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紫陌化形
鳳汐率先打破了沉默，帶着好奇地表情問着阿曼。
“我不知道......”
“小時候我問過阿娘，可每次一提到爹的時候娘便傷心不已，不停地哭，後來我便再也不敢多問了......”
“好在遇見了你們......真好。”
鳳汐正準備再說點什麼，卻突然感覺丹田處開始發熱，不知是此刻的心情太過放鬆，還是白日裏的對戰牽動了她的力量，她感覺到壓抑了許久的靈力有些不受控制了。
“紫陌，幫我看着點周圍！我要突破了。”
鳳汐說完，便盤腿坐下開始準備衝擊二階靈師。
這段時間其實她在修為上相對來說抓的不太緊，不過正是在這种放松的狀態下，她反而順利找到了突破的契機。
微涼的夜風吹動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山頂上寂靜無聲，紫陌在方圓十幾米內四處察看了一番，見無任何異狀便回來坐在不遠處的地方蹲坐着，只有阿曼依舊不安，面帶緊張之色的時刻盯着鳳汐。
丹田裏靈力濃郁的像化不開的霧色一般，鳳汐輕車熟路的提煉着靈力，待顏色精純到金色的時候，再緩緩吸入到靈丹中，整個過程頗為緩慢。
漸漸的，靈力已經不需要她刻意引導，可以自行的運轉提煉了，鳳汐卻突然感覺大腦一陣眩暈，意識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她做了一個夢，按理說，靈師是不會做夢的，不管是高階還是低階的靈師，在進入睡眠時都能保持神識收放自如。
可她，偏偏做了一個夢。
這是一片漆黑寒冷的地方，安靜的只能聽見嗚嗚的風過聲，她好像對這裏十分熟悉，連雪花落在發上的聲音都能清晰感知到。
走了不知有多久，她隱約聽見一個模糊的小女孩在說話，聲音清脆稚嫩，語氣卻帶着深深的滄桑感，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混雜在一起竟絲毫不令她覺得奇怪，彷彿已聽過千遍萬遍，熟悉到就像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鳳汐往聲音的源頭走了許久，終於斷斷續續的聽見清了一些聲音：
“快醒過來......真的過了很久了......”
“快堅持不住了呢，你......”
鳳汐正想要努力的聽清更多的內容時，黑暗的空間裏突然不知從哪裏躍出一顆金色的光點，那微弱的光芒在不斷地跳動下越來越璀璨，最終把入眼所見之處都照耀如同白晝。
鳳汐只來得及看見一棵黑色的像樹榦一樣的東西在不遠處閃現了一下，隨即視線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當大地在初升的太陽下逐漸展現出萬物，最後一片黑暗之處也被光明取代時，鳳汐悠悠的轉醒過來，入眼處是灰藍色的天空，幾朵白雲在移動過程中被身後的陽光鑲上了層層金邊。
“我在突破的時候睡著了？”
鳳汐一股腦翻身起來，感受到體內靈力充沛，金色靈丹看着比之前又小了一些，神識能覆蓋的範圍都擴大了不少，她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成功突破二階靈師了啊。
阿曼靠着一旁的大樹，閉着的眼睛下方還有濃重的青影，看似才睡着不久。
鳳汐看了一圈，卻沒有發現紫陌的身影，體內也沒有它的氣息，還好有本命契約的聯繫在，她閉眼感知了下位置，隨後往一個方向走去。
七八米遠后，鳳汐停了下來，愕然地望着眼前這一幕。
茂密的梧桐樹下，細細碎碎的陽光灑在一身紫衣上，像是給紫色的衣袍平添上了許多金色的花紋，再往上看，晶瑩剔透的肌膚吹彈可破，精緻無比的五官輪廓分明，長又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美好的弧形，一頭紫色的及腰長發柔順的貼在身後，和衣袍的顏色渾然一體，漂亮的不真實，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良久，鳳汐才回過神來，這身上的氣息是......
地上的美人習慣性的撐着兩隻手坐了起來，紫色的眼睛帶着初睡醒的懵懂，上翹着的眼尾卻又憑空添了幾分魅惑之感，紅唇輕啟的說道：
“唔......鳳汐你醒了啊......哎？你儍看着我幹嘛？”
這一開口便打破了原本的美好的假象，也讓鳳汐徹底確認了他的身份。
鳳汐撫額道：“你到底是公是母？”
紫陌：“......”
紫陌像是這才看見自己的四肢變成了手腳，驚奇的站起身轉了幾個圈，這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說道：
“昨晚你突破二階靈師成功后直接進入了昏睡狀態，我也突然獲得了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剛好使我摸到了進階的門檻。”
“你的體質好像有些不同尋常，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不過和你契約后我的修鍊速度的確比從前快了不少，我原本以為自己要再過幾年才能進入黃階的。”
紫陌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頂上清新的空氣，心想：
還是人形方便啊！至少可以自由說話，而不用再只能用靈識表達意思了。
神獸分為天地玄黃四階，天階最高，黃階最末，但只要進階到黃階便可以化作人形
神獸和尋常靈獸不同，神獸一出生便是神階，而普通靈獸需要經過千百年的修鍊才能有可能到達九階，而能不能突破到神階還要看機緣，大部分靈獸在還沒有修鍊到那一步，就死於靈獸間的爭鬥或人類的捕殺。因此，儘管大陸上靈獸數量眾多，但高階靈獸都十分稀有，能進階到神獸的更是寥寥無幾。
“書上說狐族長相最是好看，雌雄難辨，如今看來此言倒是的確不假。”
鳳汐摸着下巴，邊打量着化成人形的紫陌，便感嘆道。
紫陌聽到前半句還面露得意之色，聽到後邊的內容則差點炸毛，橫着眉毛反駁：
“哪裏雌雄難辨了？小爺我身上一直都散發著濃濃的雄性氣息！”
鳳汐不置可否，紫陌個子雖然不矮，甚至比鳳汐還高了一個頭，但他那纖細的身材，再加上一張招搖的臉，走在人群中十有八九都會被當作十六七歲的少女吧。
“紫陌......這次我在昏睡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
鳳汐語氣突然低沉起來，眼神帶着回憶的說道。
紫陌的神情也變得認真了起來，只有他知道鳳汐一直在試圖想起自己的過去，卻數次都無果，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鳳汐主動談起，他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我看見了自己待過了很久的地方，可那並不是人類待的地方，甚至什麼生命都沒有......”
“所以，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