。

離蘭職最近的景區就是仁壽山了,其次是植物園。

兩人打算先去仁壽山,玩累了再去植物園坐會。

冬天的仁壽山沒什麼好玩的,沒有綠水青山。遍地的落葉,人工湖也早已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談理想是李幼斌最樂得乾的事兒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李幼斌看向陸朝玲。

“我能有什麼打算,我學的是會計,但是我更想當個老師,我打算過幾天去考教師資格證。”陸朝玲手撐着地面,視線掃過結冰的湖面,輕輕搖動雙腿。

“老師的話還不錯,就是待遇有點低。”

“對哦,我這資歷也只能當個小學老師,怕是以後連自己都養不起了。”

“我養你啊。”李幼斌鬼使神差的說了這麼一句。

“嗯?”陸朝玲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直到你結婚的那天。”

“哈哈,好啊。”

這全是他對她的一種承諾吧,他是想告訴她,如果她以後沒有喜歡的男孩子,那他會一直等着他。

李幼斌其實很想跟陸朝玲表白的,但是他不清楚陸朝玲是怎麼想的,他還是怕,他怕陸朝玲會像曾經的程舒涵一樣將他傷的徹底。

有些傷痛即便是癒合了,也會在很長是時間裏留下疤痕,不小心觸碰到了還是會感覺到疼痛。

陸朝玲可能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吧。

過去的早就過去了,也沒必要一直回憶,人總是要面向未來的。

李幼斌摳地面上小坑裏邊的石子。

他說:“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麼話?”陸朝玲轉過頭。

“如果你每天都在一個人耳邊說話,每天圍在她身邊,她就會慢慢習慣有你的日子。”

“你們老師真是,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就覺得她說的很對,所以我決定天天圍着你轉,這樣你以後就離不開我了。”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陸朝玲有些慌亂。

“總之我遲早會讓你愛上我的。”

“可能嗎?”

“有什麼不可能。”

“這輩子你就做夢吧你。”

“那就下輩子咯。”

陸朝玲其實心裏很清楚李幼斌對她有想法,她也很清楚他第一次見面就對她不懷好意。

李幼斌是無所謂她怎麼想的,他覺得只要他足夠努力,付出的足夠多,把時間都花在陸朝玲身上,他總會打動她的。

顯然李幼斌以前的傷疤雖然留下了痕迹,但已經不疼了,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

雖說沒心沒肺,對人好的時候還是很徹底的。

陸朝玲雖然平時表現的很外放,實際上她在其他人眼中是一個很沉默很安靜的女孩子,而如果她和李幼斌隔着有一段距離的話也確實很文靜。

跟李幼斌走的近了想安靜是很難的,不光是陸朝玲,很多人都這麼覺得。

李幼斌就是一個話嘮,幾分鐘不說話能憋死。

他很喜歡用自己的方式跟別人交流,而且他一直自以為很幽默,其實在別人眼中他是很煩人的,只不過別人不說,他自己也就不知道,他以為別人也覺得他很幽默。

陸朝玲是個口直心快的人,一般李幼斌話一多她直接上手,一個嘴巴子呼過去能說的話全憋回去了。這也正是李幼斌跟陸朝玲一起的時候廢話少的原因。

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打皮實了,廢話又多了,陸朝玲也懶得打他了,開始聽他說廢話。

“Ilikeyoubutjustlikeyoh,知道啥意思嗎?”李幼斌眉飛色舞的向陸朝玲炫耀他新學的一句英語。

“我喜歡你並且僅僅喜歡你?”

“沒文化,你就不能說的講究一點嗎?”

“什麼呀?”

“縱然相思入骨,縱然萬劫不復,我依然待你眉眼如初,歲月如故。”李幼斌挑起眉頭很深情地說完了這句話。

“無聊。”陸朝玲絲毫不為所動。

在某一個時刻,李幼斌其實覺得陸朝玲是有心事的,不單單像是被男孩子傷過那麼簡單。

她有時候會發獃,跟李幼斌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獃,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也會發獃。

他甚至好多次看到陸朝玲獨自一人愁眉苦臉的坐在操場的長椅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李幼斌從沒有上前詢問,他很清楚,他如果一走近,她馬上會換一副表情跟他講話。

他其實很想跟她共同分擔她的憂愁,但她緊鎖心扉,不讓他有絲毫機會溜進她的心房。

離開仁壽山的時候李幼斌送給陸朝玲一顆石子兒,是他在仁壽山的石頭地面摳的,他覺得挺好看就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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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知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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