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戰前
那頓聚餐基本上我就是在角落中度過的,搞對象的親親我我,談婚事的融融恰恰。
最後只搞得我像一個孤家寡人一般。
當然,前提是這頓飯還是我請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六點我便已經起床,帶上了三兒,來到了他母親所在的敬老院。
我們輕車熟路來到了三兒母親的房間,還沒進屋,聽着就很熱鬧。
我一推門,驚奇地發現三個老太太,一個老頭正在打麻將。
我一頭霧水地問道:“呦,叔叔阿姨您們起這麼早呢?”
那個老頭明顯精神睏乏,沖我說道:“嗨,什麼起得早,是根本沒睡。我啊,昨天晚上贏了她們點兒錢,這仨傻老娘們兒……不是,這仨老太太不讓我走啊,一直打到現在,我是怎麼打怎麼贏,昨兒半夜迷迷糊糊的還自摸了兩把,你說我找誰說理去?”
我心說你這老頭兒,也是夠實在了,你故意不胡把錢輸了不就完了嗎。
三兒媽媽這才看見是我們來了,說道:“哎呀不打了不打了,改天再打,我兒子看我來了!呵呵呵呵~”
三兒的媽媽雖然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肯定是一宿沒睡鬧得,但見到三兒來看她,還是非常高興地笑了起來。
那老頭慶幸地將面前的零錢急忙往兜里揣,說道:“哎呦可算是饒了我了。”
另外兩個老太太也開始收拾東西,其中一個說道:“你看看人家的兒子,隔三差五就來一趟,你再瞧瞧我那兒子,我要是不說自己快病死了他都不來。”
另一個老太太也說道:“是呢,我那閨女,整天就說自己忙,老闆不給假期,你看看人家的老闆,跟着員工一起來呢,誒,張老闆,有對象沒?”
“啊?我?那個……有了有了。”
那個老太太似乎很失望,她說道:“哎呦,可真是可惜了,上次三兒來的時候,我還專門打聽過你,他還說你沒對象呢,誰能想到這麼快你就找着了,唉!不過沒關係啊,這是阿姨的名片,你呀,啥時候分手了,給阿姨打電話,我有個小侄女,長得可好看了,又是名牌大學畢業,你們呀,真是郎才女貌!”
我尷尬地接過那個名片,心道現在的老太太們都這麼潮嗎?
送走了那老頭和兩個老太太,我就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坐着,三兒則是跟他媽媽坐在床上,拉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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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兒的媽媽是不是地跟我聊上兩句,十分融洽。
時間大概就這麼過了半個小時,我覺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
三兒跟我走了出來。
我一把將他攔住,在門口說道:“這一次行動,關係很重大,我不知道張寶三會不會做出什麼狗急跳牆的事情,所以呢,你這拉家帶口的,就不要跟着我瞎摻和了。如果我這一次能活着回來呢,你再來跟我,要是我回不來,你自己找點事情謀生就行。哦對了,敬老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交的錢夠阿姨住到一百歲。”
說罷我轉身就要走,三兒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很可笑的話:“掌柜的你不要我了?”
走廊中的許多老頭老太太都駐足開始觀看我們的對話。
我真是一陣頭大,這老頭老太太就喜歡看這種八卦的事情。
我轉頭說道:“我說三兒啊,咱們呢,連個法律承認的合同都沒有,充其量就算是個口頭的契約,你給我打工呢,一直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咱們現在該散夥就得散夥,你不要搞得跟封建社會那套主僕制似的行不行,我受不起啊。”
三兒說道:“可是掌柜的,那個佩刀的病秧子,你打不過的。”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個人,你看得出來他的斤兩?”
三兒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來,但是我能看出來他的氣息很穩,左手虎口處老繭很厚,一定是個用左手刀的高手。”
我說道:“行了,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能搞得定,好好照顧你媽媽吧。”
三兒忽然又拉住我,說道:“掌柜的,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你花花腸子太多,我也不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進屋問問我媽再說,你先在這等我一下。”
我無奈點頭,說道:“那你一定要跟你媽媽說清楚這一次事情的危險性。”
等一下也無妨,況且三兒這個一根筋,即便我不等他,他要是鐵了心跟我去,也會自己跑過去的。
況且我想,如果將事情說的非常危險,甚至性命攸關,這世界上沒有哪個母親肯讓兒子去犯這個險。
況且我這老闆都發話不要他跟着了,我想三兒的媽媽一定會點頭將他留下的。
房間內大概有二十幾秒的平靜,我覺得三兒的媽媽應該是已經明白了我的苦心,讓三兒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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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裏面忽然又開始罵了起來。
“你這混小子!你是要把我氣死啊你,當了這麼多年兵,一點兒血性也沒給你當出來,你還不如你死去的爹呢!張老闆對你怎麼樣,啊?你個沒良心的,這麼危險的事你讓他一個人去啊?你不護着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得後悔一輩子!快去,追人去!”
“哎呀!媽,那是張老闆讓我說的,不是我的意思!”
“追人去!”
下一秒,三兒將屋門打開,沖了出來,裂開嘴對我傻笑道:“我媽讓我跟你去。”
我嘆了口氣,說道:“那走吧,不過話說在前頭,遇見事先保你自己。”
我又撥通了Tony的電話。
電話那頭Tony慵懶地說道:“該出發了嗎?”
我說道:“還沒,托哥,我想求你辦件事。”
“求?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嗯,我想讓你拖住張根活,這次行動我不想讓他參與。”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Tony說道:“你這意思是讓咱也別去了唄?那你能保證你活着回來嗎?”
“保證不了。”
“那我也拖不住他。”
“托哥,我求你。”
“張根生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性格其實挺招人煩的。”
“托哥。”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大概五秒鐘后,Tony只說了一個字:“草!”
之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Tony說髒字。
……
等我們吃過了早飯,回到鋪子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五十分,紀先生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我提高嗓門,歉意地一拱手道:“哎呦,紀先生,久等了吧。”
紀先生和煦一笑,說道:“剛到剛到,蛋爺這是去哪了?”
“剛出去吃了個早飯,咱們走吧。”
紀先生愣了一下,說道:“鋪子裏面其他那二位,不跟着了?”
我笑了笑說道:“不跟着了,今兒就我倆,您不也沒帶於隊長嗎?”
我們二人相視一笑,並排向外面走去。
這一走,目的地便是宿命。
(本章完)